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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云谷

诗引:重过阖门万事非,同来何事不同归,梧桐半死清霜后,头白鸳鸯失伴飞。

——贺铸

痛苦,浑身上下的痛,达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他的头,就像被斧头从中间劈开一样,剧痛钻心,恍恍惚惚。

长矛、利剑、战火、鲜血、厮杀、惨叫……

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她骑马而去?为什么只有头发飘在风中?为什么连她的头发都摸不到?

头发?

他下意识的想将右手塞进衣袋,却换来了锥心的痛,从手腕直窜而上,使他顿时蜷缩一团,进而拉动了身上其他的伤处,痛,使他彻底从昏睡中醒过来。

正在他要因痛楚再次昏厥的时候,有人用重手施针点了他的穴道,使他的痛楚在瞬间减轻,也使他能够从痛苦中抬眼看眼前的人。

那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年男子,眉角有一道很深的疤痕,使他的面目看起来很狰狞。

孙延龄的脑中一下子浮现出战场上将士们的痛苦面容,他猛地冲向老人,似乎身上的伤已经不痛。他要挥动拳头,但是右手已经不禁而飞,整个手臂被绷带包扎,他想用脚踢,但是右腿也动不了,他仍然是扑了过去,竟然要撕咬老人,老人没有反抗,但孙延龄却在一瞬间停住了所有的动作,因为他看见了桌子上的铜镜,那里面是一个怪物的脸,那个怪物半边脸血肉模糊,甚至只有一只眼睛!

“啊——”孙延龄感觉脑袋被炸了,他抱着头倒在地上打滚,“啊——你是谁?啊——我是谁?”

“咣啷”刚进屋的小蛮摔翻了药碗,有些踉跄的摸到那老人的身旁,“云师父,他怎么了?”

老人脸上竟没有任何怜悯的表情,而是转过头看着小蛮,看着她的眼睛,小心翼翼的问:“你觉得怎么样,能看见我么?”

“我可以看到一团模糊的影子。”小蛮有些胆怯的说,然后拽了拽老人的衣角,“他怎么了?他昏迷了大半年,终于清醒了,怎么是这个样子?云师父,你快去看看他啊!”

老人看了小蛮一眼,走上前俯身为孙延龄扎针,几下子孙延龄便安静下来,昏睡过去。老人将他扛上床,冷冷的说道:“他是醒了,但是他已不知道自己是谁,他疯了!”

“什么?你说他疯了?”从屋外冲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俊朗男子,满脸的气急败坏。

“逸舒,你不要急,听恩公慢慢说。”一位布衣妇人也掀帘进屋,虽说她一身布衣,却仍遮掩不住她的尊荣之气。

白发老人依然一脸的冰冷,看到进来的两人也没有任何的亲近,自顾自的将银针放在灯火上烧烤消毒。

“你……”被叫做逸舒的男子有些忍不住,想要发火,一旁的妇人拽住了他的手。逸舒只得无奈的笑了笑,若是当年,以他的火爆脾气,怎能忍住不动手。

当年,他们就是当年的那对苦命鸳鸯!他们就是顺治八年死在送亲路上的和硕公主羽珊和那个护卫不利的定南王幼子逸舒!

他们没有死于乱箭之下,那是他们为了相爱而不得不采取的下策!可是,他们也为此付出了代价,那是永远也不能与亲人相见的代价!当年,当他们从自己设计的死局中伤痕累累的逃出时,是这个白发的老头子救活了他们!

“李前辈,当年你可以把身中数箭的我救活,今天也救救他吧!”逸舒口气变得婉转。

“谁准你这么叫我?你给我滚出去!”老头子火冒三丈,额冒青筋,很没风度的摔掉了手中的长针,那眼神几乎是要将逸舒杀死。

逸舒咬了咬牙,狠狠地哼了一声,却没有敢再回嘴。

逸舒知道,这老头子心肠总算不坏,医术也超凡的精妙,就是爱摆冷脸,脾气也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自从被他救回,三人便比邻而居,可是这么多年来,他还是一天好脸色都没有,动不动就摔东西走人,要不就赶他们走!若不是救命之恩,他一定好好的教训这个老小子!不过也奇怪,这老小子别的事情摆摆脸色就算了,但是一提到他的过去,他就翻脸,就这李清云的名字,还是羽珊帮他收拾屋子时无意从一封情书中发现的,结果老头子因此便闹翻了天,将他们赶到山谷里冻了一天一夜,等他们偷偷溜回来时,就发现老头子带回了瞎眼的小蛮,自此他们夫妇想要进他的屋子都难!

“恩公,你不要怪逸舒,逸舒他一直改不了他的急性子,何况又是看到他当年的生死之交?”羽珊打着圆场,一只手轻轻的握了握小蛮的手。

小蛮会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的俯下身去摸索银针。

“你的眼睛能够看到针,还用我治吗?”李老头子说得声音很大,但一旁的逸舒夫妇却不禁互相做了一个鬼脸。

老头子自己捡起了针,又若无其事的开始烤针,生了一会儿闷气后,漫不经心的说道:“他在战场上目睹了太多可怕的事,又厮杀到了最后的一刻,不论身体还是精神,都已到了极限。小蛮却因为那一小袋的薰香,硬要将死尸拖回来救活,现在就是结果,你们得接受!”

