唐屹鸥侧过头回答道:“这么冷的天,如果那些虱子还能在我刚刚才洗过的头发中找到活命的机会的话,那除非它就是传说中的那只生命力顽强而且还打不死的小强,就此而言,那它岂不是很值钱吗?”
张天爱自知玩笑被识破,便狠狠推了一下唐屹鸥的头,骂道:“岂有此理,难道说,你真的是笨蛋的脑袋不長虫吗?”
“你才真的是张冠李戴,牛头不对马嘴,人家说的明明是聪明的脑袋不長草,你倒好,还聪明的脑袋不長虫”。
唐屹鸥默默的纠正了错误。
张天爱深知理亏,也就没有继续说笑,哪知就在这时,欧阳若男却满脸紧张的从门口处冲了进来,再见到唐屹鸥后就说道:“兄弟,那满大街的百姓们都在说着国际杀手樱花修罗重现江湖的事情,您说眼下我们又当如何是好呢?”
唐屹鸥以双手代替枕头,深深的朝着太极椅上靠了下去,两眼紧盯着天花板处,进而再又暗暗说道:“这前后不到四天的时间里,先是英美两国的外交官接连被杀、印尼财政大使被行刺、再是上海市博物馆被盗、警察局的警员被打晕在街道之上、最后更是连上海市第一黑帮赤龙盟运输船也被劫夺,综合这些来看,我敢断定,这位令江湖黑白两道都会为之头疼的樱花修罗绝对不可能是我所提到过的这几个国家的杀手。”
“你说的都没有错,据我所知,这位樱花修罗的真正身份乃是东洋特使伊藤明渊的第一杀手锏,传闻说樱花修罗自小就被送到东洋帝国举世闻名的天火训练营,接受过地狱式的魔鬼训练,所以她才练就了东洋邪术中首屈一指的忍者隐身术和例无虚发的暗器。”
这时,张隐修恰巧从屋内走出,顺便也就替眼前的三个晚辈解去了已被缠绕许久的疑惑。
欧阳若男立马就为张隐修搬来了靠椅,边又独自咒骂道:“这些就只会死皮赖脸掠夺无辜百姓血汗的东洋倭寇,为什么非得要到处的抛头露面呢,乖乖的躲在家里相夫教子岂不是更好。”
张隐修从靠椅上坐起,摆了几下手之后才说道:“若男,关于这点你却是说错咯,自古以来,东洋杀手都是没有家的,因为他们不单单是杀人的武器,更是嗜血的魔鬼和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
张天爱趴在桌上单手托腮,侧着脑袋问道:“爷爷,那照你这么说,那些东洋杀手岂不都是些没有任何朋友的孤家寡人吗?”
张隐修点点头,回答说:“这种说法倒也没有错,最主要的原因当然也是因为他们很早就已经被那些万恶的组织洗脑,从而也就不允许他们和普通人做朋友,更别说是可以拥有超越友谊的男女之情。”
唐屹鸥叹着气,默默地说道:“这些杀手真是可怜,甚至于到死的那天也不会有人去上坟。”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况且你不要忘了,如果没有这些东洋倭寇,老百姓们会生活得更好。”
“啧,你这疯丫头,怎么老是鸡蛋里挑骨头呢,我现在所要表达的主题是上坟。”
“这怪谁,哪个让你说话时主次不分的。”
张天爱拿走了所有的甜头,连渣儿都没给唐屹鸥留下半点儿。
唐屹鸥也是没有办法,就只好朝着张隐修说道:“老倌儿,你的宝贝孙女肯定又是忘了吃药啦。”
秋风细雨,洒满寰宇的旮旮旯旯,唐屹鸥站在学校休息室前的过道处,仰头看向天空,独自掐算着来到此处的时间,孰不知如今的他竟已经在这个陌生的时代生活了将近三个多月,然而,命运却也只是支配着他依旧只能是在原地踏步。
那摆放在角落处的长椅上,张天爱早已平躺在那里,安祥地进入了梦乡,压在她那柔滑的额头上的图书眼看着就要掉落到地上,由于暴雨加巨故而匆匆进入休息室的唐屹鸥恰好就撞见了这引人注目的一幕,于是乎他便打算走上前去替她取下额头上图书。
谁知,就在这个短暂的瞬间,那些近乎于两米左右的书架背后,碰巧被挡住了身影的那位身材本就矮小的训导主任王小飞,却意外的抢在了唐屹鸥前头,很轻易的就接住了因为张天爱的突然起身从而飞速落下的图书。
张天爱晃了晃肩膀,再又看了两眼身旁的王小飞以及被他拿在手中的书,待她明白了什么之后,进而才朝着那个小个子主任道了声谢谢,最后就拉起了唐屹鸥延着门口走了出去。
距离门口仅有几步之遥的唐屹鸥,离开时的脚步却显得相当的沉重而缓慢,他满脸的疑惑,完全的猜不懂那位根本就是有点娘娘腔的王小飞为何会有如此飞快的速度,甚至于连身手也都非常人可比。
同样的,随着唐屹鸥和张天爱的齐齐离开,他们的身后,王小飞的双眼之间也多了一丝说不出是诡异还是冰冷的笑容。
仍旧还处在是似醒非醒状态的张天爱随手梳理了几下有些散乱的头发,回头时却看到坐在身旁的唐屹鸥也在暗自发呆的时候,她便猛的戳了一下他的太阳穴处,再又问道:“看你发呆的表情,简直就是傻傻的,跟姐姐说说,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唐屹鸥重重的打了个哈欠后,回答说道:“昨天晚上我想了一整夜,就是想不明白那个老倌儿为何整天都要提着他的大烟袋吞云吐雾,难道他不知道吸烟有害健康吗?”
