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松了一口气,同时又不由多想,如果她真的有那种要求,自己会拒绝吗?
想来想去,最终得出一个答案,麻痹,绝对不收她钱!
那天晚上的火爆场景实在难以忘却,比岛国的小电影可强了几百倍,在那惊心动魄,恨不得让人喷鼻血而亡的身材曲线之下,什么苍老师,什么小泽同志,统统靠边站!
“喂,回答我的问题!”
好不容易对秦远的印象有些改观,虽然仍旧没有给他摘下骗子的大帽子,但至少是个有本事的骗子,可见到秦远的那双贼溜溜的眼睛又在自己身上不住打量,脸上还带着恶心的阴笑,对他的印象瞬间又跌入谷底。
“呃,好,好!”
秦远抹了把嘴,别让哈喇子流出来,这才正色说道:“其实也很简单。人在平常状态下和在压力状态下的表现是完全两码事儿,就比如说你,平日里斯文端庄,是人人尊重的老师。可那天早晨醒来的时候,不就跟变了个人一样,蛮横不讲理,谁说也听不进去,警察来了你都……”
“打住,打住!”
哪壶不开提壶,颜枝瑾的俏脸又开始发烫,骂道:“不就是性格两面性吗,别说没用的,你就说,是怎么判断出我没有帮手的!”
“大姐,你一个玩心理的,还用得着我讲吗?”
秦远嫌啰嗦了,但还是简单扼要的说道:“你之前见到我不说喊打喊杀,也是横鼻子竖眼,但这次不一样。虽然也没好心思,但你还是把我带进来了,这是不是有些反常?用你们心理学的观点讲,是不是潜意识中的表现。你没有人帮忙,却要帮助别人,就是为了有人能在关键时刻,像你对我一样的,对你伸出援助之手?”
颜枝瑾听完,沉默好久之后,才叹了一口气,道:“好了,你走吧,记住别瞎折腾。华大领导现在都是风声鹤唳,弄不好把你抓起来也不是不可能。”
秦远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还真被自己说中心事儿了,人在压力之下性格会有两面性,她竟然会提醒自己。
颜枝瑾盯着窗外怔怔发呆,有些憔悴,更是楚楚可怜,秦远很想知道她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可见人没说的意思,也就没多问,说不定又会惹来一顿嘲弄,何必拿自己的热恋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呢!
道了声谢,秦远装着兜里的收获,施施然下了车,慢慢朝远处走去。
他不知道的是,颜枝瑾的目光却一直盯在他的背影之上,小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似乎在做着什么为难决定。
当秦远的身影即将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外的时候,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喊住那个小骗子,但不知为何却没有发出声音,化作一声重重叹息,又像是发泄一般,“砰”地一声,关上车门,蹬蹬蹬跑进办公楼。
——
走在华大校园里,秦远没有再去想颜枝瑾的事情,是自己的跑不了,不是自己的莫强求,这是师父曾经万般叮嘱过他的一句话。
他也在不知不觉中露出一部分本事,但颜枝瑾最终也没有开口相求,或者拿钱砸,这说明她对自己还是有顾虑的。
况且,在秦远看来,她的事情很难办。
地师道,博大精深,以大地为师,晓阴阳,通卜术,识风察水,化五行于体内,合阴阳而共生,秦远肚子里的东西远不止于刚才拿出来的那点!
刚才在摆弄硬币的时候,他已经暗中算了一卦,上坎下乾,水天需卦,利用恒,无咎。
也就是说,她现在正处于困境,但又不能有大动作,需要以静制动,静待机会来临,不是强求能来的。
至于这个机会是不是他,这就要看日后事态的发展了,反正他不能主动参与,不然不仅没有帮助,反而会坏事儿。
甩甩脑袋,那这些事情都抛到脑后,现在他的主要目的是华大的风水。
他极少来华海大学,对华海大学的风水更是没有任何研究,并不知道那两个女生跳楼自杀是不是与风水有关,但有的没的总得打上一棒子。
万一被他碰着了,真是风水作祟,那他少不得要敲上几万块的竹杠,那他接下来的开销就有了。
他真的很需要钱。并不只是因为吃喝拉撒那点事儿!
华大校园很大,足有五六千亩地,光是这份占地面积,就在整个华东地区甚至全国都首屈一指。
学校里风景不错,一抱粗的大树随处可见,它们立在道路两旁,将上空遮掩的严严实实,阳光如碎银般透过枝叶缝隙洒下,照在路面,别有一番意境。
华海大学的学生们似乎并没有受到这接连有人自杀的影响,仍然在各忙各的,又抱着课本,匆匆行走似乎是去上课之人,有在树荫下手牵手,毫不避讳过往行人目光,正在谈情说爱的男女学生,也有大热天,光着膀子,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的健壮牲口。
而秦远最注意的,则是那些穿着仅能遮住大腿的小短裙,挺着刚刚发育没多久的胸脯,嫩得能掐出水来的女学生。
“大爷的,难怪这么多人喜欢上大学,这无忧无虑的,可比老子在风水街整天跟老狐狸们斗智斗勇舒坦多了!”
