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宿舍是个五层楼的楼房。男女宿舍的房间结构都是差不多的,每个房间里摆放着四张双层床,住上七到八个人学生。房间里还有八张带一个抽屉和一个边柜的小写字桌,八把椅子,一人一套桌椅。本来就不大的房间,就这样被床和桌子椅子挤满了。许多同学的行李包、木箱子、被褥,只好塞在床底下,或者在墙上钉几个大钉子把它们挂起来,有的人干脆把包或箱子放在自己铺位的脚头。夏天有蚊子,蚊帐是不可少的,八个人八床帐子一挂起来,房间里就密不通风了。因为没有电扇,夏天宿舍里一般是很难待得住的。
学生宿舍每一层楼有两个厕所、两个盥洗室,设施都比较普通。盥洗室只有几排自来水龙头和几排与桌面差不多高的水池,洗脸刷牙、洗衣洗脚都用它们。到了冬天,后勤工人把热水存在一个大陶制水缸里,供应给学生们洗脸洗脚用。
沈一平带着老师到了他的床铺旁,他把自己装衣物的唯一的一只大帆布包从床底下拖了出来,放在床铺上,然后自己把它打开了,包里立刻露出徐玫凤临走时塞给沈一平的那件红色毛衣。沈一平很是尴尬,他早就把这件毛衣给忘了,要不然他不会那么爽快地把它打开的。沈一平脸微微发红,站在那里等待老师的检查。
任教授看了眼发窘的沈一平,心里也是很困惑,难道沈一平他真有问题,不然包里怎么会有女人的衣服?
两个政教处的老师也是很纳闷,问道:“你包里怎么会有女人的衣服?”
沈一平的脸涨得更加红了,他一时也找不出很好的理由来解释这件毛衣,所以就那么木木地站着。
老师再次很严厉地瞪了眼沈一平,说道:“饭菜票的事你可以说你没拿,但是这件衣服你怎么解释呢?如果你没有一个很好的理由,那么后果你自己心里明白。”
沈一平没了选择,如果不把实情讲出来恐怕自己很难过这一关。沈一平支支吾吾地说道:“是,是我二嫂的妹妹的毛衣。”
“你二嫂的妹妹的?!她的衣服怎么会在你这里?”老师们很惊讶地问道。
沈一平的脸又红成猪肝色:“老师,我父亲刚刚去世,我的兄姐家里经济状况都很困难,我二嫂的妹妹见我衣服单薄,怕我冻坏了,就先把她的衣服给我穿了。她说等她下个月发了工资,再替我打件新毛衣送我。”
老师们听沈一平解释的合情合理,也就没了异议,只是说:“为了证实你的话,你得把你二嫂的妹妹的地址给我们,我们去核实一下。”
沈一平就把徐玫凤的名字和工作单位写在了一张纸上给了政教处的老师,老师就让沈一平回教室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