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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裂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宿舍空无一人,连谢文栋也不在房里。脸上有些疼,用手摸得到左腮的伤口,不用看镜子就知道挂彩了。其实也没什么,小涵都不理我了,这张脸对我还有什么重要?

洗漱后又抽了根烟,给小涵打电话,不接。下楼去吃早点,刚到一楼收到雅琳的短信,问我现在好吗,我说正旷课呢,你怎么样,她回复也旷课了,在上海街头推销某国际品牌化妆品呢!我笑了笑,说你真行!十分钟以后她说,正忙呢,不发了,有空联系。唉,看人家过得多充实啊,哪像我这样整天无所事事自寻烦恼!

在学校对面的小店吃了两个煎饼,喝了碗豆腐脑,觉得自己恢复了生机和活力,又不知疲倦也不怕挫折的给小涵打电话,她能跟我赌气她能由着性子来,我可不能跟她一样,我要对我们的爱情负责,要是跟她一样斗气把爱情弄丢了怎么办?到时候她找我要爱情我到哪儿给她找去?

可是她还是不接电话。我一直打,她一直不接。后来我想到她可能在上课不方便接,就发短信给她,希望下课了能回个电话。结果直到十点她也没回短信也没给我打电话,没办法,我只好再次去她们学校负荆请罪。

到了学校时间还早,我在绿草如茵的校园里漫步,旁边还有假山池塘,环境太好了!跟我们学校相比真是天壤之别!我在草坪的长椅上坐下来,想到中午再去宿舍找小涵。这里挺好,先休息休息也不错。

过了一会儿我就坐不住了,我想立刻见到小涵,我不能在这儿傻等。于是我慢慢走近小涵的教学楼,在这儿等她总比刚才近一些吧。我想早点见到小涵,我想的很好,没想到小涵却给了我一个意外的打击。

还没下课我就看到小涵从楼上下来,她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学校门口的方向走去。她穿着浅灰运动装,可是和春天的气息却那么相得益彰!我不敢打扰她,谁知道她有什么事呢,要是再惹她生气麻烦就更大了!我在后面远远跟着她,看她出了学校,走进路边的咖啡厅。

透过窗口,我看到有人朝她招手,她走过去,微笑着坐下来,我看清了,那个人就是谢文栋。

其实昨天打架的时候我已经不恨他了。他也是喜欢小涵才这么做的,虽然在事实上伤害了我,但如果不是因为小涵他也不会那样对我,当我们被拉开时我甚至都想抱着他说过去的事都算了,从他的眼里我也看到了和好的意思。只是最后他被穆志平劝到了别的宿舍去睡,我觉得也没必要追着他讨好他,所以也没去找他,但我觉得事情总会慢慢过去,只要他不跟我作对,我们终究还是一个宿舍的兄弟。

可是现在,居然让我看到了他跟小涵在一起!我直奔咖啡厅而去,在门口却停住了。我现在闯进去算什么?小涵肯定会生气的,再说他们只是在一起说说话喝喝咖啡,我那么大惊小怪的也太失礼了吧?我垂头丧气的在咖啡厅的对面徘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来来回回的转圈,心里就像着火一样的郁闷和难受!

37分钟以后,小涵终于出来了。她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依旧用原来的步伐返回学校。一时间我不知道该跟上小涵还是该直接去找谢文栋算帐,稍一踌躇,小涵已走远,我不由自主跟了上去。

跟着小涵一路迤逦而行,最终我还是敲响了她们宿舍的门。

小涵看到我很惊讶,她显然不相信我会在这时候找她,她手扶着把手,既没有让我进去,也没有赶我走的意思,我小心翼翼的看着她,仿佛她的手里握着对我生命和前途的生杀大权。

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后来还是她的同学把我让进房间,可是进去以后我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很想抱抱她,什么也不说的抱抱她,她一定懂我在想什么。但是此时此地,我是无论如何也抱不出手的。于是我们就只有默默的坐着任由时间流失。

“你看见他了吧?”在我想不到的时候小涵开口说话了,但是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

“他跟我说了,你,没事吧?”她还是那么轻轻的,淡淡的,话语里带着关心,可是我感觉我们之间已经有了距离。

“能出来一下吗?”

“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吧。”她不愿再跟我出去了吗?我们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几天前还在互相牵挂,今天就各不相干了吗?

“这件事情是我不对,你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我急急的说,害怕她会不让我说话,不让我表达情感,害怕她会突然赶走我。

她不说话,也不看我,任由午后的时间缓缓流淌。我尴尬而担心的站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后来还是她同学让我先回去,说等以后有空再联系。她说这话的时候我看着小涵,她明明听见了却毫无反应。哀莫大于心死,小涵的冷漠和冷落深深打击了我,于是我彻底失望了,是到该走的时候了,她连看也不肯看我一眼,我赖在这儿还有什么意思呢?我的痛苦也不容许我再待下去了,站了那么久,我已经快支撑不住了,我累了,要找个地方好好歇歇,等过几天她心情好些了再来找她吧。

我向她告别,又对那位热心的同学点点头,黯然神伤的离开她的学校离开她,这次我没有回头,我知道即使我再留恋她也不会挽留我。

路上我心中悲苦,想起对我一直很好的轶菲,如果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会这样不留一点余地的对我吗?换成鲜艳明媚时的她,也许会对我大发一顿脾气掉头就走,但是现在她虚弱而沉静,恐怕她会忍着伤心也不愿赶我走吧?

回到宿舍我倒头便睡,真是困了,这些天来不是这事就是那事,从来没有安安稳稳的睡过觉,今天就先暂时把一切抛开,好好睡上一觉再说。

晚上八点我从床上爬起来去找班主任刘老师,准备换宿舍,在403天天都要看到谢文栋,我怕时间长了我既不能控制心情也不能控制行动,到时候可就悔之晚矣!

自从辞掉班长以后我从来没有找过刘老师,这次却又要给他添麻烦,想想也挺对不住他的。当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他的办公室,没想到谢文栋也在里面!他的请求跟我一样,刘老师严厉的问为什么要换宿舍,我们沉默。但他看出我们的矛盾,一番苦口婆心的教育后终于答应把我换到别的宿舍。谢文栋走后他把我留下来,问我打算怎么办,以后还打算考研吗?我觉得他的话很好笑,却又笑不出来。然后他摇摇头,看我的眼光有些复杂,也许我的变化超乎他的想象,也太让他失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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