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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去与留

“蔡国安,你女儿哭了,你知道吗?”仪式结束,其他僧人都一一退出,只留父亲一人在主殿内。只留下守门人。她平复最初的悲伤,在门外大喊。

少女决定放大招,她找来一根麻绳,准备在这门外的许愿树下上吊。

少女大声强调她这次可是来真的,使者在殿内的确担忧了起来,这个丫头认真起来都是不达目标不摆休,但很快使者又放心回神到念经上。

因为门外的僧人以少女破坏公众物品为由,阻止少女在这许愿树上挂绳折腾。

回房后少女也是哭得床褥都湿透,越想越愤怒,如果父亲都不把她不亲人,那她留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干什么?她这样想着,便有了决定——我要回京城。

没有计划,没有预谋,只有简单的行李,最初他们来到罗摩兰国花费了一个月,而且少女是个路痴,但是此时,她也不知道哪来的信心,觉得定能回到京城,那个她生长熟悉的皇城。

这个罗摩兰国一出城便让人难以找到去向,但永诚说过,如果少女在罗摩兰国想念他了,她可以朝东方许愿,他定能接收到。

所以少女知道,她的国家在东方,只要笔直向东走一定会到达的。

即使一路下来,所有景观都是陌生不安的,但她义无反顾。

此时,神皇殿内,忽然起了萧瑟琴声,像是用琴弦书写内心的惆怅。

“他怎么了?”小宴听到琴声询问四小。

弹琴的人是神皇。

四小虽然一直在服侍神皇,但是这一次真不知道神皇怎么突然就心情不好了。

使者剃度后,神皇就闷闷不乐。

小宴反而比较细腻,:“神皇大概是想母亲了!”

“母亲?!”四小更不理解这中间有什么联系.

小宴说:“五世神皇是在四世神皇圆寂时便被从民间带入宫,这不是他的本愿但也无可奈何,刚才看到小米在为父亲的剃度这样撕心裂肺,估计就让他想起他们的母亲也是不情愿让摄政王带走儿子的。”

四小有点明白了。

“四小。”忽听琴声停了下来。殿内的神皇叫了一声。

四小进入殿内,只见少年像是个闲人一般。

少年衣着宽松,袈裟随手丢弃一旁边。

“我问你,这袈裟怎么回事”

“袈裟怎么了?”四小不明白?

“我不是让你把它洗了吗!”神皇说。

“神皇,这可是传世袈裟,上面有真祖佛法经文,是不能水洗的。”四小哭笑不得。

“我问你,这袈裟有多久的历史了。”

“从真祖流传下来,自然有239年的时候了啦。”四小甚是自豪。

“这就是问题啊!”四小不解看着神皇,神皇继续说“这袈裟都已经有239年的历史,乞丐都尚且可以在第年诞辰时,领到新衣服,我一个神皇穿得连乞丐都不如。”

“但是这袈裟真的不能洗啊。”四小为难。

“这袈裟都已经长跳蚤了,你看我这都被咬得都快抓破皮了,我不管,你不把袈裟弄干净,下次讲会我非把这袈裟撕了不可。”

四小紧张起来,这样的可神皇还真会做。

“还不赶快拿出去。”神皇把抱着袈裟的的四小踢了出去。四小正准备把袈裟带去处理,回念,不对,等下又没什么仪式要穿袈裟。细思极恐,马上赶回殿内,搜索一遍,神皇不见了,果然神皇又趁机开溜了。

“该死的,蔡国安,不要让我再见到你。”少女自言自语之际已经到了山上,从山顶下去就是往东方的沙漠。

过了坡后,少女停下的脚步。

在山顶的崖边,

少年悠闲坐在巨石上,拿着单管望远镜眺望远方,只见他姿态优雅,棱角分明的脸庞透着清冽,白皙如玉的皮肤,

一双魅力十足的桃花眼下又有小卧蚕。发丝在风中凌乱。

听到了少女的脚步声后,他放下望远镜,他简单看了一下少女,便别过头,轻皱眉头,像是不爽少女的突然打扰。

少女匆匆路过,继续赶路。

“是这边,还是这边?”

