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自横失踪许久,人海茫茫,不知该如何寻找,众人商议了半天,最后只能求助于丐帮,丐帮弟子遍天下,倘若愿意帮忙,应很快就可知道下落,但帮主吴少棠向来性情古怪,脾气捉摸不定,要说服其帮衬,并非易事,那就必须要有一名说客。
环顾四周,惟有郑以为是不二人选,其不仅武功高强,风度翩翩,家财万贯,更令人称道的是其深厚的官方背景以及对江湖三教九流的熟络,世人公认其为“通天大神”,既然其长袖善舞,当不负重托。
丐帮总舵原本在长安,后因帮主离奇失踪,帮中内乱,五年未选帮主,这五年间,丐帮群龙无首,无人约束,帮规败坏,长安街头经常见到群丐向商户们强打秋风,索讨规费,若有纳捐,即出一葫芦纸予给商户,贴于门,曰“罩门”,罩门所在,一年内群丐不至,然一张罩门,一年须捐银五百两,其远高于缴予官府之税,商户苦不堪言;若拒之,则群丐终日登门强索硬要,捣乱滋事,甚至殴打商户及客人。
长安东市、西市自是丐帮索拿的重点,而此两市西域人士众多,丐帮此行为,令西域各国国王纷纷向大唐皇帝诉之,晓以利害,玄宗皇帝遂命神策军围捕丐帮,而丐帮并不惧入牢,入牢者均有牢饭供应,反倒省去乞讨之劳,仍旧我行我素,玄宗皇帝大怒,下诏对丐帮囚犯禁食,一时饿死者甚众,并且加大围捕力度,丐帮元气大伤,帮众人数越来越少,几近亡帮,最后只剩三十七名帮众,当然,此三十七名均是武艺高强之人。
丐帮在生死存亡之际,临危受命的新帮主吴少棠,带领着仅存的三十多名帮众,洗心革面,立下《丐帮十诫》,以锄强扶弱,经世济国为己任,然以往形象太差,商户已很难再接受丐帮,且官府的追捕并未放松,长安已无丐帮立足之地,吴少棠痛定思痛,决定将总舵迁至东都洛阳,徐图发展。
至洛阳后,丐帮以新气象面对洛阳官民,很快就恢复了元气,吴少棠提倡内修武功,外御豪强,重新博得世人好感,天下乞丐莫不响应,一时间入帮者甚众,三年即拥十万之众,天下各地均设立分舵,眼线众多,让丐帮来帮忙打探周自横的消息,则是再好不过了,十万帮众寻人,岂有寻不到之理。
丐帮总舵设在洛阳城郊的关林,此处为武圣关云长的首级墓冢,只见古柏苍郁,隆冢巨碑,气象巍然,天下人莫不敬仰,吴少棠将丐帮总舵分迁至此,也有借关帝义薄云天之意,重振丐帮神威,阙浪陪同郑以为到此,均有感于关帝的忠勇仁义,遂对其参拜,以表景仰,拜完,两人径直去找吴少棠。
阙浪对丐帮并不了解,郑以为就向他说起了丐帮起源,阙浪一听,竟然还与圣人孔子有关。鲁国杏坛,乞丐老祖范丹居之,某日,孔子讲学至此,连下七七四十九日大雨,孔子一行断粮,命弟子公治长外出借粮,公治长走了一圈,一粒米都没借到,当地百姓均已断粮,哪有余粮可借,后打听到乞丐范丹有粮,遂向其借之,范丹一听是孔夫子的弟子来借,以题考之,“何来多何则少,何喜来何则恼?”,公治长答曰:“星辰多则日月少,娶妻喜来送殡恼。”范丹听之,觉得甚是低俗,将公治长逐出。
孔子只好亲自登门,范丹再问“何来多何则少,何喜来何则恼?”,圣人笑之,答曰:“小人多来君子少,借账喜来还账恼。”范丹听之,甚喜,取出一鹅毛翎筒,那筒里装满米,视之甚少,但范丹竟从中倒出许多米借予孔子,一年后,孔子携比借粮还多一倍的米还予范丹,倒入鹅毛翎筒,竟还不至半筒,令圣人颇为尴尬。
范丹笑之:“此账您这辈子恐怕无法还清了!”
