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位跳楼的女生我倒是了解一些,我一个社团里的朋友就是她们宿舍的,我们曾经聊起过,她说那事挺吓人的……”
许芸慢慢说起,秦远也从她的言语中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其实跟外界传言的差不了多少,其中有一位女生也确实是当天生日,整个宿舍的人都参加了生日聚会,也确实收到了男朋友的一个“肾六”,高兴的都快掉出眼泪来。
如果只有这些,顶多是一件悬案,那是警察的事情,跟秦远没有半点关系,但许芸后面的话却是让秦远打足气了精神。
当天晚上,所有人回去的时候,感觉宿舍里空气让人毛骨悚然,对,就是,毛骨悚然!
据许芸的朋友说,那并不是她自己的感觉,而是每一个人都是那种感觉,鸡皮疙瘩直冒,汗毛竖起,心里面慌慌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是煞气吗?”
秦远皱着眉,眼神如刀。
人生活的周边并不只是物质的世界,还存在其他各种各样的东西,比如说金木水火土五行灵气,再比如说煞气,或者说这些东西都是物质,只是现在的科学还没有认识到这些。
当煞气在人身边存在的时候,会因为人的五行体质而有不同反应,但无论如何都会不舒服,心慌意乱这是每个人都会出现的。
只是绝大多数人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而已!
“不止这些呢!”
许芸自己说着,却把自己吓着了,抱了抱胳膊,仿佛自己身上也起了鸡皮疙瘩。
但见到秦远感兴趣,她还是继续往下说了下去:“我还听她们说,宿舍里很冷。那天晚上熄灯之后,宿舍里非常亮堂,本来有人以为谁的台灯没关,可看了一圈也没发现那个灯开着,可就是亮!亮的人都睡不踏实!”
秦远下意识的往兜里摸烟,可想起这个地方不能抽烟,又算了,掏出铜钱,在手背上熟练的翻转着,就如同一只跳跃的蝴蝶,很是好看。
“呦,秦大师,还有两下子吗,怎么没学学魔术,上个春晚,钓个妹子啊!”
聂玲反正就是看秦远不顺眼,这也不知道多少次嘲讽了。
秦远不在意,应该说是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狗冲人吠,人总不能也冲狗叫唤不是?
他在想宿舍关灯之中,哪里来的亮光!
“你们能带我进你们宿舍看看吗?”
秦远想不明白,想要实地考察一下。
许芸露出为难的神情,道:“秦大哥,女生宿舍是不允许男生进的,更何况你还不是学校里的学生。”
聂玲小嘴一撇,道:“少来,我看你就是图谋不轨,进女生宿舍肯定没好事!”
“谁要进女生宿舍?”
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咖啡厅门外走进来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许芸聂玲俱是一个恍惚。
好漂亮啊!
虽然认识,见过许多次,但这两人还是不由惊叹!
她们长得也很漂亮,但来者却似乎更胜一筹,并非是容貌上,而是气质上。
成熟而有风韵,高雅却又不拒人千里,正是华大最美心理老师颜枝瑾!
“颜老师,您怎么也过来了?”
聂玲首先问道,许芸没出声,但也是抱着同样的态度,至于秦远,低着头喝咖啡,装不认识呢!
“我来找他!”
颜枝瑾径直走到桌子前,在秦远身边坐下,眼神如矩,秦远想装陌生人都不行!
“我的颜大教授,您这大忙人,怎么想起我来了?”
秦远无奈,抬起头来,挤出一个假到不能再假的笑容。
颜枝瑾冷笑一声,道:“我如果想不起你来,你是不是就哄骗女生,然后跟着她们混进女生宿舍了?”
“嘿,你这哪的话,我是那么没品的人吗?”
“有品的人不会混进学校不满足,还想混进女生宿舍!”
……
许芸和聂玲交换了个眼神,颜老师认识秦远?而且好像还挺熟,这话里话外的,可不是熟人相互打趣玩笑吗?
颜枝瑾肯定不是来找秦远瞎贫的,聊了没几句,从包里拿出一张捏成一团的手纸,放在秦远面前。
秦远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哪有拿用过的手纸给人的,这不是骂人吗?
从颜枝瑾过来,许芸和聂玲就不说话,只是看着听着两人,大学里的老师虽然不像高中初中那般如黑脸阎王,但颜枝瑾实在太传奇了,可以说是许多学生的榜样!
没有上初中高中,直接进入中科大天才班,十四岁考入京城大学临床心理学专业,二十三岁拿到博士学位,并且在国外许多颇具影响力杂质发表数篇论文,拒绝了美国的斯坦福大学和加州伯克利分校的邀请,回到家乡,在华海大学任教,并且在两年后便成为华大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教授!
