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凯分别拿着手电,围着水潭四周仔细察看起来。
过了有十分钟,我俩又回到原来的地方,我向李凯一耸肩,说道:“我查的那片区域,没有任何人熊的痕迹,爪印,毛发,血迹都没有留下的。”
李凯说:“我那片也是,我觉得人熊好像掉进水潭,就没有上来过,要不然不可能一点痕迹不留下的,它又不是特工熊。”
我说:“怕就怕人熊上来,现在既然知道它在水里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都快过去一个小时了,它还能活着吗?咱俩过去吃点东西补充补充体力,要不体温降低很容易生病的,李健说过,在高原生病就是找死。”
李凯说:“老大你过去吃吧,我在你下水那会儿吃了不少东西了。”
我过去拉住李凯的胳膊,说道:“不行,你必须过去再吃点,现在离天亮还有四个多小时,咱俩不用考虑食物够不够的问题,只要挨到天亮,咱们就有办法回去,这次必须听我的。”
李凯被我拉着胳膊,往那堆东西那走去,他跟我说道:“老大,我吃还不行吗?你快放开我,让别人看到咱俩拉拉扯扯,影响多不好。”
我松开李凯的胳膊,低声骂了一句:滚蛋。李凯笑嘻嘻地跟在我后边,其实我的背包里并没有剩下多少食物,大部分肉食都放在了车里,只剩下一罐午餐肉和一些压缩饼干了。我拿过匕首,将午餐肉打开,李凯我俩一人一半,吃完午餐肉也不管压缩饼干是不是被水泡过了,拿起来打开袋子就开吃起来。
压缩饼干含有许多热量,在紧急状态下,所携带的压缩饼干能够基本满足人体所需的热量。压缩饼干可以干吃,但最好是喝一口水吃一口压缩饼干。
我吃了两块压缩饼干,李凯吃了一块,休息十多分钟后,快要冻僵的身体体温终于渐渐升高起来。我俩站在潭边商量着接下来的打算,李凯觉得现在还有几个小时马上就天亮了,没有必要再潜进水潭冒险,毕竟水潭水量在不断上涨着,我在坑底发现的石壁裂缝很有可能是前一段时间的地震引发出来的,再加上突然而来的暴雨,使得地下河水位上涨,水潭里变得更加危险重重。
我不赞同李凯的观点,虽说是还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可是你不知道几个小时水潭里的水会涨到哪里,到时候回去弄装备再下来的话,说不定又是什么时候了。最重要的是这里还在我们圈出来的那五公里范围内,既然发现了这么一处人为痕迹明显的地方,就不应该轻易放弃。以目前水位我很容易就能潜过去,来回用不了几分钟时间。
李凯终于被我说服了,手搭着我的肩膀,对我说道:“老大,为了我的事,让你去冒险,我心里过意不去。”
我用手拿开他的手,用力攥在手里,说道:“什么为了你的事,难道我爷爷的事就不是事吗?行了,你在边上注意警戒,小心人熊,要是你被它收拾,可千万不说是我兄弟,等我好消息。”
我准备下水的时候,李凯又拉住了我,想把手里的匕首递给我,说道:“老大你拿着防身吧,这里有这么多石头足够我用了。”
我没有接李凯递过来的匕首,我说:“我又不是第一次下水,再下去都是第三次了,水里除了石头还能有什么,我拿着匕首干什么?你在岸上才危险,就算没有人熊,跑过来一只什么野兽的话,你没个趁手的家伙怎么行?
李凯搔搔头,想了想,说道:“也是,那老大一定要小心,有什么情况赶紧回来。”
我走到水潭里,没有回头,举起右臂,向李凯显摆了一下拳头,说道:“放心吧!
