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夭现在已经七岁了,在家人的监督训练下,舞艺女红诗词歌赋,她全部都——掌握了一半。开玩笑,真当天才啊,还全能发展。
讲真,如果她有那天才的命,她早在上辈子就雄起了。但是一直到生命终结,她也只是算个比较有钱的商人罢了。世人如果记住她,绝对不会是因为她的成就,而只会因为她的长寿。
不过家里人对她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没有杰出,但好歹也算个良好不是嘛。而且姚夭有一项绝对拿的出手的,那就是她的字。身为字控的她,真的是下了苦工练的。她甚至可以每天写上两三个时辰,坚持写个三四年。
这天,姚夭跟着姚朝峰出海。
姚朝峰对姚夭十分满意,就像是天生为了经商而生似的,算术什么的特别精准,比那些算了几十年的账房还更快。其实,也不是姚夭多少能耐。只是现代的算法,确实比古代好用多了。而且她上辈子也是经商的,对这些肯定也有些心得。不过姚夭的这些天赋,姚朝峰并没有告诉别人。商人的本能,财不外露,他可不想自家女儿招人惦记。
这还是姚夭转生后,第一次出海。而且,她还真就没有坐过木做的商船出海。一大早,就有很多东西陆续的搬上船,她趁着还没发船前,把船里里外外跑了一遍。
船身很大,虽然和现代的轮船不能比的,但是还是觉得有余。船上有两层,船下有一层,船下基本都是放货物的。船上一层是茶水厅之类的,二层上才是住房。至于仆人什么的,都是住在船下专门隔开的房间里的。船说不上多少的华丽,也没有多余的装饰,但就是看上去很大气。
“这次出海得七八日吧”她跑出船的时候,姚朝峰正在和张凤仙她们交代行程。
“秀秀这么小,真的没事儿吗?”姚子旻看了看才他腰高的姚夭,要七八日见不到秀秀,肯定会十分想念。
“有爹爹在,怕什么!”姚夭跳到几人的中间“再说了,我今年七岁了~不小了~”故意神气的说着,打断这告别的气氛,众人也都被她那模样逗笑了。
“你大哥上朝无法来送,倒是让我带给你一句,练习别落下。”张凤仙举着手帕挡在唇边,笑了几下“女红你也别落了。”
“还有舞!还有舞!”姚子旻忙刷存在感。现在几人的练习都是明面上的,也都不遮着掩着了。
姚夭叉腰“我可是去办大事的!”
“嗤嗤,人小鬼大。”姚子旻很不给面子的笑着。
很快,出海了。张凤仙等人一直等到看不到船的身影了,才离去。
“秀秀,如若感到不适,记得跟爹爹讲。”姚朝峰怜爱的摸摸姚夭的头,姚夭应声,十分乖巧的模样。
在海上的日子没多久,两天就到了殷朝的地界。姚夭所属的是景朝,而殷朝是相邻最近的一个国家,也是第二大的国家。殷朝地域虽比不上景朝,甚至面积没有景朝的一半大。但所处的地界特别好,四面八方的人都会经过这个地方,就好比马六甲海峡的那种作用。所以殷朝商业十分发达,超过其他大国位居第二。
姚朝峰和人约好了在殷朝最大的一家茶楼碰面,商量今后合作的事情。
姚夭跟着姚朝峰来到最大的那家茶楼后,不由得眼前一亮。那家茶楼足足有五六层楼高,在古代这么高的楼层实在少见。而且不是木质的那种,有点像土房,又不全是。像福建的土楼,却比土楼看上去华丽大气一些。不过布局很相像,大门处就挂了一个大字“茶”,所以人人都唤作茶楼。
走进去,姚夭兴冲冲的打量四周。
“三间上房,住两天。”门口进去,就有柜台,姚朝峰走过去就放下三锭银子。一天上等房两锭银子,着实不便宜。但也不算很贵,对商人来说,这里既安全又大,是个很好的交易场所。而且南来北往的客流量,往往会有些意想不到的商机。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茶楼是一个巨大的商楼。
“老爷,我住下房就好了。”跟着姚朝峰一同而来的护卫低声开口。姚朝峰摆摆手“无妨,你跟随我尽心尽力这么多年,我怎能亏待你。”护卫听完谢过姚朝峰,把这件事深深记在心里。
“来了。”定完房,姚朝峰也不往房里去,就坐在一旁的桌子上。才坐没一会儿,就见一人上来打招呼。姚夭不动声色的打量来人,眉目间清明,整个面目给人很爽朗的感觉。
“坐。”姚朝峰笑着指了指旁边的位子“小二,来一壶招牌!”
