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心而论,白不想打这一架。
前段日子太高调了,对于白以后想做的事情来说,此刻低调一点自然是最好的。
简单来说白不想搞一个类似“复出第一天干掉深海XXX”这样的大新闻。
但时阴差阳错,对面俾斯麦认准了要打到白交钱(密码)为止,被诸多目光加身的白却也不能退。
打是肯定要打了,不过最好也要打一场假赛,白想找机会演一演。
但是一场对手不配合的假赛,怎么演?
“抢劫啦!”合身冲上,受了点小伤的俾斯麦倒是喊的挺开心的。
看到举着爪子直线冲过来的俾斯麦,有心退让的白后退一步,剑在空中划了个圈,紧紧握在了手中。
侧身躲过了这一爪。
没有真红和湛蓝在手,白不敢使用招架之类的剑技,所以能闪就闪吧。
几爪子扑空之后,俾斯麦反而先生气了。
“你为什么一直跑?”
“难道我应该站着让你拍成肉泥?”
“可是我说了要打爆你啊!按照剧本来说,这时候的你应该十分生气,然后邪魅一笑,抄起两刀一剑潇洒飘逸的打爆我才对!你不按剧本出牌啊!”
最不按剧本演的是你才对啊!白在心底疯狂吐槽,俾斯麦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你这样一直跑我也打不到你,打不到你就抢不到密码,没有钱就没有办法氪金(小声嘀咕),所以你乖乖站着让我拍两下好不好?”
“不好。”
“我也觉得这样不好。”俾斯麦很上道的将这句话理解为白对俾斯麦的无法氪金的处境的评价,“何况除了开始偷袭的一下,你飘来飘去的也没什么用。”
“虽然刚来不久,但据我所知,我们战区的任务也只是防御性质的,没有必要在这里决个生死,你若退去自然是好的,”欧根仍然一语不发,射水鱼一副看热闹的样子,白再次提起剑,“我肯定不是三年前的我,或者说,你真不想回不去了?”
“吓唬谁呢?”俾斯麦的眼神充满了怜悯,心中核算这这孩子大概啥了,还是先抓走再慢慢问密码吧。为了新的卡面,俾斯麦决定拼了。
只是看到白握着剑的样子,俾斯麦直接笑了出来:“你当指挥乐队呢?砍人还要摆个架势,你傻不傻?”
白只当没有听到,握剑左手高举过头顶,右手握上刀柄,变成了双手握刀,剑尖上指,潇洒飘逸,只是从远处看起来向斜上方随便砍了一刀一样。
“呵,还真的划了一个起始符?”
“嗯,开始了。”俾斯麦本想继续嘲笑对面那个男人,预知危险的本能让俾斯麦向左面跳了开。
上指的无名,在白出声的那瞬被擎于身后,而后前指,跟着白一起冲了出去。
一阵“微风”划过,风中有着还算明亮的剑光。
没有半分金铁之声,弯曲的紫色刀从尚未反应过来的俾斯麦视野中划过之后,紧接着的是白含着笑意的双眼。
“你好啊。”
和三年前约翰斯顿外海上破釜沉舟,充满了歇斯底里和疯狂的双眼不同,俾斯麦看到了游刃有余。
下一瞬,两人分开,俾斯麦爪子上的舰炮又少了两根,还有一道不浅的划痕。
又被抢了先!俾斯麦心里有些懊恼。
在心里坦率的承认自己小看了这家伙后,开始冷静的观察者情势的她才发意识到,就如那一剑表达的含义一样,这真的只是一个开始。
这一记突刺已经结束了,和俾斯麦擦身而过的白左脚在地面中中一塔,因为纷飞的炮火而溅的到处都是的沙石瓦砾在白已经转过来的身后形成了一道无光的弹幕,制造了这一切的元凶,挥动着划过舰装的单刃剑锋,再次对着俾斯麦冲了过来。
“不要小看我啊!”比起舰炮,更信任自己的爪子的俾斯麦顺势举起了手中爪子,对着白的冲来的方向狠狠的砸了下来。
按理来说,下意识的反应应该是最快的,感觉到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衅的俾斯麦或许做到了她一生中最快的反应。
预想中砸碎西瓜的触感没有传来,身体左面却传来了一阵微风。
这是一记旋身斩,接着自己腰部和顿足的力量,白带着有名,旋转着划出一道弧线。
这一剑,白仍然没有选择正中突破,而是刺向了俾斯麦的武备不多的左臂。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臂!
俾斯麦用右臂上一根舰炮的作为代价,再次格挡了住了这一剑之后,急速转身,像从正面和白交手。
俾斯麦有信心,凭借着自己的力量,正面对抗的话,对面这个人绝对不是敌手。
约翰斯顿一战时,这个人没有进退的空间时,还不是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用圆规画一个半径更小的圆弧,周长当然没有半径大的圆弧长,所以画的时间肯定要短一些。
当然,如果两个人画圆的速度不同,那么结果也就不一定了。
俾斯麦只想转一个身,但白已经借着这一斩之力,以脚为半轴,再次画了跨度极大的半圆,出现在了俾斯麦的身后。
风声袭向俾斯麦的身后。
举着爪子的俾斯麦无法背身格挡,随着舰炮的轰鸣声,俾斯麦火力全开,将身后的地面化为了焦土。
白家的舰娘的心紧了一瞬,随着白再次出现而放了下来。
故技重施,三记回旋斩后,白出现在了俾斯麦的右臂边。
不等俾斯麦反应,叮叮当当,白一剑不知道削掉了俾斯麦多少门副炮。
而白已经出现在了俾斯麦的正前方。
在白还有真红和湛蓝的时候,双剑之下的回旋剑舞也算是白最常用的剑技之一了。而现在单手持剑,这份剑感,白仍然不陌生。
甚至说,在攻击力衰退的现在,以力借力的技巧,是白最熟悉不过的技巧了。
脱胎自回旋剑舞的斩击剑技,让这一刻的白看起来如蜻蜓点水,更似蝴蝶穿花一般。
带着弧度的有名从左向右。
如果达川在这里,一定会感慨,这一剑简直是标准的左稚。
以带弧度的有名,所施展的最后还是那九记最常用的剑术动作之一。
“小贼!”
