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凌面上裹着肃寒,手下却轻柔的揉捏姚夭的手,让她宽心。任何一个人妄想插入他们之间,他都会让那人为此付出代价。女的也一样。
使臣们一一介绍完,皇上便赐坐。等晚宴热了,他们才会献礼,这是规矩。所以那些女子也是安安分分的跟着坐下去。只是那个红衣女子实在有些烦人,从视线和姚夭对上后,她便一直盯着她们这一桌不放。而且那视线,分分明明是看着轩辕凌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的爱赤果果。姚夭有些恼了,手下用力捏了轩辕凌,却被他的大手包住。姚夭索性转开眼,不去看那红衣女子。
视线才转到珍妃身上,姚夭突然灵光一现,转头看着轩辕凌“从此刻开始到宴会结束,除了不得已的情况,你都得看着我。”深情地那种!
轩辕凌眼里闪过笑意,听话的看着姚夭,视线越来越柔和。
姚夭没半点羞涩之情,反而心里哼起了歌。不用回头也知道那红衣女子的表情,她爽了。
红衣女子看到轩辕凌的举动,心里有些窝火。她刚刚看上,结果——一定是那女的说了什么,才会这样的。不然男子本来是冷眼看着四周的。
“带女眷坐自己身旁的男人是谁?”红衣女子问着身旁的大臣,如此霸道,若被他宠爱该是何等幸福。至于那女的,哼,身份再大也大不过她一国公主,她还瞧不上她嘞。
“回公主,那人是闲王。”被问话的大臣看了眼对面,极小声的提醒红衣女子“无实权的,性格还不好相与,公主可要三思。”
“哼。本公主用你教?”红衣女子轻蔑的撇了眼身旁的使臣,再一心盯在轩辕凌身上。
坐在上头的珍妃都看在眼里,抿嘴笑着。又看了眼毫无察觉的太子,笑容更深了。
皇上和使臣们聊的尽兴,叫了歌舞上来。一曲作罢,使臣中有人站了起来,是一名穿绿色水袖裙的女子“皇上,想必您景朝的歌舞都看腻了。这次来臣女特地准备了一支舞蹈,献给皇上,请皇上恩准。”
皇帝爽朗的笑了几声,手一挥应允了。那名女子出了席位,往她们这里扫了一眼,便走出去。很快,就听到铃铛的声音传来。
姚夭余光看了同排的几位皇子,神色都如常。那么那位女子,到底看的是谁?
刚要问轩辕凌看法,一眼撞进满是深情的目光中,脸一红“咳。也不用一直这么盯着。”
轩辕凌嘴角微微上扬“夫人一会儿让盯着,一会儿又不让,为夫好生为难。”
姚夭嗔了他一眼“正经,别闹。”
轩辕凌眉一挑,他明明就十分正经的,欣赏自家夫人的美色。
姚夭看着面前叮铃铛铛的女子,她们手上和脚上都带着铃铛,十分清脆好听。
舞跳到激昂处,从外面推进了几面鼓。鼓面上都是水,鼓棒捶下去水花四溅。水花与铃铛碰撞出激情,下面的人看的激情澎湃的。
轩辕凌不着痕迹的挡在姚夭身前,避开一切水花溅到姚夭身上的可能。
这时候有宫女来添酒水了,轩辕凌更是把姚夭挡在身后。别人看去,却觉得是轩辕凌靠在姚夭身上般。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有失体统。但这又是新婚不久的夫妻,也便没人说什么。
姚夭在轩辕凌不赞同的目光中,拿起了酒水,闻了闻,有些异香。这酒水中动了手脚了,但是真的只是这么简单嘛?
一曲舞蹈完毕,皇上看的开心,大笑着说赏。女子闪亮着目光,磕头“能搏皇上一笑是臣女的荣幸,小女不求任何赏赐。只是臣女来之前,父王有交代,让我在景朝寻一桩亲事,还望皇上能够恩准。”
“噢?可有中意的?”皇上没直接答应,而是反问到。
“其实,我已仰慕四皇子已久,还望皇上恩准!”说完,又磕了个头。
“傲儿”皇上眯着眼笑着唤轩辕傲,轩辕傲站起,行了礼,便静待皇上发话。
皇上看着轩辕傲眉峰藏不住的不喜。叹了口气“可中意?”