这次下水我感觉水更加阴冷了起来,或许是我身上体温升高的原因。我潜到水里,打开手电筒,很快就发现深坑的位置,迅速游了过去。
我缓缓地降落到深坑底部,用手电照了照我发现黑漆漆东西的位置,发现那个东西还在,心想原来不是我眼花。我用腿一蹬坑底,向着石壁角落就游了过去,等到近处才发现那个黑漆漆的东西,原来是破碎的石洞,看了看石洞大小,感觉我和李凯抱在一起应该是将将能通过的。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我憋的那口气基本上就被耗尽了,我蹲到坑底,双腿用力一蹬,便像离弦之箭一样,快速向水面冲了上去,中途再手脚并用快速划水,很快我就钻出水面。
李凯用手电筒在水面上来回扫视,听见我那边有动静,迅速照了过去,发现是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向我喊道:“老大你怎么下去这么长时间,担心死我了,我还想着你要是再不上来,我就准备下水找你去了。”
我用手遮挡了一下手电筒的强光,大口的呼吸着空气,慢慢调整着呼吸的节奏,回道:“我在下边发现一个大洞,准备再下去看看。”
李凯见我用手遮着灯光,赶紧把手电筒向我旁边调整了一下,问我:“老大,什么样的大洞?
我这会儿终于不再大口呼吸了,我说:“还没有好好看,气就不够用了,等我再下去看看,你再等我会儿。”说完不等李凯回答,我深吸一口气,又潜到了水里,我就在深坑的正上方,于是垂直潜了下去,我进到深坑的范围内,居然又在石壁角落处发现了两个篮球大小的圆洞,圆洞口布满裂缝,很明显能看清楚有混浊不清的水流从里边流出,我用手扒着圆洞边缘,拿起手电筒往里边照了照,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不过灯柱照进去了一段距离,圆洞里长满了绿色的,像苔藓一样的东西,随着水流在水中摆动。我将手臂伸进圆洞里,用手在洞里四处摸索了一下,触到的都是滑溜溜的苔藓,我又攥紧拳头用力凿了几下,传给我的感觉是跟实心墙一样,我心想这个圆洞造型怎么跟下水道那么像呢?
我带着疑问,慢慢降到第二个圆洞那里,同样伸出手摸索了一下,结果与上边那个圆洞发现的差不多,我抬头看看第一个,目测了一下距离,发现第二个圆洞正好处在深坑中间位置,我用手电向下照了照那个大洞,大洞出现的位置正在深坑底部,再一联想这两个圆洞,突然眼前一亮,想通了它们三者的关系,深坑石壁上应该是平均分布了三个圆洞。我慢慢降到大洞处,用手电往里面照着,小心的钻进半个身子,大洞里几乎没有苔藓,看到里面通道的景象,非常明显是被人为破坏的一样,洞底的碎石被紧紧压在洞底,我伸出手试着扣下来一块,发现根本不可能,虽然我的手指受伤严重,但不应该拿不下来的,除非是有人用夯实机将碎石夯实了。我摇摇头摆脱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我正在大洞里仔细打量着,突然洞里侧面有一团随水流摆动的东西吸引了我,我刚开始还以为是苔藓,等我仔细看的时候,发现那个并不是绿色的,而是棕黄色的一团,看到这里我感觉心跳如雷,咚咚咚跳动着,我口干舌燥,用力咽了几口唾液,我紧张地伸出手,把沾在石头上的那团拿在了手里。
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那团东西居然是毛,再一看颜色,很容易想到是那只人熊的一团毛,人熊难道是钻进了这个洞里?我感觉我被这个结果雷的是七荤八素的,手里捏着那团毛,来回碾搓着,没错呀,就是毛发。
我压下心里那个荒谬的感觉,用手电向着大洞深处照着,就在我憋不住气,要放弃的时候,大洞深处出现两团亮光,我对出现的这种光团最是熟悉不过了,逃跑了的草原野狼,还有那只失踪的人熊,它们的眼睛在灯光照射都是能亮起光团的。
“我草……
我只骂出两个字,我的嘴里就被水流灌满了,我害怕的手舞足蹈起来,连忙退出大洞,成片成片的气泡在我身边出现,坑底泥沙也被我翻腾起来,水里变得更加混浊不清,我赶紧钻出大洞,两腿用力一登,我快速滑出水面。
“李凯,赶紧跑,有危险。”我钻出水面,大声向李凯喊着,并迅速向岸边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