“额驸和贞格格对我们家有再生之恩,使我们免遭灭门,只要额驸的血还是温的,我就想要他活着,他若死了,格格该怎么办?”小蛮眼泪已经盈盈在眶。

“不准哭!”老头子一惊一乍的冲到小蛮面前,赶紧用软棉布小心翼翼的吸干泪水,“你可千万别哭,你用的药可是我藏了多年的宝贝,如今求都求不到了的。你要是因为哭,毁了我一世英名,我现在就一掌打死这个半死不活的疯子!”老头子比划着,就像爷爷在吓小孙子一样。

小蛮用力“收”回眼泪,看着老头子的样子,扑哧的笑出了声,但很快又被感伤掩盖了笑颜,“刚才,他不是醒了么?他是真的疯了么?”

羽珊看见摔在地上的铜镜,弯腰拾起,看了看平静中的孙延龄,心酸起来,“只恐他是三分疯意,七分逃避。”

“哼,”老头子吸了吸鼻子,若无其事的说道:“他的疯症就算只有三分是真,也是正常的身体无法承受的,何况现在,他身上几乎所有要害都受到损伤,能在昏迷这么久后醒过来,已经让我很意外了!”

“如果让他再见到格格,他会不会就好起来了?”羽珊坐在孙延龄的身边,满目敬意。

“在这里的每个人都不能进宫去接四贞,我们都是已经死去的人,如今现身皇宫,就是欺君死罪,何况,平藩的战争正如火如荼的推进,怎能安全的将四贞接到这偏远的山地呢?”逸舒看到了羽珊的难过,其实那年他偷偷的去看四贞,反而阴差阳错地使四贞意外流产,一直以来是他心头挥之不去的痛。四贞,代替他这孔家的不孝子孙,承担了太多女孩子不该承担的重责!可是,如果不顾一切的进宫,不仅他们自身难保,还会使李清云这几十年的清修之地不复存在。

“进了我云谷的人,就要永远保守云谷的秘密,不论是谁,让云谷这世外之地大公于天下,我老头子都是不会放过他的,不论他是谁!”老头子又生气了,摔了灯火,拂袖而去,小蛮又像以前一样,跟在他的后面哄他去了!

夜色,依然浓重。

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日日夜夜,孙延龄从昏迷中醒来,疯言疯语的蜷缩在一角,之后再半痴半傻的睡去。他说很多的话,但是从来没有提起过孔四贞,甚至连“格格、四贞、贞儿”这样的字眼,都只字未提。

但是,他一直在寻找,摸索,嘴中念叨最多的,是“头发”!小蛮他们不知道,他到底要什么,为什么总是“头发”“头发”的到处找,就像丢掉了让他魂牵梦萦的东西似的。

直到有一天,他再次发疯似的去寻找他的头发,并在深更半夜孤身离开小屋,漫无目的的在云谷中徘徊。

天亮时分,他竟走出了云谷。其实,在那一刻,他的思维是清楚的,可本能告诉他,不能去想,没有什么比昏沉更能使他生存。

既然,毁去的容貌可以用面具来遮掩,残缺的手臂可以用长袖来藏拙,断筋的右腿可以用手杖来支撑,那么,美好的爱就可以用遗忘来抹煞,永恒的思念也可以用时间来磨淡……

“延龄……”柠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长达五年的寻找中,她甘冒战火,踏遍了整个云贵边地,得来的都是他被吴世琮杀害的消息。几番波折都没有结果,使她终于死了心。在回到桂林拜别父亲之后,她就启程赴闽,要回到耿精忠的身边。

康熙十九年,皇上下令赐死尚之信,使她明白了当初耿精忠投降前的踌躇,所以她要回到他身边去,让他知道自己真正的心意。只是没想到,在回福建的路上,她居然看到了两鬓花白、形容枯槁的孙延龄。

这或许就是命运,命运再次给了柠儿选择的权利。

她,同寻迹而至的小蛮等人回到了云谷。

头发——她将自己的一缕头发递给了不安分的孙延龄。

当触及那缕头发的时候,以前的一幕幕开始清晰的撞进孙延龄的脑海,王爷、王妃、还有她……贞儿!

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喷出。

“怎么会这样?”逸舒赶紧扶住孙延龄,紧张的问老头子。

李清云没有答话,算作是对柠儿这个不速之客的不欢迎。小蛮的眼睛已经可以视物,此时正好用来瞪他,这一瞪,老头子只好瘪了,有些不争气的答道:“淤血而已!”

