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部落,叫有丹氏,一个莫名其妙,不知本源的部族。早在十万年前,便生活在丹水旁。因忘却自己的来源,东临丹水,西傍砀山,自称“砀山有丹氏”。统辖砀山、丹水周遭千里沃土,算得上一个不入流的氏族。族中头领,自称氏老。手下有专司祭天拜地、祈福送祸的祭祀长老,有打猎、驯养异兽的猎王。
自那日后,一晃两年过去。
广场中的驯兽围栏中,一个不足一米,裸着身子的男孩,不顾大家异样的目光,嚣张的向他面前的一头凶悍的猪貔貅叫嚣:“来啦,你这个只吃不拉的夯货,居然敢趁小爷不注意,把蓁姨给小爷准备的鸡龙兽腿给吃了,今天不打得你吐出来,我就是你养的!”
广场围着许多不大点孩子,三四岁的居多,五岁的也有,身高最低都有近两米。个个身强体壮,皮肤黝黑。
“小豆丁,猪貔貅就一个口,你要打他吐出来,跟拉出来有什么区别,真恶心。”一个短发孩童重重往地上唾口水。
“小豆丁,你有本事把他打得真正拉出来,一个全新的物种将从你的手中诞生啊!”一个光头男孩故意道。
“大家信你才怪,你这小豆丁,孱弱不堪,让你杀一只鸡龙兽,估计都力所不逮,吹牛皮不要这么没脸皮。”一个粗麻男孩满眼鄙夷之色。
“就是,要不是氏老当年说过,你可能是我部族遗落在外的氏族子弟,早就把你还有你那柄邪门的残旗给烧了”又一个男孩不屑的比划着。
“对,还有那口黑铁箱子,当年听我娘说,邪乎的很。”这群男孩中传出一个满含疑惑又恐惧的声音:“残旗一击愣是把我有丹氏族的猎王三子重伤修养半年,要不是祭司长老求情,氏老也不想追究,早就把那把破旗子烧了。更让人难以想象的是,那黑铁盒子中竟跳出一个男婴,那就是小豆丁,我的天哪,怀疑他压根不是人生的,居然能在哪个破箱子里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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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做小豆丁的裸体男孩,冷漠地环目盯着一群大放厥词的孩童。大声不屑喊道:“你们懂什么,每一个天资超卓的天才都是那么的与众不同。还烧旗?放胆烧试试!”
显然小豆丁的狂妄自大,让周遭强壮的不忍直视的孩童们,各种贬嗤之语频出,闹得是尘嚣飞扬。
“都给我闭嘴,没看我要揍这夯货,谁在闹,谁替我教训它”小豆丁人小鬼大,大声喝道。顿时孩童们都闭上了嘴,眼神热辣地注视小豆丁,腹谤起来。开玩笑,虽说他们强壮如斯,杀头鸡龙兽还行,这猪貔貅,多少有点貔貅的血脉,貔貅为龙生九子之列,说它是真龙血裔也未尝不可,当然自然是不能和那些强大的龙生异兽相媲美。
“小豆丁,你要是能揍得这头猪貔貅吐了,我就从家中拿给你条鸡龙腿”一个男孩不甘低头向小豆丁挑衅。
“对,要把这头猪貔貅打吐了,保你七日肉食。”粗麻衣男孩压根不相信小豆丁的实力,“你要是被打吐了,就去洗猪貔貅的圈。哈哈”
“对,猪貔貅要是被你打吐了,我就敢把吐得吃了!”短发男孩疯狂的,发出的豪言壮语,让身边的孩童们纷纷侧目,退避三丈,好似他真的吃了猪貔貅的呕吐物。
“你太恶心了,离我们远点”
短发男孩委屈的环视大家,甘心认错。
“哈哈,那你就等着吃吧”小豆丁嘚瑟的掐着腰,摇手环指围栏外的一群孩童。“看我大战雄风”小豆丁一声大叫,抬起一尺多长的胳膊,掌心对着猪貔貅就印上去。“砰”的一声,小豆丁被震得飞出十几丈远,可还没出围栏。
“我了去,这皮糙肉厚的,手掌都快断了”小豆丁红着脸,盯着右掌通红得发紫,显然重创淤血。定眼看去,猪貔貅连身体都没站起来,慵懒的卧着,嘴角涎水直流,估计还回味刚才鸡龙腿的美味儿。
小豆丁越看越生气,这是无视他如尘埃啊。“看来不祭起我无上至宝“大宝箱”,你这牲口不知道我的厉害。”小豆丁嗷嗷直叫,大声喊道:“大宝箱,快过来,镇压它”。
远处,一道玄色闪过,一杆携带庞大威压的残旗,飞进围栏中。小豆丁还疑惑为啥叫的大宝箱,来的却是那块“破衣撑”。“没关系,有这破衣撑一样能降服这夯货!”
