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报了官,第二天才开堂。李大夫知道姚家报官后,人都懵了。
这姚家是他坑的众多人里最大户的,前面那些人家都吃了哑巴亏了。毕竟他这也是有理有据的正当交易,还有欠条为证,这姚家不要脸面了吧?
而拖到第二天开堂,是姚夭的意思,为搜集更多的信息。也是开堂后,姚朝峰等人才知道这件事,真是气煞人也,都跟着姚夭来到了官府。
“堂下何人,所为何事!”惊堂木一拍,这案子就算是开始审了。虽然姚朝峰一行人都跟着来,但是姚夭只自己一人上了公堂,让他们都等在外面。
“大人,民女名叫姚夭,状告德昌医馆的学徒李启铭,哄骗我签下欠条。且李启铭出售药方的药方并不是他的,而是他窃取得来,属不义之财。”姚夭虽十岁,但一字一句说的清脆,一点也不怯场。
“带李启铭上堂。”
很快,李启铭就被带上来,什么都还没审呢就大呼冤枉。
“啪!”赵知县最烦的就是这种人,用力的拍了下惊堂木,李启铭才安静下来。赵知县让人拿了姚夭的诉状纸给李启铭看“你可认罪?”
“冤枉啊大人!”李启铭看完就哭天喊地了“那欠条是姚夭自愿签的,和小人没关系!然后那药方,有什么证据证明那是我偷窃的!那药方分明是家师给我的,姚家小儿污蔑我!望大人明察!”
“姚夭你可有话说?”赵知县倒是好奇这才十岁的姚夭,有什么能耐一个人对峙公堂。
“赵大人,请听我细说”姚夭毫不胆怯的看着高堂,黑白分明的大眼充满着光明磊落“因姥姥身体不适,我让丫鬟去请医。但因为张大夫一行人去出诊了,至今还没回来,于是丫鬟就请来了德昌医馆的学徒李启铭大夫。李大夫知道姥姥患的病症后,不写药方提箱就走。小女忙拦下李启铭,问明缘由。原是姥姥曾在城门外的木村歇息一宿,故而染上了流感,咳嗽不止,精神不振。李大夫说他有药方,但是轻易不给人。还说如果姥姥不早救,等咳出血来就回天无力了。小女急了,问李大夫怎样才能卖药方。李大夫说五百两,我想为了姥姥,五百两不算什么,就签字了。这都是李大夫把我叫到一旁偷偷说的,姥姥并不知情。等我签完字看到欠条,才发现李启铭写的哪里是五百两,而是五百两黄金!这小女哪里做的了主,本就是被哄骗才签下的,望大人明察。”姚夭说到后面,眼泪都要下来了。堂外一阵哗然,五百两黄金啊。天价的药方啊!
“你胡说!!”李启铭大声反驳“我从一开始就说五百两黄金!你是知道了才签字的!”
“你说的是五百两!如果是五百两黄金我根本不会签字,因为我根本做不了这个主!不消得说我尚未及笄,就是我及笄了,家里的财政也不归我管,我即便写了也做不了数。”
李启铭听到后,脸瞬间就白了。这次开口太大,所以只要有人签字就觉得好了,不免有些得意忘形,竟是忘了这一碴了。所以说,他手上的欠条根本就是作废的。
“知道签的是五百两黄金后,小女被吓到了。傻傻的听着李启铭的话,先给了几千两银票,李启铭才把药方给我。给姥姥喝完药后,我越想越害怕,忍不住哭了。姥姥问我怎么回事,我才告诉姥姥,姥姥就让我报官。”姚夭说着说着,声音都哽咽了,好不可怜“昨晚管家赶去了木村,见到了张大夫等人,告知了这件事。张大夫等人才知道原来药方被盗取了,因为木村病情严重的原因他们没能赶回来,但是写了字条,上面还盖了他们的手印,望大人明察!”姚夭说着,就从袖子里拿出了那张证据。
赵县令看了字条,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而且小女还了解到了一些事儿”姚夭看着李启铭发青的面孔,心里冷笑,还没完呢“在我们之前,李启铭用了药方骗取了张家,李家,孙家等十来户人家,共计三百两黄金。但这些都是大家,他们吃了这哑巴亏,因为药方有效。但是小女气不过,小女不知道面子对你们大人来说值多少钱,但是对小女来说,如果再不制止这种行为,肯定会有更多人上当受骗。李启铭不配为医,请大人明鉴。”
姚夭最后几句说的铿锵有力,直直说到那些受骗的大户人家心里去。为了面子,吃哑巴亏,竟不如一个十岁小孩通透。
“李启铭你还有什么话说!”赵县令气的直拍惊堂木,在他的管辖下,竟然还敢这么猖獗。
“大人,我……”李启铭已经双腿发软的栽在底下,颤抖着唇说不出话,心里就两个字,完了。他没找到姚家会连夜去木村取证,更没想到他们会调查出其他大家的事儿。
堂外骂声一片,都是骂李启铭的。那几户大家更是狠狠的出了口气,姚朝峰等人心里很是欣慰。
最后李启铭被判回归骗取的钱财,又被打了一百大板,逐出了城。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剩半条命。但是,李启铭瘫着身子趴在城外的时候,并没有为自己的作法感到一丁点悔悟,而是骂骂咧咧的咒姚家不得好死,还让姚夭等着,一定会弄死她。
姚夭本来就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李启铭,本想如果他有悔悟之心也就罢了,没想还是执迷不悟还口出狂言。姚夭本想出手教训教训李启铭,发现身后有一帮人马来。姚夭就近躲藏了起来,发现那些人都是冲着李启铭来的,原来是那些大户人家忍不下这口气,最后李启铭被活活打死的。
自作孽,不可活。
打了一场仗,姚夭也是累极,晚上练字没练多久就去睡了。
樊帆去办事,终于完成了。兴冲冲的回来,还想着给徒儿一个惊喜,结果发现徒儿早早的就睡下了。还没见姚夭睡这么早过,还以为姚夭病了,把脉半天没查出什么。出去打探了一圈,才知道李启铭的事情。要不是李启铭被打死了,他一定把那小子抓来,让姚夭狠狠出口气,敢欺负他徒儿!既然徒儿都歇息了,那一切就只能等明天了。于是兴冲冲来的樊帆,灰溜溜的走了。
哎!真是有够沮丧的。
太早,樊帆又是个老顽童自然闲不住。一无聊,就钻到姚宅底下,去找那些黑衣人玩玩。
别说,这底下还真对樊帆的胃口,机关重重,他一直闯到最里层,发现有个暗门。以他的内力,竟然打不开。越是这样,他越是对门内的东西好奇。于是在哪里蹲点,愣是蹲了两天,才发现窍门。门开进去以后,发现里面就只有小小的一间,最中央有一个灰不溜秋的东西。樊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了就走。
“徒儿!给你看个好东西!”第一次大白天的,樊帆就出现在姚宅,直奔姚夭的房间去。刚要午休的姚夭愣了一下,就看到面前找了个脏不溜秋的老人,一点儿神仙道古的形象都没。
姚夭刚要说话,瞬间拿手捂住鼻子“你多久没洗澡了!!!”臭死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