“这么说,他没事了?”柠儿细心的问道。

李清云依然没有答话,转身从药匣子的暗格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方盒,递给孙延龄,“这个药丸是我老师送我的,现在我把它转送给你。你的伤势我无法让你痊愈,我也无法诊断你的伤势何时又会发作,这是一颗灵药,用了我老师毕生的精力炼制,到时也许可以保你无虞。”

孙延龄显然不好意思接受如此的厚礼,但是李清云接着说:“这颗药以前对我很重要,但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说完,他看了看身边的小蛮。

孙延龄不能再拒绝,只好收下。收放好药丸后,他看了看手中的断发,迟疑了一下,最终也将头发包裹整齐,塞入怀中。

“逸舒,能陪我出去散散步么?”孙延龄期待着望着死而复生的大哥。

“好,你终于认得我了!”逸舒搀着他的手,两人径自出了门。

“你不用出去看看么?”柠儿看着一脸欣慰的羽珊,意味深长的问。

“呃?”羽珊一愣。

“咣!咣!咣!”

三拳。逸舒躺在地上,孙延龄也气喘吁吁的倚在树干上。

“看样子你的伤真得没什么事了!”逸舒挨了三拳,心中竟是无比的顺畅。

“她为你们孔家受了多少苦!”孙延龄的左手很痛,但是却比不上想她的心痛。

“我不是一个好哥哥!我为了爱情毁了妹妹的一生幸福!”逸舒捂着脸站起身,呲牙咧嘴的笑道:“还好,错了很多,却对了这一回,能够让你活着,让四贞看到你,就比什么都幸福了!”

“去接她,回到桂林,我们一起隐居山林,到时候,我给她做牛做马!”逸舒拍着孙延龄的肩膀。

“孙延龄已经死了,五年前就已经死了。”孙延龄的神色暗淡。

“你要抛弃四贞?还是怕四贞会嘲笑你现在的样子?”逸舒一把揪紧他的衣领。

“我不想看她痛苦。”孙延龄扯开逸舒的手,“我已经死了五年了,我的死已经折磨过她一次了,现在她的痛苦应该少一些了吧!我现在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会喜极而泣,她会开心。可是刚才前辈也说过,我是一个随时会死的人,如果我只是不断的去给她点燃希望,再残忍的浇灭这个希望,那我宁愿她永远绝望。绝望只是一时的痛苦,随着时间,总会有忘记的一天。”

她能忘么?逸舒叹了一口气,却问道:“你能忘么?”

“我……”孙延龄仰望苍天,看着那朵北去的云。如果忘记可以让她未来的生活平静,可以让她不再痛苦,那么就忘记吧!不论忘记是让自己多么难过的事,只要为了她,没有什么不可以!

“既然我能接受其他女人的头发,那么我自然可以继续新的生活。”孙延龄说完,一瘸一拐的独自离去。

逸舒无视孙延龄的背影,只是自言自语的面对天空大喊:“三郎,你受了那么重的伤,尚且能够活下来,到底是什么在支持你,你难道不知道么?一束神似的头发自然可以唤醒疯癫的神经,可是人再怎么相似,都是不可能替代的——”

人当然不能替代,但梳头发的手是那样熟悉。

孙延龄的耳边依然回荡着逸舒的话,但当头皮碰触那再熟悉不过的手时,他也不得不感慨命运的安排。

与四贞相恋、成亲、冷战……分分合合,波波折折,虽彼此心中从未有一丝放弃,虽一直将对方放在心灵深处,但是,四贞一直没有机会给他梳头。四贞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但他知道,那是四贞的愿望。可是,就是这么一点平凡夫妻间最常有的举动,他们都实现不了,这可能就是命里注定的有缘无份。

“柠儿,值得么?”

“你为柠儿涉险,怎么能说不值得?何况,我们之间的感情岂能用值与不值来衡量?”柠儿的眼泪滴在他的发间,使那原本已让人心酸的花白之发更显悲戚。

“老将军同意你们的婚事了?”孙延龄可以猜到答案。

柠儿正在编挽发辫的手一松,刚编好的辫子再次散开。

皎洁的月光照在窗楞上,折射在孙延龄的脸上。他的面部神经受损,已经不会有太大的感情反应,大多时候都是冷冷的,在月光的衬托下,让人看了心寒。

“耿精忠和我一样,都是随时会消失的人。”孙延龄站起身,拖着残腿走到柠儿的面前,问道:“如今你还愿意在一旁伺候我这个废人么?”

柠儿手中的梳子砰然落地,她整个人呆在那里。

二十多年前,也是这样的一个夜,她的初恋崩溃在这个男人面前。那时的自己,全心全意不计名分的想要跟随在他身边,但是他毫不留情的永远制止了这个话题,如今,沧海桑田,他居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应该毫不犹豫的拒绝才是,因为她的心中早就有了另一个人。但是话到嘴边却变了样。“格格……我这样对不起格格。”

“你也说了,我是为你才会落得现在的下场,你不应该以身相报么?”孙延龄仿佛变了一个人,根本是在强行威逼。

柠儿不得不低下头,她不清楚现在的孙延龄真正在想些什么,但是她知道一点,他要寻找一份情感,即使那仅仅是代替品,以此来帮助他忘记,忘记四贞。

就只这一点,已是足够让她答应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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