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有些事情急也急不来的。”阮凌薇见古娇香镇定自若的坐着,像是对眼下的事情完全没有危机紧张之感,但是她搭在腿上的双手去出卖了她。
那只瘦弱白皙的小手,紧紧的握着拳头,关节处已经白到泛着青色,她就知道,古娇香只是在强装镇定罢了。
任谁得之自己最亲近的人中了毒却无药可解的情况下,都会惶恐不安,紧张到无法呼吸。
可是古娇香的隐忍能力,却再一次刷新了自己对她的了解。
明明紧张不安,却咬牙隐忍不发,静静的寻思所有可以解决为题的办法。
是以,当古娇香再次开口的时候,他也没有怎么吃惊了。
古娇香站起来说:“娘亲这里就有劳前辈多担待了,我要去找父亲商量一下,初五报名参加香召考试。”
明明片刻之前,还因为担心母亲坚强忍耐,下一刻,却是神情松快的说了一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来,让人误以为,她根本就不曾关心过自己的娘亲。
要说古娇香不关心自己的娘亲,那可是十足十的假话,可是古娇香知道,与其自己将心思一味的放在此时上面,不但找不到解救娘亲的法子,还回错过其他很多重要的事情。
老天既然能让她重生,就一定有能让她改变世事的机会,既然如此,她为何又要讲心思扑在同一件事上?
退一步,或许她能看到的东西,更多。
古娇香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她没有时间在一点点的耗费在起点上,她娘亲的毒要借,接近仇人的机会,她更要牢牢把握,才不枉她重生这一回。
而眼下,对她来说重要的事情,就是能让张氏在毫无戒备的情况下,从他的爹口中得到一句承诺,一个让她可以出府参加香召考试的机会。
书房的门大开着,古娇香进来的时候,候在门口的长生,欲打算进去通禀一声,不过被古娇香摇头拦下了。
古娇香站在书房门口,并没有擅自往书房走,而是只站在门槛外侧,冲着书房扬声道:“父亲,女儿有事相求,还望父亲通融。”
古德元原本正在书房里站在桌前持着一支狼毫笔兀自出神。突然听到古娇香的说话声,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铺在桌上空白的纸张,脑袋里晃过最近这几日,府里发生那些恼人的事,好像事事都与他这女儿有关。
此时又听见她的声音,以为她擅闯进书房来,当下心中不喜,冷着脸色抬头看了一眼古娇香出声的地方。
因为他的书桌是坐西面东的方向,是以当他抬起头,并没有在书房里瞧见古娇香的身影,一时间竟为自己是幻听了,居然听到她的声音,。
不过当他的是想落在门口投进来的阳光有一道人型投影时,才晓得不是他的幻听,女儿也没有擅自闯进她的书房,而是站在门外等他发话。
所以此时,古德元即便是在因为之前的事情发怒,也没理由将火气撒在这女儿身上,是以只好开口:“什么事?进来说!”
“父亲,女儿昨儿在街上看到了香召告示,想要在初五那天出府去阳/城香庐报名参加香召考试,还望父亲能够允许女儿出府。”于是古娇香见到古德元后,没有丝毫拐弯抹角的,就直接与他说清楚了,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
“香召考试?”古德元皱眉打量了一番古娇香,语带质疑的开口,不是他不知道香召考试,而是他在怀疑自己这个女儿,当真有能力府应付那种人才济济的考试。
“对,香召考试,女儿那天看了告示的要求,心想着自己也是可以的,一来咱们古府是做香料生意的,若是到时候古府的小姐能参加考试,古府的关注度定然会很高的,二来若是女儿不去,让百姓知道身为香料世家的古府,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来参加考试,定会多加揣测,以为古府时没人敢来参加,到时候怕是要质疑咱家的调香水准,往后的生意,怕是要受到很大的影响了。”
古娇香抬着头,将自己参加香召考试的利弊说的一清二楚,目光清澈态度坚定而且坦然,就好像她要参加这个了考试,完全是出自于对古府的一片关切。
古德元皱着眉打量着古娇香,带着很强烈的质疑,他怀疑这女儿是不是听说了什么,突然这么热衷的要去参加考试。
要知道除了上一次的长明香灯之事,听说是从某本香书上看来的以外,他可是从来没听过女儿对习香之事还有所涉及的。
就光看香书就能调香制香,他还是很怀疑的,这不免让他怀疑,女儿突如其来的要找他同意参加阳城香庐的考试,是不是她听说了些什么。
毕竟今儿早上县城大街小巷的传言,让他焦头烂额了一把,好歹敲打过院子里的人,不要将此事传到张氏的耳朵里。
但是,传不到张氏耳朵里,不代表传不到她这个女儿耳朵里,是不是她听说了这件事,才这么热衷的想要去参加考试?
“父亲若是不相信女儿是习香的,自然可以考一考女儿,或许女儿的习香本事不强,但是还是很自信绝不会丢了古府脸面的。”古娇香早就从古德元的眼神里看出了质疑,她没什么可解释的,如果古德元不相信自己有本事,参加考试只会给古府掉面子,她不介意在他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调香本事。
别的不说,就说她前世所学,是集她人之所长,将别人的本领发挥出两倍的成果,虽然天外有天,她不敢居一,但是也不是他这个县城小小的香料生意东家能够比拟的。
古德元见古娇香一脸坦然,并没有其他的情绪在内,好像当真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不甚了解,一颗心才放下来,虽然有心想要考她一下,但是想到长明香灯那次她在香室中的表现,条理清晰,动作专业,虽然是按部就班了些,但也不是生手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