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为自己准备的风衣,第三次,白推开哨卡的大门。
哨卡离哈西中心地区虽然有一小段距离,但对白来说,也不过是多走几步路罢了。
看了一眼时间,距离机场巴士出发时间还有一小段,因此白稍微放缓了速度。
可能是这几天下过雪的原因,路面上还有有些冰碴的。
走的太快,虽然不会摔倒,但却会引人注意。
只是,背着刀袋,走在大街上一身黑衣的白仍然吸引了足够的视线。
偶尔有路人对他指指点点,白一开始还颇有不解,直到白发现街上的路人都已经换上了羽绒服之后。
今年的冬天比往日来的要冷一些啊。
在露天的站台旁等了一小段时间,终于等来了机场巴士。
还好梅辙足够细心,钱包里准备了不少零钱。
只是去机场还背着一个长条形的东西,就难免有些扎眼了。
不过司机也没说什么。
刀不能离身,而且这种东西放在后背箱也不安全。选择了背刀上车的白找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在引擎的启动声中,透过车窗,打量着略显陌生的家乡。
东北民风彪悍,梅辙给老白准备的黑色帆布刀袋质量不是太好,因此勉强可以认出里面是个棍状的物体。
如果是普通人肯定要对带着刀去飞机场的人敬而远之,但有那么几个不普通的人反而凑了上来,询问白是那条道上的,表示从此之后就是朋友,有困难的时候喊一声,还给白留下了联系方式。
小小的插曲过后,白在机场的候机厅前下了大巴。
拢了拢身后的有名,在巴士司机的注目礼下,白迈步进入了候机厅。
然而,刚进机场,拿着机票想确认一下自己应该在哪个柜台换登机牌的时候,白却先被六个个机场“安保”围住了。
前四个黑色的制服相对来说还算笔挺,看编号可以确认是安保,而后面两个臂章可以写清了警察两个字的,而且腰间还有皮革制成的枪袋。
回头望去,门外也围过来了几个身强力壮的身着地勤制服的工作人员,彻底堵死了白的退路。
动作很快嘛,这还没到安检呢,白在心里暗自吐槽。
这时,领头的身着警服的警察先发了话:“先生您好,我们有些事无论如何都想请你协助一下,您方便移步吗?”
言辞之间客气异常,只是从语气看似乎没有留下不可以的选项。
“无妨。有些事在这里办也不太方便。”白微微一笑,“往那面走,左面,还有右面?”
闻言,围住了白的众人神色一凛。
自漫展恐怖袭击之后,哈尔滨的各个相对重要的公共场所都加派了安保措施,因而带着刀的白还在大巴上时就被盯上了。
开始也是出于谨慎,只是白这么一说话,难免让人在意起来。
那个年轻的警察手已经伸到枪套上去了,而且毫不在意让白看到。
“请跟我走。”最早说话的警察走在最前,白背着有名跟在后面。
几个人在白身前身后围了一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来了被集体围观一样。
不久,白就带到了一间休息室。
经过多次扩建,太平国际机场本就不小,因此给员工准备的休息室一点也不寒酸。
七八个人在这里打一架也不会显得小。
“好了,先生,请告诉我你身后背的是什么吧。”认为大局已定的警察慢悠悠的开口道。
或许是把白当成了初出茅庐想做点大事挣点名气的小流氓了。
“刀。”白惜字如金,平静如昔。
带头的警察一愣。虽然干这行久了总会碰到形形色色的人,但是还没开袋就这么痛快的承认而且不做辩解的人真的不多。
原本想好的恐吓与训斥之词全无用武之地,因此愣了片刻之后,带头的警察只好说:“那你交出来吧。”
至于怎么处罚,行政拘留还是罚款,或者直接给他安上一定大帽子判他三年……这就看年轻人的态度了。
“这可不行。”白摇了摇头,态度诚恳。
“你TM在耍我?”看到白这幅样子,先前想要掏枪的年轻警察先发火了。
大概刚从军队转业,脾气还比较爆,所以直接一脚踹了出去。
散打里标准的侧踹,看起来是练过的。
这年头,能从军队里转业到机场里当警察的家里都有一定的本事,所以行其事来毫无顾忌。
这一脚要是踢到普通人身上,大概就要躺上一段时间了。
看着这一脚奔自己而来,白不惊不怒,反而转头去问带队的那个警察:“你们平时也是这么执法的?”