“一切全凭父皇做主。”轩辕傲垂眸,生在帝王家本就无奈,总有一天,他要逃离这里。
皇上见他这样,也便不想说什么“那便这样罢。”
“谢皇上恩典!”轩辕傲还没反应呢,那边铃铛声就传来。女子立马磕了头,没给任何人反悔的机会。轩辕傲看了神情激动的女子一眼,终究是坐下。
有了先例,其他国家的也都在表示自己的诚意后,提出和亲。一直到,那个红衣女子出来。
在红衣女子说出中意之人是闲王后,所有人都噤声了。轩辕浩看着红衣女子,眼里惊疑不定。珍妃见皇上不出声,轻轻喊了他。
“凌儿,你——意下如何?”皇上着实拿不定主意,他也,做不了轩辕凌的主。
“不愿。”轩辕凌想也没想。
“你!你都还不了解我!”红衣女子立马反驳,声音里是被拒绝的委屈。
“可以让下一个节目上来了。”红衣女子以为轩辕凌会跟她对话,就算是不愿意也会对上一句。却没想轩辕凌直接无视她,气恼的她满脸通红。
“你说清楚,为什么就不愿。是因为那个女人么!”红衣女子直接指着姚夭,质问轩辕凌,场下听到很多倒吸气的声音。
一旁的使臣忙去阻拦,可他们哪儿拦得住公主的脾性。只见的景朝皇上的脸越来越冷。
轩辕凌依旧没理会她,而是顺着姚夭的头发,场面一度冷到冰点。
“你说话!本公主问你话呢!”从小到大,可没受过这种气。吉克蓉沁厉声着,完全没注意到周围人的脸色都变了。
公主病。姚夭看着红衣女子发飙,得出了结论。
“瞧不上你,需要什么原因么?”姚夭拍了拍吃完糕点的手“你觉得你哪里能被瞧上?干瘪的身材,暴躁的脾气,粗鲁的举止还是尖利刺耳的声音?”
轩辕凌从一旁拿来湿巾,为姚夭擦着手。还不忘装病咳上两咳,姚夭配合出演暗暗托住他。
小动作在有些人眼里,那可就是实实在在的铁证,看的她们好不得意。
“本公主问你话了么?你有什么资格跟本公主说话!”吉克蓉沁趾高气昂着。
姚夭也不恼,作出吃惊的样子“哎呀,公主也知道什么叫资格啊?那敢问公主有什么资格跟我夫君说话,质问我夫君。”神色一敛“又有什么资格在景朝的皇宫里放肆!”姚夭加重了声音,最后放肆两个字的回音在大堂里回荡。
吉克蓉沁脸一白,这才注意到周围人的目光,才注意到皇上明显的不满。她立马跪下去“请皇上恕罪,臣女只是,只是一时口不择言。臣女很敬重景朝,敬重皇上,所以才不远千里来到这里。求皇上恕罪。”
皇上没应声,吉克蓉沁的举动确实落了他的脸“闲王看不上你便不服气,借闲王妃一句话,你觉得你哪里值得被看上?”这样的小国,他还没放在眼里。
吉克蓉沁噤声,知道理不在自己这“臣女实在是,实在是爱之深责之切了。”
“噗嗤。”姚夭很假的笑了下,随后嬉笑着“对不起父皇,儿媳没忍住。”
“无妨。”见姚夭和自己说话,皇上脸色缓了点“说说为何发笑?”
“儿媳在笑这公主,今日才见面就爱之深责之切了,那再多看两眼不就要生死相随了?”姚夭笑看吉克蓉沁气白的脸。
“胡闹。”轩辕凌止了姚夭的话“生死相随,岂能随意乱用?”他只会与她生死相随,其余任何人用上这个词,他都无比反感。
姚夭调笑着冲轩辕凌眨眨眼“爱之深责之切,感觉你多了一个……长辈。”姚夭本来想说妈的,又憋了回头。转头无害的看着吉克蓉沁,特别假特别没诚意着“哎呀,口不择言了,还请公主恕罪啊。”
吉克蓉沁脸色犹如吞了一只苍蝇般,极其难看。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怎么敢!她一定要叫她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