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放开我,你个流氓!”
聂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根本没有听到秦远话里的忠告,反而怒骂连连,被秦远抓住的一只小腿拼命踢蹬,奈何力量对比悬殊,根本无法从秦远铁掌之中挣脱出来。
秦远极为无奈,活了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脸色阴晴不定之间,很想给她一个永生难忘的机会。
“这位同学,对不起,她就是这样,我替她向你道歉,你饶了她吧。”
长发女孩走过来,一边朝秦远道歉,一边不住向聂玲使眼色。
“呵呵。”
秦远摇头苦笑,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也管的太多。一个刁蛮女孩而已,又没有伤着自己,何必大动干戈呢?
至于她以后落到高手手里会不会吃大亏,他又不是她爹娘,管那么多干什么?
“那好,以后你多劝劝她,别这么冲动,伤了自己会疼,会丢脸,伤了别人难道就不一样了吗?”
尽管心里这么想着,但秦远还是给了她一句忠告。
虽然现在社会看似风平浪静,华夏江湖也好像萎缩坍塌,但那只是在外人看来如此,真正的内行人从不这么认为,华夏之大,不止是幅员辽阔,不是人口中众多,而是明里暗里那些不为人知的圈层。
不说远了,就是单单是泉城这个地方,像秦远这种高手就不下百人。
他们平日里看似与普通人无异,或遛鸟走狗把玩古董,或为生计奔波忙碌,但真正动起手来,那绝对惊掉一地下巴,三五个特警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
“谢谢,我一定好劝她。”
长发女孩的声音很轻很细很好听,就像是黄鹂在鸣叫一般,也极有礼貌,举止得体,一看就是受过良好的家教。
“嗯。”
秦远多了眼这个温婉漂亮的女孩,点点头,放开聂玲的小腿,同时迅速后退几步,防备她的再次发癫。
“你个流氓,败类,我要杀了你!”
聂玲张牙舞爪,像个小母老虎,长发女孩连忙拉住,劝说道:“你别冲动了,你不是他的对手。再说,人家也没错,都是你,都是咱们找人家的事。他没把你怎么样,就已经手下留情了。”
“我不是他的对手?呸!我刚才只是一时大意。重新来过,看我不把他打成猪头……”
聂玲像是受到了莫大屈辱,使劲甩着手臂,将女孩的手甩下去,因为用力过大,手背又不小心打到了她的左胸下侧。
长发女孩如触电一般松手,脸色苍白至极,聂玲眼里只有渐渐远去的秦远,跑上去就要再次找他晦气。
“聂玲,聂玲,你,回来,我不舒服……”
长发女孩的俏脸苍白的像是一张白纸,踉跄后退几步,竟一下子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暗红色的铺砖地面,长发女孩坐在上面,宛如不毛之地上生出一朵洁白的玉兰花,可是,这朵美丽的玉兰花不是盛放,而是在枯萎!
她不仅脸色苍白,嘴唇也呈现出青紫色,像是感到寒冷一般,不住的哆嗦颤抖,她的身子也渐渐无力,坐在地上,又缓缓倒下,变成伏在地上。
聂玲这才发现事情不对,也不再顾及要把秦远揍成猪头,几步跑回来,神情惶恐至极。
“小芸,小芸,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她大声喊叫着,心中慌乱至极,许芸有心脏顽疾,这些年来她的家人不知道带她跑过多少大医院,花了多少钱,可从未治愈,一直要靠药物维持。
聂玲忽然想起来,自己刚才挥手不小心打在她左胸那一下,瞬间面色如土,她连剧烈的运动都不能做,怎么能承受住自己的那一下击打吗?
虽然不是有意,但练家子的力气比普通人要大很多,聂玲又好死不死的打在她的心脏部位,阴差阳错之间,导致了她的心脏病发作。
“小芸,你别闭眼,别闭眼啊,告诉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啊……”
聂玲平日里表现咋咋呼呼的,谁也看不上,可在这种关头,却是慌了神,想要拨打120,却发现没带手机。
“药,药,我的药。”
许芸艰难地睁开眼睛,气若游丝,满脸痛苦。
“啊,对,药,你的药!”
聂玲这才恍然大悟,连忙在许芸身上翻找。她就穿了一件连衣裙,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口袋,哪里有半点药的影子啊!
“都怪我!”
聂玲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两人在出来打羽毛球的时候,许芸本想带着自己的包,可聂玲性子急,被她又是换衣服又涂防晒霜弄得不耐烦,就不等她收拾好,把她拉了出来。
许芸性子温婉,或者说没有多少主意,再加上好久不曾犯过,也就没当回事儿,跟着她一起出来了。
世上的悲剧都一件加一件巧合,堆积在一起,这才导致了不可挽回的局面发生。
“你等着我,一定要等我,我去给你拿!”