孔子乃守信之人,说道:“若吾不清,徒弟可代之。”
范丹问之:“汝徒弟是谁?”
子曰:“普天之下,贴对联者即我徒弟。”
范丹大喜:“汝徒弟代汝还账,那我徒弟就代我催账吧!”
孔子问道:“汝徒弟是谁?”
范丹答曰:“普天之下,要饭之人,皆吾徒弟!”
二人击掌为誓,故至今,若有乞丐上门,无人敢对其说“我不欠你的账”,即便不想给,也只可说无钱无粮。
阙浪听了郑以为这番讲解,甚觉有趣,原来丐帮还有这等渊源,能当上丐帮帮主,除了武艺高强,其行为举止也必定不凡,还未见到吴少棠,心中已有了一个轮廓。
吴少棠在关林边搭了一间竹屋,作为丐帮总舵之所在地,从外形看,并无出奇之处,两人经小丐通报,走入竹屋,两排的乞丐均用竹棍连续点地,以示威武,吴少棠坐在一张破旧的太师椅上,蓬头垢面,衣裳破旧,奇臭无比,而旁边的群丐亦然,郑以为是富贵之人,闻此味道,不禁皱起了眉头,伸手欲捂鼻,但觉失礼,遂作罢。
吴少棠倒是看出他的心思,爽朗一笑,道:“阁下不必拘泥,行乞之人,有点味道甚是正常。”
郑以为倒觉惊讶,问道:“莫非吴帮主也须亲自行乞?”
“哈哈,在下身为丐帮弟子,即使身居高位,仍未敢忘乞丐之本质,故每日均与众弟子外出行乞,身体力行,视天下乞丐是一家,只不过帮众事务繁忙,在下每日行乞仅二个时辰。”
“帮主德高望重,能够如此与帮众同甘共苦,难怪丐帮能迅速中兴啊!”
阙浪的夸奖并非奉承,吴少棠确实是用很短的时间就将丐帮再度壮大,对于阙浪的夸奖,他微微一笑,说道:
“立身不求无患,处世不求无难,究心不求无障,行道不求无魔。”
吴少棠之前从未与二人见过面,此番初见,其见解已深入人心,双方倒无心障,郑以为与阙浪就简单叙述了此行之目的,恳请吴少棠能发动丐帮弟子一起寻找周自横。吴少棠听罢,沉思半晌,后说道:
“周自横原本是朝廷命官,当年,丐帮总舵尚在长安,这周自横可恶,亲率官军杀我丐帮弟子,虽说彼时帮内有众多作恶之人,但其终究沾满了我丐帮的鲜血,帮中弟子纷纷欲杀之而后快,但在下鉴于近两年丐帮发展得较顺利,不想再惹事端而得罪官府,故严令帮众勿再提此人,更不得碰之,若有人犯之,依帮规重责六十,在下是此条帮规下令者,若再改之,颜面何存,帮威何存?”
