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屹鸥一听这话,便觉得此事有戏,因此,他便边从身上取下了所有的配饰品再交给了张隐修,接着就说道:“嘿嘿,我就是喜欢和聪明人做交易,哪里像那个疯丫头,眼睛都是钱。”
哪承想,那张隐修刚把东西从唐屹鸥的手中接過甚至都还没有捂热,他竟又快速的转头朝着张天爱说道:“丫头,快过来看看这些好东西哪,这些可都是小鸥孝敬给你爷爷我的呢。”
“唉,老倌儿,你也来真的?”
“没错啊,这些难道不是你孝敬给我这个老倌儿的吗,难道说你还有其他的目的不成。”
张天爱见唐屹鸥的脸色已然后悔得有些发青,但她非但没有上前‘拔刀相助’,反而还在旁边火上浇油般的掺和道:“没错,我爷爷最见不得别人的贿赂,所以你的这些宝贝就权当是充公啦,还有以后回到了上海,你就得戴罪立功,争取早日得到自由。”
“我的乖乖,刚出棺材口,又入虎狼窝,这个倒霉的世界原本就已经有够乱套的啦,更没有到的是你们的些这阴谋诡计也是此起彼伏的呀,唉,这个世上,非但是漂亮姑娘的话不能相信,甚至于貌似忠良的老倌儿的话也是不能相信啊。”
“臭小子,相对于你的悲惨处境,本姑娘倒也是打从心坎里的同情,可是如今,你还是乖乖的认命吧,毕竟你以后继续要走的路还是很長很長的。”
“疯丫头,你就非得把话说得如此吓人吗,什么叫做路还很長很長,难道说你们爷孙俩真的以为我好欺负吗。”
张隐修缓缓笑着,悄声说道:“这根本就是明摆着的嘛,还用问。”
唐屹鸥如今真的是应了‘赔了夫人又折兵’这句话,故而便气得他只得在那张家爷孙俩面前干睁眼,甚至于就只能用不问也不答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抗议。
然而,人是铁来饭是钢,饭菜还是要吃的,此时,唐屹鸥肚子却偏偏又很不争气的抢先打起了鼓,但是他又很不好意思去问张天爱要吃的,因此便只有走到张隐修面前问他道:“老倌儿,你的那个包袱里有没有吃的东西呀。”
“额,没有,怎么,你饿了吗。”
“问问而已,可是我就是觉得奇怪啦,你带这么大的包袱为什么就不知道放些干粮在里头呢?”
“傻孩子,这里远隔着上海,那可是万水千山哪,况且就算是带着干粮也是老早就吃完了哪。”
“原来如此,那你们是怎么到这儿的呢?”
此刻,张天爱却又抢先插话道:“靠山吃山咯。”
“疯丫头,何谓靠山吃山。”
“笨蛋,就是遇到深山老林的时候,我们就去打些野味来烤着吃,当然,我们有的时候也会去找那些野生菌什么的。”
“哦,这就是所谓的靠山吃山啊,可是我还想问问你们,如果说要是很时间都碰不见深山老林呢。”
“这也没事,反正我们不也还是可以吃人的吗?”
“啊,你们竟然野蛮到如此程度,况且这世上有那么多东西可以果腹,为什么你们非得要选择吃人呢,唉呀妈呀,我今天是遇到了传说中的食人族了吗?”
提及食人族,唐屹鸥更是怕得连牙齿都跟着发抖,好在这时张隐修才又开口对张天爱说道:“唉,傻丫头,你可别再吓唬他啦,原本他就不愿意跟我们爷俩回上海,如今你再这般顽皮的和他开玩笑,那以后他肯定是不会再跟你玩啦。”
“哦。”
张天爱回答着更又朝向唐屹鸥作了个吃人的动作,见他很是害得的往后退了几步后,便又呵呵的笑了起来。
经过数次的对那神秘的石室进行了仔细的观察,加之从那石棺处的咒语来看,张隐修似乎是已经猜到了些许关于唐屹鸥的身份和来历,但是咒语的内容他仍旧是不愿道出。
况且,通过了连续的试探之后,张隐修终于发现唐屹鸥真的是记不起了所有的除了名字以外的事情,甚至于连他的爹爹和母亲長的是何种模样也是没有半点印象,就此,张隐修这才会在唐屹鸥根本就死活不愿意跟他们同行的时候,强行的也要把他带回上海,如此一来,便可让这个等同于是半个孤儿的古代流浪儿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直到他们走出那阿修罗圣境的门口之时,张隐修却又意外的发现原先根本就没有半点鸟兽痕迹的古树上,此时竟然停落着许多的飞禽,甚至于那茂密的丛林之中,还有许多双有红有绿也有蓝的眼睛也在暗暗注视着,可是它们却也只是远远的张望,丝毫没有想要向前攻击胁迫意思。
这下,此种情况更是验证了唐屹鸥在张隐修心中的想法,如果说这个古代人的身上没有惊天动地的秘密,那是打死都难相信的。
阿修罗圣境之门尚未打开、因为诅咒而昏睡的唐屹鸥也未苏醒之时,这深山之中的野兽完全就没有半点动静。
