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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偈语

庞四海缓缓地说道:

龙宫海眼藏凤凰

黒渊火海出木灵

瑶台云隐显圣人

三才合一始皇出

给余海留了一点记录的时间,庞四海接着又说道:“我出走甘肃,一部分原因是想避开马步芳,另外一些原因是想凭借学的这点风水知识,看看能不能解开这四句偈语。我走遍天下,深入大山,为的就是寻找龙宫海眼,黑渊和瑶台。现在来到青海,其实师傅想带你去寻找瑶台的。小三如果师傅以后还活着,师傅一定还继续发掘这个秘密,实现夙愿,如果师傅不在了,你就帮着师傅完成这个夙愿吧。记住不是至亲之人,不得外传。”

余海说:“是师傅,徒弟记住了。”

庞四海开心地说道:“好了,师傅心愿已了,来来来,咱们吃饭,明天一早你就回去吧。”

余海哽咽着说道:“是师傅,您老以后多保重身体。”

庞四海哈哈一笑说道:“放心吧,马子香以后会照顾好师傅的。”

第二天一早,余海离开青海省政府衙门,循着来路往家里赶去。

1949年5月,马步芳带兵布防甘肃,庞四海从此音信全无。

余海给我讲述这件事情时,可能是时间长的原因,他有时候会停下来,努力回忆很久才会想起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余海最后几天讲到庞四海时,嘴里叫着师傅,哭的就像一个孩子。我知道庞四海带着余海走后,虽说把余海当成伙计,但是庞四海真的把自己所学,悉数都教给了余海,只是余海那会性子浮躁,根本闲不下来琢磨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

过了没多久,余海的精神状况大不如前,最后那几天余海一直恍恍惚惚的,有时说庞四海来看他了,一个人躺在床上对着空气说话,叽里咕噜的谁也听不清,有时候又说余青山当了大官,写信给他要回家来看他。

余海死的时候也是迷迷蒙蒙的,老人都说人死前会有回光返照,人突然就精神过来,有的知道吃饭了,有的说一些遗嘱,可是余海却说我奶奶来接他了,就在门口那跟他招手呢。

在安平村又住了半年,我母亲张丽萍将老房的钥匙给了二爷家的堂兄,让他搬过来住,省得跟儿子挤在一起,顺便也帮我们看房子,让房子有点人气,然后就带着我搬到了县城。

2000年我从高中退学,报名当了兵,也算继承了我父亲余青山的遗志,做个有为青年。

2007年底,我终于从部队退伍,转业回到地方。

其实退伍是我个人的意思,我母亲事先一点不知情。当我拿着行李出现在家门口的时候,我母亲张丽萍惊呆了。

张丽萍吃惊的看着我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我说:“老妈,你看到我一点也不惊讶吗?说完我拿着行李就往里面挤。

张丽萍说:“我惊讶我惊讶。”

然后我就见她在返回屋里找什么东西,嘴里听不清嘟囔着什么。

我嬉皮笑脸的问着老妈:“老妈这么长时间没见我,你不想我啊,我把行李先放我屋里了啊。”

张丽萍拿着鸡毛掸子朝着我就冲了过来说道:“你个小兔崽子,让你看看妈是咋想你的。”说着拿着鸡毛掸子啪啪朝着我的后背就打了过来。

我赶紧丢掉手里的行李,满屋子乱跑,躲着她手里的鸡毛掸子,最后成功守住了客厅沙发那块阵地说道:“老妈,你要冷静,我大老远从内蒙回来,你就给我这么一个见面礼啊,太让我伤心了。”

张丽萍见打不到我,把鸡毛掸子扔在沙发上突然呜呜哭了起来说道:“妈咋不想你呀,一年你才回来几天呀,妈想死你了。”

我一看张丽萍呜呜哭了起来,赶紧跑过去抱住她安慰道:“老妈你别哭了,我回来你不高兴的话,我回去好了。”

张丽萍抱着我,用手捶打我的后背,脑袋埋在我的胸前呜呜的哭着说道:“你个混小子,退伍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我商量商量,你要是在部队待够了,妈还能不让你回来吗?你气死我了。”

我明显感觉胸前的衣服被张丽萍的泪水打湿了,拍拍她的后背说道:“老妈我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怎么样是不是被我惊喜到了。”