看到白一幅淡定的模样,年轻警察更觉生气,脚上甚至加了几分力道。
只是,他踢在了一空气墙上。
这只尚未完全发力的脚就这样停在空气之中不得前进半分,因为错误吃力的原因他自己的下盘甚至有些不稳。
众人原本想要说的话都忘记了,只看到了年轻警察这一腿踹在了空气之上。
年轻警察不信邪,站稳之后,一个转身后蹬就奔着白的胸口去了。
白这次没有说话,就静静的看着年轻警察的表演。
虽然没有真红和湛蓝,自己的风墙要弱一点,但是对付普通人足够了。
甚至用不到拔剑。不是生死之仇,拔剑掉价。
不出所料,年轻警察的第二脚仍然无功而返。
不是就像,而是真真切切的踢到了空气墙上。
感觉无聊的白甚至抱起了双臂看着对面那个年轻警察。
但是这一次,年轻警察却没有再暴起了。
他伸出了手,在白的面前摸了摸,确认到了确实有一道看不见的墙,而后便呆呆的看着白的脸。
带着刀,近乎魔法一样的技能,年轻人,最主要是这张在电视和网络中见到的似曾相识的脸。
半晌,他才反应过来。
“外海?”
白点了点头。
“西太平洋战区关岛镇守府指挥官,大校周晨光。”抱着双臂,白扫视了一圈身边的六个人,回答道。
带头的警察一脸苦涩,通过手机确认了一下威克岛一役里新闻给白的特写,又检查了白后来递过去基本没有用过的证件之后,只能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周大校,您为什么不早说呢。”
“不太方便。”白回答道。
两个小时之后,机长休息室里,白仍然背着自己那把装在刀袋里的有名。
回想着那个年轻警察,白只觉得哭笑不得。
一开始脾气跟点了火一样,听到自己是外海的指挥官之后,瞬间换了个面带春潮的面孔,差一点让白以为这家伙是个喜欢外海提督的GAY。
而后白暗暗讽刺对面的耽误了自己的机密任务之后,两个警察和几个安保便开始找自己自飞机场里的关系了。
办错了事,总得弥补对不对?
机场这种社会招聘进不去的地方,裙带关系可是错综复杂的很。
期间还发生了一点小问题。
在和那个老警察聊天的时候,老警察才告诉白,那个年轻的愣头青其实一直是拿白当偶像的。
不只是威克岛一役,而是从漫展事件开始粉的。
让白大流汗水。
不过半个小时,家里颇有些地头蛇意味的年轻警察就给白安排了一个绝对保密的地方。
机长休息室。
机长休息室。
里原本应该有两个和驾驶飞机的机场等待轮换的副机长,现在也不知道被弄到哪里去了。
因而白比别人提前了半个小时上飞机,而且走的还是特殊通道。
直接从跑道上爬梯子上的飞机。
临走之前还特意交代自己执行的是特殊任务,一定要为自己保密。
年轻的警察连连点点深信不疑。
至于白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表明身份呢。
一个是节奏太快,没时间说。另外吗,自己去主动亮明身份,和他们撞上自己这块铁板,当然是后者更会让他们在帮忙的时候尽心尽力,听自己的话。
哪怕发觉有什么不对,只要一个晚上!自己只需要一个晚上,就可以办完自己的事了。
解开刀袋,擦着自己的有名,白暗暗积蓄着自己的杀气。
不到四个小时的航程之后,在人员都下机之后,白在机长的陪伴下走下了飞机。
临近五点,扬州的天色快要暗了。婉言拒绝了机长的邀请,以自己赶时间出任务为借口,白自己一个人跑出了扬泰机场。
机场嘛,通常都不会坐落在市中区。
看着身边陌生的环境,白稍微有点发愁。
自己只知道那个家伙叫何万仁,住在小何园,但是小何园怎么走,自己完全不知道啊。
就在白一筹莫展的时候,白的手机却突然响了。
梅辙打来的?
毕竟自己的电话只有梅辙知道啊。
不假思索的按下了接通,话筒里却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喂?你好。”
白皱起了眉头:“我很好,大概能活很久。所以我不需要各种保险,也不需要更改手机资费,更不需要代开各种发票。如果没有事的话,我就挂了。”
“等等,别挂啊!我是你姐夫!”话筒对面的男人的声音略显慌张,大概是没想到白这么冷漠。
“我是你爸爸!”
“我真是你姐夫,虽然现在不是,但未来一定是……”男子无视了白的粗话,语气特别真诚特别无辜,虽然后面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但白的底气特别足:“那我就是你未来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