张天爱表示赞同的点着头,再又说道:“我想是因为我爷爷的爷爷喜欢抽烟,还有我爷爷的爹爹也喜欢抽烟,所以我爷爷可能也是因为害怕我们张家断了香火所以才选择天天的烟袋不离身吧。”
唐屹鸥闻之,飞速转头,问道:“那为什么你却不和那老倌儿学抽烟呢,难道你就不怕你们张家从此之后断了香火吗?”
张天爱经此提醒,便调皮的回答道:“所以我和爷爷才不辞辛劳、千里迢迢地把你从古墓里带回家了呀,这就是说从明天开始,你的身上就得担负起为我们张家传承香火的重任咯。”
唐屹鸥懊恼的叹了口气,暗自骂道:“这下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偷鸡不成,倒蚀把米咯。”
自唐屹鸥察觉到王小飞竟然有着旁人多年未曾发现的功夫后,便时不时的在暗中进行了记录和跟踪。
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况且王小飞之所以隐藏着自身的秘密,他的背后定然也有着不欲为人知的隐情,加之他遇到的偏偏又是唐屹鸥和张天爱这对为了寻找答案可谓是无孔不入的黄金搭档,所以,仅仅是用了几天,他们非但查到了王小飞为其情人购买的住所,而且还发现每到星期五的晚上,他还会按时去郊外的乱葬岗旁边秘会一位身着黑袍的神秘人。
只是对于那位神秘人,虽然唐屹鸥和张天爱已经在暗处远远的见过了他再次,可每次都没能看清他的模样。
弯月之下,乱葬岗旁,王小飞自来到此处后完全没有开口说过半句话,他只是直着身体静静的听着那位神秘人在传达着什么?
那位神秘人究竟是谁。
王小飞除了拥有寰宇大学的训导主任这个摆在明处的身份之外,是否还扮演着别的角色。
更甚者,他们偏偏又是随着樱花修罗的出现而出现。
难道说王小飞就是隐藏在我泱泱中华帝国的国际杀手。
如若其结果真是唐屹鸥所料想的那般,这就意味着本就没有过片刻安宁的江湖更会再起波澜。
浓密的芭蕉树后,张天爱摇得手臂都酸了,可还是没能消灭接连而来的蚊虫,索性她便用匕首生生的割下了两片芭蕉叶作了一把芭蕉扇,无奈的是她忽然又想到如今的自己和唐屹鸥正处于险境,所以就不得不选择继续强忍着给蚊虫当起了临时的饭票。
然而,就在张天爱回头也想看看唐屹鸥会摆出如何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时,她却意外的发现,那臭小子,此刻正在搓着有些困倦的眼睛,而他的身旁,甚至于连半只蚊虫都不曾靠近,想想也是奇了怪了。
张天爱匍匐着挨了过去,很是轻声的说道:“臭小子,你的血要么是有毒,要么你根本就是个冷血动物。”
唐屹鸥先是看了还在谈论着什么阴谋诡计的王小飞和那位神秘人一眼之后,这才暗暗问张天爱道:“疯丫头,你是受什么刺激了吗,怎么无缘无故的说我是冷血动物呢?”
张天爱竖着手指回答道:“你自己看看,这满天的蚊虫为什么单单就追着我咬,难道你就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吗?”
唐屹鸥朝着蚊虫使劲吹去,继续回答道:“正所谓苍蝇和蚊虫都不会去叮无缝的蛋,我猜想肯定是你出门的时候踩到了什么臭哄哄的东西了吧。”
张天爱竟然信以为真的侧过头看着自己的脚下,再发现上了当的时候她便猛的拉过了唐屹鸥的手,狠狠的咬了下去,疼得他直翻白眼,最后她才骂道:“这次先是给个留个暂时的记号,下次你再敢胡说,我就给你留个更狠更深的。”
唐屹鸥看着手上那整齐的牙印,无意间却发现刚刚还在自己视线范围内的王小飞和神秘人竟已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