两人听出其意,此事令这一帮之主极其为难,郑以为就使出他的惯用绝招,遂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吴少棠承诺,鉴于丐帮扶贫济弱,弘扬正气,愿捐银三十万两,以做丐帮发展之用,三十万两可不是小数目,郑以为向来慷慨,天下之事,只要他觉得有意义,就会不惜血本去做,而总舵的丐帮众长老听说其将捐银三十万两,深知此笔银钱对丐帮发展将很有用处,就都用企盼的眼神看向吴少棠。
“多谢郑大官人的一片好意,然丐帮所有钱财,均为帮众持破碗,行万里路,磕头说话,乞讨所得,对于郑大官人的这种施舍,本帮向来并不受之。”
吴少棠此言既出,丐帮众长老均面有愠色,却不敢明说,郑以为见捐钱都不行,颇感为难,阙浪见之,向吴少棠进言,当然他并不勉强之,而是请求帮主能够亲自带他们到附近的关帝庙祭拜,两人刚才就已经祭拜过了,这次阙浪再要求祭拜,定有原因,郑以为细想一下,就明白了这是阙浪的缓兵之计,而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吴少棠无推辞之必要,三人就一起前往关帝庙。
到了庙里,阙浪装出要参观之意,从庙里仔细看到庙外,趁着这间隙,郑以为迅速将两锭黄金塞入吴少棠之手,吴少棠推辞之,眼睛瞄着庙里的关二爷,郑以为明白他的意思,原来关二爷注视着,不便受之。
郑以为笑着说,这有何难,褪去身上的蓝色外衣,一抛,将关二爷的头蒙住,并再做出承诺,称今日所带银钱较少,下月定送五名美女加入丐帮,供帮主暗中享用,吴少棠一听有钱又有色,再假意推辞了一番,最终收下。
少顷,吴少棠再度召集众长老,并宣称,刚才自己在关二爷面前问了一卦,关二爷表示,为了丐帮之发展,更好的帮助天下人,命丐帮须收下这三十万两,同时,帮中长老未娶之人,郑大官人将从长安为每人送一位美貌黄花闺女,再送一百两银做婚庆用,而已娶妻之人,另送二百两银以资儿女求学之用,至于周自横,自即刻起,全国丐帮弟子全力搜寻,须确保其人身安全。
帮中长老一听此言,无不欣喜异常,郑以为此举,甚是精妙,三十万两用于发展丐帮,冠冕堂皇,而这三十万两最终的花销也会落到每位丐帮弟子的头上,所有弟子都受到郑以为的恩惠,自会感激,寻找周自横将更加卖力;配妻予长老,令帮中高层对其感激,寻找周自横将极其卖力;最重要的是贿赂帮主吴少棠,帮主号令,莫敢不从,而两锭黄金,即一千两黄金,再加五名美女,财色兼施,帮主自会记之,当不遗余力的寻找周自横。
故,花钱办事,须注重两项,一为敢花,二为巧花,郑以为在此方面,无疑做得十分尽美,而阙浪,懂得审时度势,穿针引线,二人配合,堪称心有灵犀。
两人回到白马寺,众人均关切的询问,郑以为则笑眯眯的说;
“诸位放心,一月之内,周自横定会来投!”
为更好的弘扬佛之慈悲,郑以为再捐出三十万两予白马寺,无欢方丈听之,甚是感激,遂双手合十,连诵阿弥陀佛谢之。郑以为就去安排银钱事宜,十日后,从长安运来大批银钱及美女,三十万两予白马寺,三十万两予丐帮,长老们忙着娶妻,另五名美女暗中伺候帮主左右,丐帮洋溢着一片祥和喜庆之气!
吴少棠对寻周自横之事,甚是挂念,以至于在丐帮喜庆过后,竟亲自外出寻找,虽说寻周自横如同沧海一粟,然丐帮已有十万之众,各地均有分舵,各分舵每日详细汇报行踪,一旦发现蛛丝马迹,必可顺藤摸瓜。
周自横面容已被群狼所毁,若行于世,必然要戴面具或放下头发遮之,有了这等特征,要寻找就相对较易,丐帮弟子四处打探。