俾斯麦怒吼。
一开始被偷袭,而现在空有一身力量用不出来的俾斯麦心里充满了憋屈的感觉。
还好第三剑时,俾斯麦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而自己的爪子舰装也是自己身上最厚重的部分,白完全没有砍碎这爪子的念头,因此此刻俾斯麦还有余力一爪子直接拍下。
四剑之后,俾斯麦终于做出了有效的反击。
白从左向右,俾斯麦从右向左。
而白又踏出了一步,这一步让白和俾斯麦只有一步之遥。
如果有两个人,只有一步的距离,要么是KISS,要么...
是要打架。
此刻很明显是后者。
绕着俾斯麦砍了一圈的白使出了自己的杀招,闯进了俾斯麦怀里的他甚至能看到俾斯麦双眼之中的愤怒,但手中的剑已然倒提,正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砍向了俾斯麦右臂的肩膀。
说到底,白还是看上了俾斯麦的最脆弱的关节。
俾斯麦应对的方式十分简单,本就比白要高一点,而此刻白又收缩了自己的身形让自己可以挤进俾斯麦的怀里,因此居高临下的俾斯麦对着白就是一记头椎!
万分的万分之后,俾斯麦终究还是跟住了白的动作。
白的速度不能慢下来,尤其在这种时刻,只要白稍有停顿,那么俾斯麦只要给白一个热情的拥抱,就能把白挤成肉泥。
最后,第五剑,白用剑柄在俾斯麦的脖子上磕了一下,而后倒退而出,躲开了俾斯麦的死亡拥抱。
“第三剑。”
第二剑的连击未能建功,白立即宣告了第三剑的开始。
俾斯麦已经要气炸了,差点被白跑到怀里砍了一剑,反扑的时候太过专注,俾斯麦这一抱的力气用的可是挺大的!
最起码舰炮没有合适的角度对准白。
再次双手握剑,欺身而上白表演了一遍日本剑道的基本动作。
突刺,袈裟斩(右斜切)、左稚、右切上、右横切,唐竹,逆风,逆袈裟斩,右稚,能用的九个动作全部用了一遍。
而俾斯麦只能被动的受着。
九剑之后,俾斯麦终于抓到了一个进攻的机会,而这时候白已经再次抽身而退了。
“第四剑!”
这是一记拔刀斩,仍然未能建功之后,白在俾斯麦身上踢了一脚,再次轻飘飘的借力避开。
“第五剑。”
白在再次在俾斯麦的身边绕了一圈。
只不过这一次划出的不是园,而是正方型了。
这是白好久未曾使用过的一招,白依稀记得叫死之剑界。
名字有点中二,是不是自己起的然后归到了外式里已经忘了,总之已经二十多岁的白下定决心以后不用这一招了。
不过效果还是不错的,这一剑俾斯麦不仅没能躲开,身上再次多了几道伤痕,连白最后的位置都搞不清楚了。
“第六剑!”
喊出了第六剑时,白已经双手握剑,剑尖向前,侧着身子的他让身后的欧根借着不亮的光芒看清了与肩同高的有名,划出一道横线,而后挥下,这一刻,擎剑而立的白像极了划出休止符的音乐家。
一剑挥出,万物必受创。
取名万世创伤。
俾斯麦当然躲不开,不过不代表俾斯麦防不住。
凭借着声音定位了白的位置,俾斯麦挥舞着自己最强的武器——爪形舰装,握住了一阵突兀出现在身前的风暴。
时间停留了片刻,当俾斯麦放下爪子的时候,丢掉了几乎所有舰炮的这支舰装已经凄惨的如同被油炸了二十多分钟的鸡翅一般了。
白似乎有些吃惊的样子:“从我苏醒以来,还没人能挡住我这一剑。”
看着如同秃了毛一样的自己的爪子的俾斯麦抬起头了头,将爪子指向了白,掌中:“话说完了?可以去死了?”
白摇了摇头,还想说些什么,俾斯麦却用肩部所存不多的副炮对着白突兀的开了火。
随之而来的是俾斯麦“去死吧!”的吼声。
白侧身躲过。
欧根等一众都认为俾斯麦恐怕要疯狂反扑了,因此在那一阵炮击之后,都不约而同的向着白的方向聚集了过去。
而抱着双臂一副看热闹心态的射水鱼和一语不发的欧根自然是最最快的。
只不过,当两人都到了白的身边从而安心了不少的时候,才发现.....
俾斯麦竟然转身跑了!
“竟然跑了?”射水鱼有些惊讶,不得不说俾斯麦今天的表现,有点...
“跑就跑了吧,我们追也是追不上的。”白笑着阻止了众人追击的意图,笑的有些心照不宣。
“不好了,指挥官!”执行着炮击支援全场的安德烈亚最后赶了过来,她指着原本他们自家的小楼的地方,对白慌张的说道:“指挥官,那一炮把我们的房子轰塌了!”
白一阵默然之后,忽然咬牙切齿起来。
“给我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