到了进入林子后,天气变得不太明朗,少女竟然迷路其中分不清东西南北。

她看着这个每棵树都差不多的林子,极力回忆在山顶上的地理印象,应该往这边走,她走没几步,又觉得不对转身看到反方向,也觉这边也像,她转着圈着仰望树上投下的斑驳,

啊——

等少女再睁开眼后,意识到自己掉进了猎人捕猎的陷阱。

她看了看身上滑落下来时受伤,还好她在行李备注了药物,摸索身边也没有行李,她站起来扫视这个洞内一周,没有,行李不在身边,行李一定是在上面了。

周围什么也没有,少女想蹬着土爬上去,但是,这个洞内垂直且没可抓手的。

难道要在这儿等死?

正当少女意志消沉时,脑内闪过那个从在巨石上的少年。

对,还有一个人,他就在附近,大声喊的话,他或许能听见。

“救命——救命啊——”

少女用尽全身的力气向上呐喊,声音传遍林子。

少年已经在下山的路上,突然,身后的大量的鸟儿惊飞,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少女喊了半个小时,声音都沙哑了,最后软坐在一旁,叹息着看着天空涌动的密云。

这时,突然有个人探过头来,适应了直射的逆光,少女发现是那个崖边少年。

少年看了一眼在洞里的少女笑了。

这个人笑什么,少女起了疑虑,双臂交叉护于胸前,远离少年的方向后退于墙壁。狐疑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少年,心里有点后悔呼救,万一对方图谋不轨怎么办?

少年只是笑:他觉得少女面熟,如今才想起这不正是使者的女儿——小米吗?

“等我一下。”少年说完转身离开。

“喂,你别走。”本来还提防少年的她,听到少年要离开也是一阵惊慌。

天色已经见晚,凉风吹起,

寒意袭来,依稀听到林中的不明野兽嗷叫,更让少女直哆嗦。

这个人真的走了?又是一个要抛弃我的人?

少女蜷缩在角落,十指合十,喃喃:“菩萨保佑——”

她停下来,想了想,不太对,这儿是罗摩兰国应该请求当地的神仙保佑,当地的神是谁?

神皇是当地信奉的神。

少女喃喃:“神皇保佑,神皇保佑……”

这时,有什么东西扫到少女头上,少女摸索,发现是植物缠作的绳索。

只见少年在上面对着少女微笑。:“上来吧。”

在少年的帮助下,少女爬了上去。

上去后,少女也顾不得喘息,马上爬起来,看看行李还安在。

“你要去哪?”少年坐在地上懒散地朝少女望过来,故作随心地问。

这个人可信吗?少女第一个念头这样冒出来,很快她发现少年手中还有为她制作绳索时,拔扯土里韧性植物的伤痕。

少年没把手上的伤当一回事。他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依旧亲和:“才来没一周就要回国了吗?”

“你认识我吗?”少女感到少年有种熟悉感,这种熟悉不像是亲人,也不像是朋友。少女细想觉得自己问得笨,她与父亲刚来这儿,在当地引起了不少的哄动,少年认识她又有什么好奇。

随后少年随手抛出什么。

少女接到手中,发现是个单管望远镜,在这个时代,这样的稀有品是很难得的,少女曾在三青国皇上的收藏阁,看到一个与这个样式一样的单管望远镜,皇上珍视得很,她还是在永诚偷偷带她潜入收藏阁才有幸一见。

少女看了手上的望远镜,看少年。

少女现在细心看少年衣着朴素,但是仍可看出用料的精心,舒适的剪裁,不像是风尘扑扑的商人,也不像是当地虔诚的信徒。

“希望你找到你想要的。'少年留下这话,便离开。

少女心里疑问: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少女出了林子后看到了当时进罗摩兰国经过的沙漠。放下行李后静坐在路边的石头上,看着变化莫测如同被火烧起的晚霞,云彩随着时间不断涌动。

整个沙漠洒上金色,和煦温暖。

少女笑了:其实这个罗摩兰国也不是那么无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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