秦远一边观察着风水,一边贼眼珠子不停打量,同时又不无艳羡的想着,上大学就是好啊,没有一点压力不说,还有那么多漂亮妹子,就是摸不得,看上几眼也能养养眼不是?
只可惜他这辈子都没有上大学的命,只能干眼馋。
别说上大学了,就是小学他都没上,连校门还没踏进去,就被自己那不要脸的师父忽悠去学道了。
从五岁到十六岁,整整十一年的时间,一直都是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跟老头子一起学习道法,直到十六岁才放自己下山,行走江湖。
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秦远将学校转了大半圈,在这秋老虎肆虐的天气里,这可是个不小的工作量,至少他的额头上已经布满细密汗珠。
“唉,这伤势,还是没有恢复多少啊,想当年老子翻山越岭如履平地,兔子见了都要自叹弗如,嘿,现在倒好,一个大老爷们倒是成了林黛玉,没走几步就一身臭汗!”
秦远擦了擦汗水,唏嘘感慨几声,倒是没有停下休息,继续在华大校园里晃荡。
华大明显是布置过风水局的,坐北朝南,背靠高地玄武,东方一条延绵小山,正是青龙抬头,南面不远处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湖泊,这是朱雀名堂,更是风水中的“洗砚池”,出状元的风水宝地!
而华大也没有辜负这么好的风水地,一直是华东地区最好的学校,即使放眼全国,除了那几所京沪地区的高等学府,几乎可以傲视群雄。
也正是因为如此,秦远才会猜测可能与风水有关系,才会进来试上一把。
只不过,他能看懂学校外面的风水,可学校里面的风水却是一头雾水,看得他直挠头皮。
华大建校历史超过百年,很多百年前建筑物已经损毁重建,道路也修改无数次,也扩建过不知道多少次,除了那些参天大树和几处被护栏拦住当成文物参观的建筑之外,几乎见不到之前的影子。
风水在很大的程度上都以建筑学的形式表现出来,没有曾经的建筑物,秦远除非能挖地三尺,找到地脉运转方式,不然别想弄清楚。
可谁又会允许他把华大校园给挖个遍呢?他总不能告诉校长,说曾经的建筑物不存在了,但地脉运转方式还是按照惯性,沿着之前的轨迹运转,我需要挖开看看吧?
如果真这样,那华大也别是什么全国知名学府了,倒是不如改行培养挖掘机人才得了!
他不被当成神经病,乱棍打出去才怪!
带着一肚子郁闷,秦远在华大里面瞎转悠,连看妹子的心思都没了,妹子虽然漂亮水灵,但比起他此时的烦恼来说,吸引力还是没有那么大。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秦远仍旧一无所获,新建筑物没什么用处,完全是按照地形建造,甚至还有一座新图书馆在如火如荼的建造,原先的风水局已经被从表面上拆的七零八落;而老建筑物又锁的严严实实,周边人来人往,他想爬进去都不可能。
这该咋整呢?秦远脑门子都快挠成秃顶地中海!
难不成就这么算了?
或者是去找颜枝瑾,让她带自己去图书馆,找到一百年前的老建筑图纸?
他都不想!
如果说他看出华大的风水没有问题,自己走错了路,剃头挑子一头热,那没有问题,拿得起放得下,拍拍屁股滚蛋就是了。
可他连人家的风水布置是什么样都不知道,就这么轻易放弃?这不是他的作风!
至于让他去求颜枝瑾,他更是不想,还不指不定被她怎么笑话嘲讽呢!
他知道尊严根本不值几个银子,脸皮也换不来一口凉水,可总得有点骨气是吧?被女人从骨子里看不起,没有哪个男人觉得舒服,更不用说秦远这种大男子主义爆棚的人了!
就在他犹豫是不是该趁人不注意,翻进去那几个老建筑物的时候,他的眼睛猛地亮起来。
前方几十米外,七株大树参天而起,巨大的树冠如同遮阳伞般挡住火辣阳光,组成一个小树林般的存在。
在这下面有两个女孩,一个长发飘飘,气质如兰,一身白色衣裙翻飞如蝴蝶;一个齐耳短发,活泼跳跃,小T恤衫,牛仔短裤,修长而洁白的长腿异常扎眼。
两人正在打着羽毛球,额头上香汗淋漓,你来我往,不亦乐乎。
当然,这不是秦远关心的重点,他的重点在那几棵大树上,因为他发现,这几颗大树是严格按照北斗七星的形状排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