小豆丁,双手费力挽起残旗,左右抖动几下,残旗溢出黑红色的光芒,化成一道剑芒,直插正呆坐地上的猪貔貅。“噗”的医生,剑芒在猪貔貅口中快速搅动千百次,瞬间,猪貔貅吐出一股股夹杂鲜血的腌臜晦物。
“哈哈,刚才谁说要吃的,那短毛,别看别人,就是你。过来,履行誓言,不要让你的同伴看不起你”小豆丁拍着胸脯,大声的嘲笑。
所有的孩童,都看向刚才发出大誓言的短发男孩瞩目望去。短发男孩一脸尴尬,刚才还与伙伴们同仇敌忾,转瞬间就成为瞩目焦点。向围栏内悲催的猪貔貅望去,满面鲜血,黄红白的混合物,涂满一地。
“狰,不要怕,勇敢的执行承诺,我们支持你。”有好事者道出短发男孩的名字,要看好戏。
短发男孩,也就是狰,阴沉的环视曾经的伙伴儿,誓要找出那个好事者,要他先行遭罪。
“好男儿不怕磨难,历经此时,狰,以后一定会成为我有丹氏的强者”
“是啊,狰,去吧,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小猎王了!”
“我不忍心狰这么去做,因为我怕我会笑出肠子!”
“你们不能这么小看狰,狰一定会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男人!”
狰,双目如其名,狰狞地吼道:“你们这群白痴,被一个小孩子引诱,还有脸在这说风凉话,小心等犴出来,扒了你们的皮,套在鸡龙兽身上,每日做报鸣!”
犴,也就是猎王第三子,两年前的那天早上,十二岁的他,眼馋那杆残旗和黑铁箱子,生而雄健的他不顾氏老、祭司长老和猎王的叮嘱,贸然动手要收纳残旗和箱子于己身,却被残旗射出的一道剑芒穿透心肺,好在祭司长老及时救治,才侥幸半死,于氏族禁地晦暗密林中修养两年,直至至今。
孩童们听闻狰的言语,大气都不敢喘息,毕竟如今十四岁的犴,在整个氏族二十岁下以内的实力,是当之无愧的第一,键骨境三层。而他两个哥哥,螭和狴,都超过了二十岁,实力也仅键骨境七层。可见犴的修炼速度在有丹氏内堪称天才。而这些不足六岁的孩童,有的还未修行,有的才刚踏上锻皮的道路。
“哈哈,犴那个肺痨,还没死吗,小爷就是还没到修行年龄,等我满三岁,一月锻皮,三月镪筋,一年就达到键骨,三年焕血,五年圣体大成,看谁还敢抢小爷大宝箱和破衣撑。”
小豆丁光着身子,环抱双臂,嘴角上扬的豪言壮语,让一众孩童气爆了。
“大言不惭,八岁就想圣体大成,你当你是神啊,真龙都不敢说这话!”粗麻衣孩童咒骂道。
“对,别说圣体,一月锻皮通过,我有丹氏十万年最佳也是五个月,这般天资最终还熬死在了焕血境,你个小豆丁何德何能!”一个健壮的孩童附和着。
狰,目含寒光,摇手指着小豆丁:“你个无名的异族,要不是氏老和祭司长老护佑你,你早就胎死你那个破铁箱子了,有这痴心妄想,不如踏实学农女,种田去吧!”
“对,学农女,去种田!哈哈。”众孩童大声嘲笑,歌道:“无名儿,三尺长,学农女,去种田,锄五尺,够不着。够不着,哈哈哈!”
望着眼前哈哈嘲笑的孩童,小豆丁心中涌出一股孤寂,“是啊,我是谁,叫什么,来自哪里,为何在这里?”心思潮涌的他,恨恨地一脚将残旗踢得阵阵晃动,突然,一道似图纹,似文字的印记,从残旗中射出,进入小豆丁的眉心。瞬间,眉心光芒如水,波动传出如万古前的古朴磅礴气息。整个过程持续一炷香的时间,小豆丁缓缓睁开眼,呢喃道:“我有名,我叫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