聂玲叮嘱两句,就转身跑回宿舍,留下许芸如一朵凋零白玉兰般,躺在冰冷地面上,满心恐惧。
“难道,就这样离开这个世界吗?”
许芸此时已经感觉不到心脏处疼痛,全身都被寒冷包裹住,眼前阵阵发黑,就像是被死神抓在手心,遮挡住光明与温暖,只给她留下黑暗与冰冷。
她想坐起来,最起码可以死的有尊严,但是手脚的麻木让她无能为力!
她想睁开眼睛,再多看一眼这个光明的世界,可眼皮的沉重阻挡住了任何一丝光亮!
可能这就是死前的感觉吧?
忽然,一道温暖的热流从她的胸口流进,在心脏处盘桓一圈,融化掉那里的坚冰,又快速流向四肢,熨烫的她整个人都暖洋洋,飘飘欲仙。
如果说她刚才还处在地狱之中,那么她现在已经来到天堂。
她只能如此形容这种反差强烈到极点的感觉!
“嗯……”
她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眼睛,张棱角分明的脸庞跃进她的视线,皱着眉头,神色凝重,一丝阳光从如云的树冠上射入,正好洒在他的侧脸之上,照耀得他高大英俊如天神下凡!
“啊!”
紧接着,她又惊呼一声,挣扎着就要想站起来。
“别动,我是在救你!”
秦远一声低喝,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
“对,对不起。”
许芸虽然娇羞不已,但还是下意识地道歉,不争即大争,无为即大为,这两句父亲一直挂在嘴边的话已经深入她的内心之中。
秦远笑了笑,同时心中长松一口气,没跟颜枝瑾一样恩将仇报,那就好办了。
他在许芸玉堂穴处揉按的频率更快了,与之相伴随的是内劲输入更加猛烈,而许芸的脸色也通红起来。
如果说刚才还是小口抿入热水,那现在感觉就是泡入温泉!
全身各处无一不是热流滚烫,全身各处无一不是****至极。
在舒服到想要呻吟与娇羞到想要晕厥的幸福与痛苦中,许芸选择闭上眼睛,不去多看,只去感受。
许芸的小脸很好看,瓜子脸带着些婴儿肥,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还随着秦远的动作一颤一颤,因为生病的原因,很少风吹日晒,所以皮肤也是洁白而细腻,就如精致的瓷器一样。
不过,此时的细白瓷器上又敷上了一层红釉,滚上了几滴汗珠,美丽中又带着几分难得的可爱。
秦远没有注意这些,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自己的内劲和许芸的身之上。
自从他伤了脑部之后的一年多来,还是第一次动用如此之多的内劲,许芸的身体就像一个无底洞一般,除非秦远拼尽全力,将全身大部分内劲输入,然后精细控制这些内劲在她的经脉中流动,不然根本无法把她救活。
约莫三五分钟之后,秦远的汗水已经湿透衣衫,贪便宜买来的化纤衣服贴在身上别提多难受了。
而许芸的全身更是红彤彤如刚洗完热水澡,水珠滚动,毛孔张开,毛细血管中血液飞速流动。
“好了!”
终于,秦远收回手掌,长松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汗水如雨一般低落。
“啊!”
许芸睁开眼睛,坐起身来,说道:“谢谢您,您救了我一命,我一定会让我爸爸报答您。”
“这个以后再说!”
秦远摆摆手,道:“先说说你的身体吧,在我看来,那应该不是病,是伤吧?”
他虽然很缺钱,但这次倒不是想要图些什么,遇到这种情况,谁都要伸手拉一把,何况他还有能力把她救活,不能见死不救。
而且他对许芸的伤情也很感兴趣,这不是普通的伤势,而是似乎是被高手堵住了经脉,日久天长下来,堵塞的经脉彻底顽固,与断了没什么两样。
“您怎么知道?”
小姑娘吃惊的看着秦远,大眼睛中全是惊奇,问道:“我听爸爸说,母亲在怀我的时候,遭了坏人的毒手陷害,所以导致我一出生时就有这个毛病。”
“对你母亲下毒手那人应该不简单吧?”秦远又问了一句。
许芸毫无心机地说道:“嗯。很厉害。当年好几十个武警在泉城布下天罗地网,可还是让他跑了。我爸爸还告诉我,那人问家里要了很多钱,但拿了钱却没有给我治病。我爸爸这才报警抓他,可还是没有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