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徐杰觉得自己比个女人还纠结还墨迹摇摆不定,就像现在,在这样的世界里人心都很脆弱,想寻求保护,想有依靠,想有另一个人倾听自己的倾述,理解自己安慰自己,他也一样需要有个人倾听自己的害怕跟孤独。只是更多的时候他必须坚强,因为他要保护妈妈跟雪瑶,他是她们的保护伞,是她们的依靠,可是自己呢,他经常会想起丹丹是为了什么,因为丹丹理解他,他眷念抱着丹丹跟她说话的感觉,眷念跟她在一起的日子,她理解他,倾听他烦恼,支持他信念,她靠在他怀里时,他何尝不是靠在她的身上?可是现在丹丹不在了,他没有了能够倾述与依靠的人,他深深压抑自己的苦楚与软弱,他无法释放自己的害怕与压抑,他不能......一年多了啊,妈妈慢慢老去需要自己的照顾了,自己总不能还在她面前像个孩子一样哭鼻子吧;雪瑶是个温柔柔弱的女孩子,看到她他就保护她,所以自己呢?
一直以来他都是纠结压抑的一个人,独自在黑暗里一路前行,而程尘呢,她干练,坚强,乐观,能在后背支持他战斗。虽然对他而言认识她只有短短两天,但是跟她交谈即使话题沉重他也能轻松起来,他愿意跟她说话,甚至想跟她说很多很多的话,可是那两天里他没有说过,现在他想说了,身边却没有了这个人,那么他他么的就是个****吗,活得这么难,坚强给谁看?
给妈妈、给雪瑶看……
程尘,你还好吗?
房间里还有晾衣架,勉强擦拭了一下,他慢慢的将衣服跟鞋子这些都晾晒起来,然后喝水吃掉那小小一袋海苔饼干,虽然很少很少他已经很庆幸很感动了,它被他们找到,然后程尘把它给了他,虽然它小,可是它不仅能填肚子还能补充一点盐分,让他有力气去做更多的事情。
肚子里勉强进了点东西,徐杰开始在房间里寻找看看能不能再找到能吃的。
很幸运,他命不该绝,在这家人的厨房的米缸里他找到了大米,虽然有很多白色的线虫,但是淘洗干净还是能吃的,还有一坛子泡酸菜一坛子泡辣椒可惜都因为坛子口的水干了没了密闭的环境而坏掉了,二楼阳台上还挂着一块风干发硬变得很薄很轻的腊肉,徐杰简直开心得要跳起来,果然这样的世界还是农村才能活得更好啊。
厨房的灶膛是烧柴火的,灶膛边上有打火机有火柴,灶台上调味品一应俱全不过盐罐里的盐板结了,味精化掉了,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水了,这栋房子离城镇太远了,没有自来水供应,所以徐杰相信这房子周围一定有水井的。
刚刚在二楼他已经发现这里是被一大片竹林环绕着的,林中分布着三四栋这样的房子,可以说这里是一个小院落,他走出房子发现竹林里没人收拾,现在有很多干枯掉落的竹枝条跟竹叶竹壳可以做柴火,在竹林边上果然有一口压水井,就是那种上头有个像水龙头一样的东西,边上有个压杆上下压就能压出水来那种,徐杰试了下,因为太久没人用了,压了好多下根本没有要出水的意思,他想起小时候遇到这种情况都是先朝里面倒一些水的,完全密封住那个圆柱筒子里的橡皮垫子然后再压就能出水了,幸运的是他那瓶矿泉水还有半瓶,实在是太好了!
徐杰立马转身回去提出来一个水桶一个盆,带上自己喝剩下的矿泉水再次来到了水井那里,将水倒进去赶紧使劲儿上下摇,听着它发出吸空气的声音一会儿清亮的井水就从下面涌上来然后从出水口喷出来。有些铁锈随着水一起流了出来,不过一会儿就排干净了,徐杰兴奋的将脑袋伸过去用嘴接着水就开始喝起来,清凉甘甜,实在是一种享受!徐杰将整个头伸过去直接让井水将脑袋浇了个通透,身上的燥热一下子消散,舒爽得他呻吟出声,身体上的伤都不那么疼痛了。
接满一盆水放在这里,然后徐杰提着一小桶水回到了厨房,太多的水他现在提着累,宁愿多走几次。
洗了锅将剩下的水到在锅里,差不多刚好够做一锅稀饭的,然后桶里装着刀具碗筷这些餐厨用具,再带上米再次去林中水井旁,这样几个来回总算弄好一切可是生火了,切了一点腊肉,一起下锅再去竹林里收集了很多柴火回来,收集柴火时还在竹林里发现了几具尸骨,不知道他们生前是人还是丧尸,或许就是这几栋房子里没有逃走的人吧。很久没用的冷灶加上徐杰好多年没用或者这样的灶了,好些时候才让火旺盛的燃烧起来,当米饭还有腊肉混合着的气味飘出来时候,看着这口大铁锅徐杰好像回到了好多年以前跟爸爸妈妈在农村老家做晚饭是的情景,让他忍不住笑起来,笑着笑着又留下泪来......
当饭出锅时徐杰没忍住直接吃了一口,差点没把舌头烫掉,将盛饭的碗放在凉水里等到饭半凉徐杰就急不可耐的一边呼呼吹气一边吃起来,讲道理,好久没有吃过这么丰盛的一餐了,有白米饭还有肉,有盐有味,吃着吃着他心情又沉重起来,一年多里也没吃过几次这样的饭菜了,可是今天只有他一个人,妈妈跟雪瑶都没有吃到,程尘也没有......
混着腊肉的热粥吃进肚子里,徐杰就感觉这两天失去的力量跟生命力又回来了,能量化成暖流从胃里流遍他的全身,让他就像一块干瘪的海绵又吸满了水分。吃完饭太阳已经西沉,徐杰想起竹林里的几具尸骨应该是房子的主人的,虽然它们最后死在竹林里而不是房子里应该是已经变成了丧尸,但是徐杰来到这里享受了他们留下的东西也算是天大的缘分,所以趁着天还没黑他找出锄头花了很长时间将它们掩埋在了生他们养他们的竹林里,没有碑,只有一抔黄土,看起来像座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