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警局大院里的月季开得正艳，院子中央几棵参天古树把警局装点得格外雅致。可是林月三人却无心欣赏美景。
“已经好几天了，这案子一点头绪都没有，真急人！”苗妙青狠狠地咬着嘴唇说。
“是啊，这案子我总觉得很蹊跷。对了，那个疯婆婆到底在哪里呀？我觉得找到她就一定会有进展了，可是她一个老人家能躲那里去呢？”林月迷惑地说。
“对了，刚才我来的时候顺便去了趟医院把第二具尸体的检验报告拿来了，大家一起看看吧。”韩飞忙拿出一份报告，放在办公桌上。
只见报告上写着：
死者为女性，年纪大约１３－１５岁，血型为Ａ型，身高１。55米，体重８0斤，由于尸体的皮肤被完全剥离，所以无法判定其肤色及头发的颜色和长度，死者生前曾做过阑尾切除手术。死者生前没有受过性侵犯。根据尸体腐烂的情况，可以推断死亡时间在２００７年6月20日左右。凶手残忍的行凶方式疑似晚清的剥皮刑。
“这死者是第一个失踪的少女张云，我记得四个人当中就她做过手术。”苗妙青立刻拿出失踪人员资料对照，十分肯定地说。
“我看看。”韩飞也凑过来说。
“这么说，咱们还是通知家长认下尸体，再看看他们有什么线索吧。”林月想了想说。
“对了，咱们也通知一下那几个学生的班主任老师吧，他们平时跟学生接触多，也许会有什么新发现。”韩飞加了一句。
“恩，明天咱们的任务就是一个个地了解情况。”林月同意。
“好，我这就通知他们。”苗妙青忙打起电话通知起来。
“又都在呢，看样子我又来晚了，三人会议已经开始了，迟到了，抱歉啊。”赵明笑呵呵进来了。
“不对啊，这桌上一堆的饭盒，地上那么零乱，你们不会昨晚没回家就在这里战斗了一宿吧。”赵明看了看桌上一堆空的一次性餐盒，得出结论。
“聪明啊，重案组就是这样，习惯就好。你们待着啊，我给大家买早点去。”韩飞说罢转身要出门。
“大飞，还是我去吧。”苗妙青说。
“还是我去吧，一来老让你请客不合适，二来你也不知道人家大月早晨都爱吃什么。”韩飞坚持。
“我也看出来了，你就关心大月爱吃什么啊，别人爱吃什么你都不关心。”苗妙青假装生气了。
“就你，大馋猫，我买什么你都爱吃，我早知道了。”韩飞乐了。
“好好好，不闹了，其实呢，其实我就是想跟你一起出去，我就是想出去透透气，闷一晚了。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些个没皮的尸体。外面空气那么好，换换脑子说不定会发现什么新线索呢。”苗妙青终于把目的说出来了。
“那赶紧的吧。”韩飞冲她招了下手。两个人嘻嘻哈哈地出去了。
“对了，这检验报告是新送来的吗？”赵明看见桌上多了份报告。
“恩，你看看吧，大飞早起刚拿回来的。法医怕耽误咱们办案，一做完检验就赶紧通知咱们去拿报告了。”林月顺手递给他。
“对了，我发现一个问题，就是两个死者都没有受过性侵犯。”赵明把两份检验报告仔细看了半天忽然说道。
“那么这个凶手面对花季少女绝不动心，而且这些女孩子都是年轻貌美，难不成他是柳下惠？要不就是个阴阳人，没有行为能力。要不没有别的解释了。真的古怪，只要皮。”赵明看罢连连摇头。
“也是啊，这于情于理也实在讲不通。柳下惠在现在的年代根本不存在，阴阳人倒是很有可能。”林月表示同意。
“好吃的来了啊，赶紧自己下手，晚了没有别怪我啊。”林月二人正在沉思，这时候买了早点的韩飞和苗妙青回来了，一进屋，韩飞就大声嚷嚷。
“给你的，胡萝卜馅的包子还有豆浆。”苗妙青把林月的一份拿出来，顺便朝韩飞挤挤眼睛，坏笑着。
“咱们仨一人一个烧饼夹鸡蛋。”韩飞说着拿出烧饼分给大家。
“我怎么没包子啊，我也爱吃胡萝卜馅的。”赵明故意起哄。
“行了啊，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苗妙青故意气他。
“就是吃白食，还挑。切。”韩飞不满道。
“哈哈，其实烧饼夹鸡蛋更加有营养，对了，你怎么那么爱吃胡萝卜馅的包子啊？”赵明连忙给自己找台阶下，同时又觉得林月的吃法很怪，不禁问道。
“没理由，从小就爱吃。”林月笑道。
“不会告诉我离开胡萝卜馅包子就不吃早点了吧。”赵明继续追问。
“吃你的吧，吃的时候嘴也不闲。”苗妙青看出林月的不悦，连忙提醒赵明。
“铃——铃——铃——”忽然间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林月立刻接了电话。其他三个人的谈笑也戛然而止。
“什么？发现疯婆婆？她现在人在哪里？昏迷了？好的，我们马上到。”林月的表情先是惊喜然后成了焦急。挂了电话就准备出门了。
