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岩。”他缓缓开口，“对不起。”
他无法描述用言语描述出自己内心的喜悦，一个爱自己，同时也是自己爱着的人在向自己求婚。
他很想就这么答应。
可他们之间还存在着问题。
“褚岩，我很开心你向我求婚，但这也正是我们之间最大的矛盾。我是黎洋，只是黎洋，一个没有三头六臂，却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在你没有真正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前，我想，我们不能结婚。”
“可……”
黎洋打断他，“就像你说的，你很害怕哪天出现比你更优秀的人，你不是害怕，你是不相信我。”
“我没有！”褚岩反驳。
“你有！”黎洋几乎声嘶力竭地喊出声，“你要是相信我，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和别人走？为什么会觉得你配不上我？为什么在知道我是黎旸之后就从来没有吻过我？”
黎洋的问题像是连珠炮，打的褚岩只想落荒而逃。
他……
他只是害怕。
以前的黎洋，只是个小演员，蠢蠢笨笨的，还需要自己的帮助，在自己的羽翼下成长。他完全可以确认，这个人属于他，爱着他。
但，他在那个曾敬仰了近十年的黎旸面前，他只能狼狈地丢盔弃甲。
他不断质疑自己，甚至收到一点赞扬便欣喜若狂。
也许黎洋说得对，他是不相信他，更不相信自己。
“对不起。”褚岩从地上站了起来，“但，请你给我时间。”
黎洋本就情绪有些激动，看到褚岩这种卑微态度更是火上心头，起身就要回酒店。
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黎洋不想理，目不斜视地往外走。
褚岩想去追他，却被服务员拦下结账。
“何东，何东别这样。”熟悉的汉语传进耳里，黎洋有些好奇，偏头看了一眼。
陆长帆？！
陆长帆跟在何东的背后，何东正在和服务员说着什么，用的是法语，他听不懂。
“长帆，你怎么在这。”黎洋拍了一下陆长帆。
陆长帆像是个受了惊吓的兔子一样几乎跳了起来，看清是黎洋之后更是抖得不停。
“长帆，你怎么了？说话啊。”
陆长帆踌躇着，看了一眼何东，又看了一眼黎洋依旧保持着沉默。
“怎么不说话？之前不是出车祸了么，好了吗？”
“……”依旧是沉默。
黎洋着急了，直接问了何东，“何东，他怎么了？”
何东看了一眼黎洋，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一世的黎洋，“别多管闲事。”
黎洋脾气也上来了，拽着何东的衣服：“我问你他怎么了！”
“别……”陆长帆小声地插嘴。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甩了过去，“让你说话了吗？”
黎洋吓了一跳，“何东你他妈疯了吗？”
何东阴鹜地转身看回黎洋，“你的声音……”他眯起眼睛，像是在回忆。
陆长帆着急极了，他害怕何东想起来黎旸的声音，会伤害到黎洋，于是又开口，“何……”
果然，在他不听话地说话了之后，另一半脸也迎来了预期中的耳光。
“你要叫我什么？”
“对不起。”
“对不起？”
“不是不是，对不起，主人，我错了。”陆长帆心里舒了一口气，太好了，何东没有继续回忆了。
黎洋的眼神在两人之间往返，这是怎么回事？
陆长帆不是和何东是情侣吗？为什么叫他……主人？
“黎洋你听我……”终于结好账追上来的褚岩愣在了那里，这是……何东？！
“黎旸？”何东又一次把眼神聚焦在了黎洋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