张丽萍抱着我哭了会儿,终于平静了下来,放开我坐到沙发上说道:“你这混小子,都这么大的人还没个定性,跟你爸一个样。”

我坐到张丽萍身边,伸手搂住她的肩膀,笑嘻嘻的说道:“老妈,我这不是想你了,真的想你了。”

张丽萍转过头看着我,我真的是很认真很认真地说的那句话的。

张丽萍这些年一个人把我拉扯大,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累,只有她自己知道。刚生我那会儿,娘家人就劝她带着孩子再找个人嫁了,她愣是不同意,说改嫁怕我会受了冷待。后来又加上余海病倒,这个家就靠她忙里忙外,照顾完小的,又得照顾老的。

张丽萍用手戳了一下我的额头说道:“算你个臭小子有良心。”

我说:“那是那是,老妈老妈,光辉伟大。”

张丽萍又问我:“退伍转业到了哪?

我说:“县里的电力局,等我休息两天,就去转业办把一些手续办齐全了。嘿嘿,咱一转身又成了电力工人了。”

我学着电视里的唱到:咱们工人有力量,嘿,咱们工人有力量。

张丽萍说:“看你这孩子,这才老实多会儿,又变回去了。”

我嘿嘿笑着说道:“老妈我回屋收拾收拾,你给我做点好吃的吧。”

张丽萍说道:“你快去吧,妈给你做去。”

中午张丽萍给我做了一桌子菜,红烧肉,豆角炒肉,西红柿鸡蛋,辣子鸡丁还有我爱吃的红烧鱼。

我用筷子夹了一口红烧鱼放到嘴里,闭上眼睛表情夸张地说道:“哇,做梦都想吃的红烧鱼终于又吃到了。”

张丽萍看着我的样子说道:“得瑟吧你就,赶紧吃饭。”但是她心里美滋滋的。

我吃着鱼肉夸奖道:“老妈你做的真的是太好吃了呀。”

张丽萍开心地说:“好好,以后天天给你红烧鱼吃。”

吃完饭,我把张丽萍按在沙发上坐好,告诉她以后的筷子碗我全包了。然后美滋滋的跑着去收拾桌子,既然我回来了,就有义务让老妈享享清福。下午跟着老妈去菜市场买了点芹菜,晚上准备吃芹菜猪肉的饺子。

我穿着围裙,在厨房里煮饺子,老妈在我甜言蜜语的攻势下,终于败下阵来,乖乖去客厅看电视,等着我叫她吃饭。

我呦呵着喊道:“香喷喷热气腾腾的大饺子出锅了,老妈可以过来吃饭喽。”

张丽萍听到我叫她,站起来走了过来,高兴地说:“尝尝我大儿子的手艺,看看你有没有吹牛皮。”

我把盛出来的第一碗饺子放到她面前催促道:“老妈你赶紧尝尝,来点醋,还有就着蒜吃。”

张丽萍夹起一个饺子,蘸了一下醋,放在嘴边一吹,然后咬了一口,慢慢吃了起来。

我在边上问道:“老妈咋样,饺子好不好吃?

张丽萍拉长音说:“这饺子真~好吃,我大儿子真厉害。”说完冲我一竖大拇指又说道:“弄完了吗?你也赶紧过来吃饭。”

我说:“老妈你先吃,饺子就差端出来了。”

我跑回厨房又端出三盘饺子,然后坐下一起吃饺子。我说:“老妈,马上快到年关了,我想明儿回安平看看我爷爷。”

张丽萍放下筷子,看着我说道:“行,马上就过年了,回去给你爷爷烧点纸。”

我问她:“那你跟我一起回去吗?

张丽萍说:“我不去了,多少年了,我也就是在老家有事了回去瞅瞅,平时没什么走动。”

我遗憾地说道:“那好吧,明儿我自己回去看看。”

张丽萍说:“明天多带点钱,给老家亲戚买点东西,别空着手,妈一会儿给你拿点钱。”

我哎呦一声说道:“老妈你不提钱,我还想不起来了,退伍安置费部队给了12万,我把卡给你,你放起来吧。”

张丽萍说道:“行,我给你存着,将来娶媳妇用。哎呦也真是,你也不小了,也该找个媳妇了。”

我说:“停,老妈咱先吃饭,回头再商量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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