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帆饭没吃多少，酒倒是没少喝，眼看着晃晃悠悠的就要倒了，还好黎洋及时赶到，才免去了和大地亲密接触的痛。
“你怎么喝了那么多。”
“旸……旸……”陆长帆迷迷糊糊地听见黎洋的声音，还以为是和以前一样，过来的是黎旸。
黎洋也不解释自己是谁，一边带着他往停车场走，一边嗯嗯啊啊地应和他。
终于上了陆长帆的车。
陆长帆也许也是感受到了熟悉的空间，压抑的情绪一下爆发了，“旸，我对不起你，旸……我对不起你啊……”
“你怎么对不起我了？”黎洋问。
“何东那个王八蛋，狗犊子，是他找人撞了你。赵羽绯都和我说了，都说了！”陆长帆眯着眼睛，哭的像个孩子。
“赵羽绯说什么了。”
“她说……何东要包养她。”
“还说……何东要弄死你。”
“还说……”
黎洋猛然想起来，自己这一世在海城戏剧学院里初见到陆长帆，他没带他一向喜爱的那块钻表，当时也没多想，但现在细想来，只怕是那个时候陆长帆就已经有所怀疑了，然后一个人，难过了那么久。
黎洋将陆长帆掰正，面对自己，“那她有没有说，当时我会出去，是为了她。”
“是她求我的。”
“她让我帮她。”
黎洋一字一字说的掷地有声，陆长帆一下呆在那里。
“陆长帆，我是黎旸。”
虽然黎洋和黎旸，听起来是一样的，但是陆长帆几乎瞬间就肯定，黎洋说的是那个“黎旸”。
“旸……”陆长帆紧紧盯着黎洋，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眼泪顺势而下“旸……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黎洋顺了顺陆长帆杂乱的头发，替他擦掉了长长的泪痕，“是我轻信了她。何东要杀的也不是我，是她。”
“那你是怎么又活下来的。”陆长帆问。
“哎……一言难尽。”黎洋把陆长帆固定好在副驾的位置上，“到你家再说吧。”
“哦。”陆长帆委屈地像个孩子。
等终于到了陆长帆家楼下，陆长帆却已经睡的昏天黑地。
黎洋笑笑，陆长帆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喝酒就醉，一醉就睡。
从他的兜里摸到家门钥匙，黎洋背着他上了楼，放在了卧室的床上。
陆长帆咂咂嘴，像是感应到了自己的床，还没等黎洋动作就很自觉地给自己盖上被子，窝成一团。睡得更香了。
黎洋失笑，关了他卧室的灯，四处转着看看。
房内的设施和之前没什么大的差别，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儿童乐园画风，以前黎洋是十分嫌弃的，不过现在看看，倒是很怀念。
忽然，手机震动起来。
黎洋掏出来一看，是褚岩打的。
“喂？”
“黎洋。”褚岩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
“嗯，怎么了？”黎洋靠在墙边，可能是打电话的声音有点大了，陆长帆不悦地嗯了一声。
黎洋连忙走到阳台。
褚岩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更是焦急，“你去哪了？”
“我看长帆喝醉了，就送他回来了。”
“哦。”听到他是和陆长帆在一起，褚岩心里的大石头也放下来点，“我就是看这边杀青宴结束了，找不到你，担心你出事了。”
“我没事。”黎洋低低的笑着，也许是朝陆长帆吐露了心声的原因，黎洋心里放松极了，心情也十分不错。
“那就好。”褚岩回答道，心里隐隐带着些失落。
他不知道自己这些奇怪的情绪是从哪来的，好像下午看见黎洋后，心跳就一直不太正常。
“还有事吗？我准备睡了。”忙碌了一天，黎洋也确实累了，打算在陆长帆家的沙发上凑合一夜。
“没事了，晚安。”褚岩说完，便把手机扔到一边。
他的心本来因为黎旸的过世而变成一潭死水，却又因为黎洋的出现活跃起来。但是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从死水变成了活水，还是浑水。
也许，是时候好好梳理梳理自己的心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