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年前,小神皇在城墙上注意到夜里,沙漠上总是会起一层水雾,而那迷雾中总有个男子的背影。
“那个站在沙漠里的人是谁?”小神皇问公羽师傅。
“是护海。”公羽师傅说。
“他为什么站在沙漠里啊。”
“在过去那一片可不是沙漠,是连通东西方的汪洋大海,贸易的商船来来往往,护海会保护他们平安。”
“那他也是我的子民?”
“当然!”
“那我可以叫他干任何事啰。”
公羽师傅点了点头,不明白这个小不头想到了什么?
“那——我要他回城,我要他像普通老百姓一样娶妻生子,住在大房子里。”
“小吞奴是想他到城里住。”
“总不能让他孤伶伶地没有水的沙漠里啊。”
“小吞奴的好意我明白,但我想他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小神皇皱着眉头。
“城里太小,不足以让神龙腾跃。”
小神皇低头沉吟片刻,转而到公羽师傅身边说:“如果他喜欢跳跃,我们可以给他的大房子,开个大,大,大……大天窗。”
小神皇很认真比划了一个比天空还大天窗。
公羽师傅听后不禁笑了。
现在,神皇殿内。
少年躺在蒲团上,翘着二郎脚,反复抛接着四神菩提玩。
“是时候了,四小。”
“陛下,你在说什么?”
“师傅说过等有一天我不再留恋尘世俗事,就会来接我上山闭关修行。”
四小偷笑:“陛下又有什么烦心事了。”
“荒谬,像我这种爹不疼娘不爱的能有什么烦心的。”少年否认,突然接住四神菩提坐了起来,神情严肃:”师傅不会是把我忘了了吧,这么多年一点音讯也没有,这可不行,四小,拿纸和笔来,我得给师傅写个信。”
这时,大门传过来声音,只见门卫来传说话:”陛下,摄政王和使者求见。”
少年与四小面面相觑。
“他们来干什么。”少年不解。
“听说最近来修行的汉人多了,摄政王有意让使者来教你学习汉语。”
“见鬼,我的汉语好着呢。不要一脸怀疑,我真用起汉语跟汉人聊,连本土人都会汗颜。”
“摄政王可不是这么说的。”
“摄政王他自己,都没学好汉语,自然听谁说的汉语都傻帽,今天我谁也不见,烦死了。”
“这次只怕神皇你逃不了,因为摄政王亲自来监督你。”
“嘁,这种事也上心,难怪罗摩兰国这么不景气。”
最后,少年还是得乖乖上课,使者在堂下设下小案台,跪着讲授。摄政王坐在一旁,像是很懂听得津津入味。
或者少年不感兴趣,或者是为了某事忧愁,四小看着少年就这样目无神采地发着呆。
四小听不懂汉语,使者说书的节奏单调入味,不由耷拉着脑袋入睡。
四小快失重摔倒时,马上惊醒过来,他站稳脚步,偷偷擦拭去嘴角的口水,环顾四周,还好没人发现他走神了。
这时,一个声音打断了室内的沉闷。
这个声音如此陌生又熟悉,是少年。
他正在用流利的汉语叫着使者的名字。
四小惊呆了,神皇陛下真的会汉语,他哪里常来的,肯定不是在圣殿山上学习的。
他日夜在神皇身边,身边可没有能与神皇说汉语的人。
不知道神皇说了什么,使者战战兢兢的,说到关键之处,使者大汗淋漓地坐立不安。
神皇却带着一贯自嘲的笑容,像是在轻松笑着,却带着苦涩。
最让四小感到不安的是,摄政王的神色越来越难看,他的目光在他们间游走,像是要吃了他们。
神皇最后问使者一外问题,使者出了案台,在神皇面前跪了下来,磕着头回答了个单音节词。
使者应该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是,他无法得知。
因为摄政王拍案而起,下令拖使者下去杖罚。
使者没有半句申辩,被架着拖了出去。
四小无法忘记摄政王离开时的眼神,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场,他会连少年也撕了。没有人可以侵犯摄政王的权威。
神皇笑着目送摄政王离开。
“你到底说了什么。”
“我告诉他真祖轮回就是个胡扯。”
“你为什么说这些话!”
“这叫回馈粉丝。四小,学着吧。”
四甚是头痛,神皇就是这样胡闹的人,他越是心中有什么郁结,越爱做些胡闹的事,最好看着摄政王气得吹胡子瞪眼。
往往神皇也不会好过,摄政王会找各种理由惩罚他。
或者是被罚得没了什么花样,或者神皇根本没什么好顾忌的,他已经不把这样的惩罚当一回事。
那天晚上,神皇被罚跪守真祖佛像前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