所以说,把她当成一个活着的偶像也不为过!
许芸和聂玲早就崇拜得不要不要的,这个时候,都不敢插嘴!
“这是什么?”秦远指了指那张手纸,问道。
颜枝瑾看了他一眼,道:“我如果知道还来问你?”
她其实在与秦远一分开,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东西,当初并没有打算找他,自己思索观察良久,也没有弄明白这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办公室。
想不通的情况下,颜枝瑾有些心烦意乱,便想来这里地方喝杯咖啡,可正巧见到秦远几人,也正巧听到他们正在聊关于混进女生宿舍的事情,所以就心思一动,让秦远来试试。
“你如果能看出来这是什么,我帮你开证明,带你进女生宿舍,找你想要找的东西!”颜枝瑾又补充了一句。
秦远乐了一下,颜枝瑾这个灾星竟然变成福星了,今天不然不是个寻常的日子。
不再废话,秦远小心把那张手指打开,洁白如雪的纸上就露出一抹刺目猩红!
“这……”
秦远满脑门子黑线,刚想发作,以为这女人是来消遣自己的,卫生纸上带着血,哪怕心思在单纯,也不由往大姨妈那个地方上去想。
只是,紧接着,他又皱起了眉头!
这不是寻常的血!
有一股刺鼻的气味!
“朱砂?”
秦远脱口而出,这味道他最熟悉不过,平日里画符布阵的时候经常用到的一种材料。
“这是朱砂?”颜枝瑾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我办公室里怎么会有朱砂出现?”
坐在对面的两个女孩也伸长了脖子,好奇的看着,心中与颜枝瑾一样画满了问号。
秦远又把那手纸放在鼻前好好闻了闻,道:“不止是朱砂,还有血,应该是鸡血!”
“这是做什么用的?”
颜枝瑾下意识得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她从来没有鼓捣过这玩意,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
“朱砂很早之前就被风水师,术士,捉妖师用在符箓和阵法上,它是所有能够存储灵力的物质中,最容易寻找携带和保存的,因为被普遍应用,哪怕是骗子,兜里不装两把朱砂,都不好意思出门!”
秦远侃侃而谈,那枚古旧铜钱在手上飞转。
“那鸡血是做什么用的?”颜枝瑾立即问道。
“朱砂优点很多,但缺点也不少,其中最大的一个就是存储灵力太少,布置大型法阵或者强力法阵并不适合,所以就有人用其他物质代替,而鸡血是除了朱砂之外的第二选择。尤其是上了年份的公鸡血,更是难得。
在学术方面,颜枝瑾是专家,是教授,但在玄学方面,秦远却更是内行,他曾经在修行界创下的名号,要比颜枝瑾这个最年轻教授震撼的多。
颜枝瑾既然想找秦远,就意味着她在某种程度上相信他,但只是仍旧不明白,继续问道:“既然鸡血比朱砂效果好,那为什么不直接用鸡血,而是要把朱砂和鸡血混合起来?”
许芸在旁边听了许久,忽然捂着嘴,笑道:“那说明他小气呗,连点鸡血都不舍得,还要混朱砂!”
聂玲也是噗嗤一笑,但随即又板起脸,道:“你别听这家伙胡说,搁几十年前,宣扬封建迷信,是要挂着大牌子游街的。”
颜枝瑾冲两人笑笑,又把目光投向秦远,嘴上没说话,但她的眼睛却是在说,因为疑问。
她可不相信可以无声无息进入她办公室的人,会小气那么一点鸡血。
秦远读懂了她的意思,道:“许芸说的对,也不对。”
三人都愣了愣,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最让人难以捉摸。
秦远没有再卖关子,说道:“说她对,确实是因为他不舍得多用鸡血,所以才混了朱砂。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小气。我判断,取血的鸡的寿命应该在二十年以上,你们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三个在城市中长大的女孩当然不知道。
秦远道:“意味着它是个寿星,如果换算成人的寿命,那它就相当于三百岁的寿星!你们说,这种鸡血,他舍得多用吗?”
“三百岁?”
三个女孩同时惊住了,尤其是颜枝瑾,她在震惊的同时,竟然有些想笑,拿三百岁的老寿星来算计自己,那岂不是一种荣耀?
许芸变了变脸色,看向秦远,又问道:“你说的‘取血’是什么意思?”
秦远耸耸肩,道:“养鸡可以下蛋,但也有为了取血,活体取血,每次一盅,修养一段时间之后,再次取血。这么好的鸡如果杀了,可就不是杀鸡取卵那般舍本逐末能比的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