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岩皱了皱眉,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司机,隐隐觉得,好像和之前的那个不太一样,但都是金发碧眼的欧洲人,他有些分不出来。
“陆长帆,你帮我看一下司机。”他扭头看向窗外,假装自言自语。
陆长帆挪了一下位置,从中央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司机的样子,吓了一跳,“他是何东的人!”
褚岩也是一怔,回头笑眯眯地问陆长帆,“你确定?”
陆长帆也是装出一副笑脸,“确定!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是他给何东开过车,我有印象。”
褚岩的脑子飞快转动。
现在怎么办,褚岩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导航,发现车竟然已经快到了郊区,离何东的酒店很远,离自己住的地方更远。
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
褚岩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
“你把衣服脱了!我数一二三,你就勒住司机的脖子,我来踩刹车!”
陆长帆不疑有他,“好!”
“一”
“二”
“三”
褚岩与陆长帆一起动作,一人勒住,一人踩刹车,好在这已经快到郊区,没什么车,车失控得有些七扭八扭,却没撞到东西。
车速已经慢下来了,褚岩一个发狠,打开了司机那边的车门,把他推了下去。
“坐稳了!”褚岩坐上了驾驶座。
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将陆长帆差点甩了出去,然后一脚油门踩到底,直奔住处。
两边的景色飞快倒退,导航里机械的女声毫无感情地念着:
“前方红绿灯路口左转。”
“前方限速50,您已超速。”
“前方道路不通畅。”
褚岩着急极了,被堵在路上又无计可施,泄愤般地狠拍了一下喇叭,把陆长帆吓了一跳。
“你别急,别急。”陆长帆出言安慰。
褚岩回头看了他一眼,双手握拳,额上满是青筋,心里是难以压抑的着急。
他会调虎离山计,何东又怎么不会。
车队终于动了动,褚岩也不顾旁人的骂声,狂按着喇叭,一路超车地奔去了他们住的酒店。
当地的警车也被惊动了,几辆警车响着刺耳的警笛紧紧跟着。
酒店终于出现在眼前,褚岩把车停在了酒店门口,也顾不上管陆长帆,顺着楼梯冲了上去。
他们入住的时候特意选了采光最好的一间房子,阳光从温柔的纱帘后照进来,整个房间都温暖明亮极了,此时也是这样,微风吹来,房间光影摇动,煞是好看。
只是,哪还有人。
黎洋的杯子也没叠,乱糟糟的揉在一起,入手是绵软的触感,还带这些主人的余温。
门口的花瓶和鱼缸都被打碎了。
观赏用的金鱼在地上奄奄一息地拍着尾巴。
“啪。”
你怎么才来。
“啪。”
你怎么就不能快些。
褚岩将洗脸池的水放满,把金鱼放了进去,看着重获生机的鱼儿,心里生出几分羡慕。
楼梯口传来一阵脚步声,褚岩抬头,是跟着他的交警们。
他们带着褚岩去了警察局。
超速,闯红灯,无证驾驶,等人保释。
可这是法国,褚岩和陆长帆都没有认识的人,而且黎洋还被何东抓着,生死不明。
陆长帆攥着拳,“褚岩,你和警方说是我开的车,这次是我连累了你。”
褚岩看了他一眼,虽是因为救他,但他又何罪之有。但他的确要先让陆长帆顶罪,被警察抓住和被何东抓住,对于陆长帆,还是选择警局的好。
为今之计只能和警察好好道歉,并说明自己的情况,依靠法国警方的力量寻找黎洋了。
黎洋被何东抓走,过得也不算舒坦。
他正在房子里思考怎么平衡他与褚岩的关系,何东就带人冲了进来,不由分说地把他给绑走了。
作为囚犯,他当然没有住酒店的待遇了,何东把他扔进了贫民窟的一个平房里,找个两个保镖日夜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