但奇怪的是,已过了二十五日,仍无任何线索,这倒让众人十分焦心,以丐帮眼线之广,不可能会毫无进展,除非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周自横已死。果然到了第二十七日,长安分舵来报,于长安远郊一处乱坟冈,发现一冢坟墓,墓碑上刻着“周自横之墓”的字样。
吴少棠将此事与众人商议,此周自横究竟是不是彼周自横,无从得知,众人商议,应即刻赶往长安,到乱坟冈一探,于是,阙浪、郑以为、无法、还有吴少棠一同踏上西去长安之路,而吴道子在洛阳还有众多壁画要画,无暇西去。
来到长安城已是正午,众人风尘仆仆,均感疲惫,在胡姬酒肆稍做休整,安禄山热情款待,无法大师是出家人,安禄山也另备了斋菜,席间还兴奋的宣布,数日前玄宗皇帝有召其入宫,见其孔武有力,武艺超群,就封其为中郎将,隶属范阳节度使节制,为大唐效力,三月之后赴任,众人均为其道贺。
阙浪借食饭之间隙,见了莎菲娅,莎菲娅已多日未见阙浪,一见面即将阙浪的衣裳褪去,两人在屋内大战了一场,阙浪知众人在外,若他们长久等候,恐失礼之,遂半个时辰就终止之,这让莎菲娅甚是不悦,嘟着嘴,阙浪欲哄其开心,取出在襄阳抱璞岩的溪中拾得的那片石头送予她,莎菲娅见阙浪送其一石头,更加恼怒,接过石块往地上一摔。
这一摔,阙浪也颇无颜面,他捡起石头,向其解释说这可是和氏璧产地之石,弄不好,可能里面含着一块好玉,莎菲娅才不管这些,什么是和氏璧她可没听说过,此时,安庆绪在屋外急唤他,说众人正在等他,阙浪连忙应承说要立即出去,莎菲娅一听,再度不悦,夺过石头直接丢到窗外去。
虽然没有好脸色看,但此时的阙浪也顾不上什么,连忙出去与众人会合。安禄山也随同众人前往乱坟冈,吴少棠命长安分舵的弟子领路。
很快就来到了乱坟冈,周自横的坟墓在乱坟冈之中,并不显眼,唯一不同之处,就是有一支木制墓碑,上面所刻“周自横之墓”的红漆字样尚清晰可见,乱坟冈的其他坟墓,所有的墓碑上的字均已褪去,无从辨认,这说明周自横还是一名新鬼,其坟头,竟然还有几个馍馍,两根熄灭的白蜡烛,三个白瓷酒杯,杯中俨然还留有残酒,坟上竟是枯草和少许纸钱,难道还有人来祭拜过?众人正疑惑间,一阵阴风吹来,夹杂着落叶,众人均不寒而栗,阙浪、郑以为等均详详细细的将坟墓看了个遍,并未发现有何异常之处。
此时远处传来了狼叫声,阙浪见识过狼群的厉害,心中发虚,遂建议,可先至国色庵拜访野渡师太及无仁,兴许她们二人会有什么不同的见解,众人均点头同意,实则是都被狼群的嚎叫惊吓到了。
到了国色庵,野渡师太见是故人无法禅师,阙浪来访,甚是欣慰,遂请诸位入庵内饮茶。壁上即吴道子为国色庵所画的《白狐御狼图》,安禄山、无法、郑以为、吴少棠还是首次见到,无法笑着问野渡。
“师太,此白狐可御群狼否?”
“阿弥陀佛,国色庵周遭原本群狼出没,后多亏画圣吴道子所画的这只狐仙,竟可号召群狼,再不犯本庵,实乃本庵之幸事啊!”
旁边的安禄山一听到吴道子能将白狐画成仙,真神人也,啧啧称赞。野渡师太唤出无仁为诸位斟茶,其眼神甚是呆滞,自从上次孟浩然到国色庵撇下她,带走花想容母女,她在情感上遭受重挫,已无心面佛。
众人稍饮了热茶,无法取出那张图,将事情简单说予野渡师太,野渡接过那张图,仔细端详,也看不个所以然,“野渡无人舟自横”,如今野渡与无仁均在现场,这图里面究竟隐藏了什么?