反之,唐屹鸥刚刚睁眼,飞禽走兽却在瞬间便从那四面八方聚拢,如此看来,先前,它们定然也只是躲在暗处时时保护着阿修罗圣境,准确的说是在守护着这个有着神秘身世的主人,它们之所以隐藏在暗处,绝对就是在等待着他横空出世后才敢现身,进而前来朝拜。
唐屹鸥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总是久久的回旋在张隐修的脑海里无法挥之而去。
甚至于连姓唐名屹鸥,或许也是失忆后的新储备。
他如同是那初生婴孩,虽然时过千年,这个世界于他而言依旧是非常陌生。
综合前面的种种,张隐修不免有些鼻眼泛酸,因为他早已知晓,唐屹鸥被诅咒封印于阿修罗圣境之时,天下本就是生灵涂炭,战火纷飞,偏偏,如今这个年代,却还是上演着与千年之前大同小异的混乱序幕。
或许就像世人经常所说的,天下间仅仅只有两件事是公平的,首先是每个人每天只有十二个时辰(二十四个小时),再有就是每个人都必须得面对死亡。
深居于繁华闹市的张天爱初涉这集天地之灵秀于自身的地方,简直就是有着说不出的心旷神怡,更何况如今的她还意外的得到唐屹鸥这颗‘摇钱树’,她自然又是算得上是双喜临门。
唯独唐屹鸥,面对着如斯美景,他却始终都在心中盘算着要如何逃跑,谁承想,行至最后,所有的计划皆在张隐修这个老奸巨猾的老倌儿面前以失败告了终。
日渐西落,虽说唐屹鸥总是想方设法的想要脱离这个并不和谐的队伍,可是他最终还是被张隐修强制带来到了被当地人称之为死亡悬崖的地方。
这里无花无草,除了几颗叶已落尽的枯树以及遍地的沙石之外,就只有那层层深入人心的恐怖气氛算得上是陪衬而已。
张隐修先是找了个可以遮挡风雨亦可过夜的角落安置了包袱,再又吩咐说让唐屹鸥和张天爱去拾些柴禾,而他自己则是去了很远的地方从而打来了两只野兔,剥皮破肚之后,这也就成了他们所谓的晚餐。
他们三个人就这样围坐在篝火的周围,那烤在张隐修临时搭建的木架之上的野兔,引得唐屹鸥直流口水,借此机会,张天爱便在旁边嘲笑他道:“你现在的这个眼神简直就像是跟野兔有仇似的,真恨不立马就把它吃到肚子里是吧。”
“彼此彼此,况且你敢说自己就没有这种想法吗?”
“阿弥陀佛,本姑娘向来都是吃素的,这是原则问题。”
“切,你这个疯丫头,根本就是嘴上念着吃斋念佛的口号,心里却打着离经叛道的诡计,所以你还是听从我的建议改吃肉吧。”
可是,张天爱依旧是坚持着把唐屹鸥递过来的烤兔肉给死死挡在了前面,便又说道:“我说不吃就是不吃,否则佛祖会怪罪的。”
“唉,我说没事就没事,你就放心的吃吧,这个时候说不定佛祖都已经睡觉了呢。”
谁知唐屹鸥的话刚落,随之,那天空中便打响起了一声巨雷,直接就把离他们不远的一棵古树上的枯枝给劈掉在了地上。
于是乎,张天爱更是以谨慎小心的口吻说道:“你真是无知,竟然还敢如此的口不择言,你可知道,佛是无处不在的,看看吧,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唐屹鸥伸手擦了擦鼻前,叹了口气,问道:“难道说佛也会神火分身之术吗,这也难怪,他们本身也像你们这一老一少似的,全部都是古古怪怪的。”
如果前次雷响纯属巧合,那这次应该就不算了吧,因为此刻,当唐屹鸥再次提及佛祖名号之时,天空中依旧是打起了第二次巨雷,此种状况,就连学识渊博的张隐修也搞不懂是怎么回事。
故而,张天爱便举起拳头,吓唬唐屹鸥道:“臭小子,你这纯粹是强词夺理,如果世界末日真的到来之时,我愿意为全部不幸福的灵魂祈祷,而你却是没有可能的。”
“疯丫头,美丽的姑娘,难道你就非得如此绝情吗,况且,如果连你都要舍我而去,那我又何来继续苟活于世的勇气,与其这样,我还不如趁早一死了之。
张天爱缓缓的被羞红了脸,却又碍于张隐修就在旁边,因此她便假装生气的骂道:“负心汉,你少在里肉麻兮兮的,如果你真的有勇气敢去面对死亡,本姑娘倒也愿意成为你英勇赴义之前的最后一道美景。”
“哦,万能的佛祖,请你看在这个疯丫头已经为你疯狂到日日吃素的份上,快些把她带离我的眼前吧,否则我就算是没有被饿死,也得被她折磨死。”
再又令张隐修奇怪是这次虽然唐屹鸥已经是第三次提及佛祖,却没有招来如同先前那般的天雷之声。
哈-哈-哈-哈
夜幕孤峰下,阴冷笑声起。
突然,于这夜幕降临之时,那死亡悬崖处竟然传出了几声极度邪魅的笑声,从而就打断了张天爱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这吓得唐屹鸥把刚刚只吃了两口的烤兔肉都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