“得嘞!”没一会儿小二就端着茶具出来“一两,客观慢用。”姚朝峰给了二两,小二笑嘻嘻的就下去了。
“叔叔好!”见来人半天没注意到她,姚夭就催生生的开口。东方谷吓了一跳,才注意到旁边的长凳上坐了一个小人儿。
“这位是……”东方谷看了看姚夭,发现对方长的十分可爱,特别是那双大眼看上去十分灵动。长大后,必定是姿色不凡。
“这是小女,姚夭。带她来见见市面。”姚朝峰见东方谷满脸惊羡,心里满满的自豪。东方谷听完就笑了,倒没多想,只道姚朝峰十分疼爱他的小女。
两人碰上面后,东方谷更是让家仆把姚朝峰带来的货物卸到自己的商船上。两人的交易,也就算完成了。东方谷还定了新的一批货物,半年后提货。具体时间书信联系。
“爹爹,既然今天就弄好了,为何还要在茶楼停留两日?”姚夭眼见着东方谷辞别,忍不住疑问。
“明日茶楼里有拍卖,一年就明天一次,机会难得。”姚朝峰摸摸姚夭的头“拍卖才是爹爹想让你真正见识的。”
姚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茶楼拍卖啊。会弄拍卖的,肯定背景十分强大。又看茶楼开的这么大,她突然有些好奇茶楼背后的老板是谁了。
“走。爹爹带你去吃吃这里的特色。”姚朝峰留下护卫,带着姚夭就出去。虽然茶楼没出过什么事,但总要留个心眼。
殷朝的夜晚十分的热闹,因为地方不大,所以几乎所有东西都是凑在一块。偏偏就是这样,总能让人产生别样的情怀。而且虽然凑一块,但也是井然有序,街道也十分干净,所以人们看着也舒心。
“爹爹爹爹!看那里!”姚夭正吃的欢,突然注意到不远处的河里飘来一盏盏河灯,形状各异。顺着来处望去,三三两两的男女在石阶旁许愿放河灯。姚夭一下子来了兴致,在现代可从来没有玩过这些。姚夭得到允许,买来了一盏荷花状的,点亮了后就小心的捧到河边。这河灯许愿她了解了下,原来是殷朝这特有的,每个人都能放河灯许愿,时间地点不限,只要许了愿望入河,神明就能知道。姚夭看别人都会在放河灯前闭眼默念,于是她有样学样。把灯放入河中,闭眼默念:愿一世安康,家人平安。睁眼就去推河灯,河灯刚推出去,她就见到河面灯光潋滟里,一个人影从岸上掉到河里去。姚夭猛的抬头,只见对岸人群杂乱,紧接的就是一阵呼救声,人群乱做了一团。
“秀秀!”姚朝峰忙跑到姚夭身旁,生怕这纷乱的人群把他们弄散。
“啊!!!”只听河对岸一阵尖叫,本来悬挂的灯笼成片倒下,有几个砸在人的身上,砸伤了几人。更多的则是通通掉入河里,本来还呼救的人瞬间没了生息。
“死人啦!!”有看到河里动静的,吓的大叫。下去救人的人被突如其来的意外吓退,等平静了再上前打捞,落水之人早已气绝身亡。而且面部不懂是不是被掉落的木块灯笼铁丝条砸到的原因,皮开肉绽,已经看不清原本的面目了。
经历了这意外,本来还热闹的大街,一下子冷清了下来。很多人也早早的收摊了,毕竟死了人。姚夭心里不能平静,不懂是不是她看错,在人落水后她分明看到那支撑悬挂灯笼的几根木柱同一时刻破裂,像生生被人使力同时打断的。
这根本,就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