“大月，疯婆婆出现了！那咱们赶紧把她找回来，这次不能再把她弄丢了。”苗妙青直蹦高，心想终于有进展了。
“别高兴太早了，她在后山被人发现了，生命垂危了，现在医院急救呢。”林月叹口气。
“大飞，咱俩去吧，让赵明跟麦苗看家。”林月说着已经戴好帽子准备出门了。
“我也一起去吧。”赵明赶紧追出来。
“你看家吧，还有两个失踪少女没下落呢。万一有什么情况，赶紧通知我跟大飞。”林月很严肃地说完，顺手带上车门，那边韩飞早已发动好车子，白色的警车在明媚的阳光中绝尘而去。
很快，林月二人就来到了市医院，在护士小李的带领下，林月二人来到了疯婆婆所在的病房，只见老人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瘦弱干枯的手臂上插了一只输液的管子，病房里安静的出奇，疯婆婆似乎连呼吸声都没有，只有微微开合的嘴证明她还活着。
“刚刚被一个砍柴人发现在后山昏迷，就赶紧送来了。现在情况很不好，几乎没有脉搏了。马上要送去急救。”小李轻声说，她怕吵着疯婆婆。
林月韩飞看着极度虚弱的疯婆婆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少爷，你放过我吧！放过我！”昏迷中的疯婆婆突然醒过来，苍老的声音颤颤微微地，两行老泪被满脸的皱纹分成好几缕，让人看了辛酸。
“婆婆，您回来了，回来就好。”林月赶紧坐在床边，想把疯婆婆扶起来。
“啊，你们！警察同志，你们怎么也在这里！杀人啦！杀人啦！”疯婆婆一看见身穿制服的林月韩飞，一下子激动起来，那双浑浊的双眼满是恐惧，声音也提高了八度，干瘪的嘴唇哆嗦着，由于太过于虚弱，干瘦的身体不断地颤抖着，她的身体也使劲地病床的一角缩去。
“婆婆，我们是来保护您的，您现在身体很弱，不能乱动。”林月使劲地抱住欲起身拔掉输液管的疯婆婆。
“婆婆，您别紧张，警察同志是来帮助您的，您别害怕啊！”小李在一旁也劝道。
“婆婆，您看，我们到处找您，一直担心您的安全，那么热的天，您躲在山里多危险啊，您可别再瞎跑了，以后我们２４小时保护您。”韩飞的一席话，使得原本抓狂的疯婆婆安静下来。
“婆婆，我们以后一定安排人２４小时保护您。您就放心吧，可别再自己乱跑了。这些天，您都吃什么了？”林月心疼地看着疯婆婆。
“呜呜呜……”大家的关心使得原本沧桑的疯婆婆禁不住哽咽起来。
“婆婆，您喝点水，快把眼泪擦擦，别哭了身子。”手脚勤快的小李早接了一杯水，递给了坐在疯婆婆身边的林月。
“婆婆，快，喝点，看您的嘴干的。您别动了，张嘴吧。”林月制止疯婆婆用插着输液管的手接水杯，干脆把杯子放到她嘴边，喂到她嘴里。
“咕咚，咕咚，咕咚。”疯婆婆大口地喝着带着点甜味的矿泉水，眼泪却大颗大颗地落下来。
“多好的闺女，你妈妈多有福气。”疯婆婆赞叹着，不禁用枯瘦的手抚摸着林月的胳膊，眼睛里流露出慈爱的光芒。
“婆婆，其实我……”林月想起自己的妈妈，心理满是愧疚。自从到这里警局工作以来，林月许久没有回家了，对于父母，她更多的是愧疚。
“婆婆，对了，上次您在现场说什么‘他来了’，是什么意思？还有说‘他要杀人’？‘他’是谁？”韩飞看出林月的尴尬，他理解林月的苦衷，于是他急忙打断林月的话，直奔主题。
“阴宅。”疯婆婆憋了半天，终于鼓足勇气讲了一句。
“阴宅！什么意思？”林月韩飞满是疑问的相互对望着。
“那时候，我还小，也就１５岁，家里太穷，就经人介绍去了上海的大户人家做丫头。”疯婆婆叹了口气，小李赶紧又递上一杯水。
“那家人姓蔡的，是当时上海滩数一数二的大户，”疯婆婆又喝了口水，完全镇定下来。
“你们干什么呢？这病人需要休息，她很虚弱的。”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英俊非凡的男人破门而入。
“少爷，你……”疯婆婆一见进门的白衣男子，立刻一阵激动，马上不省人事了。
“林医生，对不起，这两位是重案组的。”小李看见闯祸了，赶紧解释。
“行了，病人有危险，赶紧送急救室。”林医生是个傲慢的医生，甚至没有看一眼林月和韩飞就吩咐小李道。
“哦，别看了，赶紧帮忙啊。”小李一脸窘迫，招呼着门口的另外两个护士，于是三个人推着昏迷的疯婆婆，林医生紧追其后，把林月二人扔在空荡荡的病房里。
“咱们赶紧通知警队派人来保护疯婆婆的安全吧。咱们赶紧准备明天的工作呢。”林月提醒道。
“对，咱们约了所有失踪少女的家长和老师来警局呢。”韩飞也想起来了。
“明天将是繁忙的一天。”林月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