无仁为众人斟茶,至她的师傅时,无意间抖了一滴茶水到野渡的袈裟上,野渡看了她一眼,无仁大骇,竟然手一抖,热茶从茶壶漏出,撒了野渡一身,同时还打湿了那张图,无仁大惊失色,连忙为其拭衣。
一旁的吴少棠即刻将图掀起,抖了抖,欲抖去水滴,阙浪眼尖,见到图的背后仿佛写了几个字,将图取过,仔细一看,果然有字,遂念出:
“此人已死,有事烧纸,小事招魂,大事挖坟。”
看来是达摩祖师在提示众人,此图上只涉及三个人,一为野渡师太、无仁、另一位就是周自横,而图上还点到坟墓,那就是确指周自横无疑了,众人再回想刚才在坟头看到的馍馍及纸钱,看来一定是有其他人要找周自横办事的,所以烧纸,至于有没有招到魂,那就不详了。
无法禅师挑明,此事应算大事,既然上面写明“小事招魂,大事挖坟”,那看来非挖坟不可了,但挖坟可不能说挖就挖,逝者为大,挖坟是对死者莫大的侮辱,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王公贵族,莫不如此,而对于出家人,尤为更甚,故在其他人均同意的情况下,野渡、无仁等人沉默不语,最后,阙浪说了一个建议,那就是先为周自横做七天的法事,再另行掘墓,众人一听有理,均顺之。
国色庵已许久没有做过法事了,此次为周自横超度,国色庵从野渡师太、无仁到下面的小尼,对这场法事均极其重视,无法也留下来为野渡帮衬,只是到夜晚时,自己独处一室坐禅至天明。考虑到阙浪与安禄山是翁婿,无仁就为他们二位安排了一间斋房,而将郑以为与吴少棠安排另一间斋房,奇怪的是,安禄山却一直要求与郑以为同一间,无仁就随他意,将安禄山调与郑以为同一间。
深夜,阙浪起身解手,完事后隐约听见隔壁的安禄山与郑以为在窃窃私语,遂竖起耳朵,趴在墙上窃听之。
“我义弟史思明前日再派人送来黄金一百万两,望郑大官人再做打点,能在一月将我义弟再升一级。”
“安将军,近日圣上再度下旨,不得买官卖官,违者削官法办,郑某实在爱莫能助啊!”
“郑大官人有通天之术,这史思明与安某有八拜之交,敢望郑大官人再用心一把。”
“安将军,前几日郑某为了让你谋上中郎将一职,已奔波良久,费尽口舌,相国也在圣上面前颇多美言,若间隔如此之短,再引荐史思明,只恐圣上疑心,弄巧成拙。”
“郑大官人所言极是,但安某已应承了史思明,若无升之,恐颜面无存,不知郑大官人可有其他良策否?”
屋里安静了下来,看来安禄山的这个请求难住了郑以为,只听得郑以为在屋里来回踱步,半晌后方才出声:
“现今惟有如此,汝可搜集一些奇珍异宝,郑某再通过关系,送到贵妃手中,让贵妃在皇上面前美言,或许能成。”
“喔,那这贵妃喜什么奇珍异宝,安某好去备之。”
“这可颇难,贵妃名艳天下,四海之奇珍异宝均见识过,倘若要令其动心,需往稀字下手,天下稀有之物,贵妃自然奇之,贵妃在皇上面前一句可顶相国百句。”
“安某明白了,安某这就去寻找,当尽快给您送来。”
随后屋里就安静下来了,阙浪就思索着,这安禄山为何要大力引荐史思明?而这个名字感觉甚是熟悉,突然想了起来,他曾在七日开见过一本帐目,上面有写着“史思明二十万两”的字样,看来,安禄山一定要达到一个目的,而这个目的,一定需要史思明的大力辅助,方可成功,可这目的又是什么呢?阙浪想了许久,终无头绪,就昏昏沉沉的睡去。
天明,安禄山用毕早膳,遂向众人致歉,说胡姬酒肆事务繁多,须亲自打理,先走一步,待要掘坟那日再来,众人也表示理解,安禄山先行离开国色庵。
郑以为与周自横曾有交情,此次为其做法事,为显得更加有诚心,就亲自为其写祭文,将其生平及行过的善事罗列了一遍,极尽所能,将其描述成一位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而对其屠杀丐帮弟子及掌管冷院之事却只字不提,郑以为大声诵读祭文初稿,众人一听,均不住赞叹,感慨有郑以为的妙笔生花,周自横的英雄形象才能跃然纸上。
但吴少棠与阙浪是不赞赏的,所谓的不赞赏,并非质疑郑以为的文笔,而是两人均对周自横并无太多好感,其曾于长安屠杀诸多丐帮弟子,与吴少棠有血债在身,丐帮弟子曾一度要杀之而后快,只是吴少棠从大局考虑,方禁之。而周自横曾阻拦过阙浪与花想容的交往,虽说是使命使然,但终究不近人情,阙浪心中可一直记着这段恩怨。
不过,恩怨终归是恩怨,逝者为大,所有的一切,终究是要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