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江水寒与梁若彤以及古月一起吃饭,姜康和任丰的脸色像是四月的麦田绿意盎然。姜康说道:“江水寒这小子太不地道了,上次咖啡厅的事后,我们原本是同仇敌忾的,但是没想到这小子吃外爬外!”任丰也很气愤。
任丰顿时大哭,姜康看到宿舍里以豪男自居的任丰哭了,也差点吓哭。只见任丰走向阳台,姜康见势立马拉住任丰的手,说道:“兄弟,我和你一样难受,想我姜大公子,在情意场上向来是不输的,但是这次居然让江水寒占了先机,不过兄弟,你可千万别跳!”
“谁说我要跳,宿舍里光线不好,我是想在阳台上看看老天是否在长眼!”?
“好,我们一起看!”姜康说道。
于是两人一起站在阳台上举着脑袋在看天,看了半小时显然是看累了,两人一下子牵了手,拥了抱,紧接着两个面孔在逐渐的接近。
“停!”站在后面很久的江水寒声音颤抖而几乎撕裂地喊道。
“你别管我们俩,今天我们是全世界最伤心的两个人!”
江水寒恶心的想把刚吃的东西喷出来,赶紧跑出了宿舍。
??江水寒预计着他们俩恶心的味道消散的差不多的时候,又重新回到宿舍。果然,姜任二人都是一本正经地坐着,眼神中江水寒就像在投降书上签字的日本战犯。江水寒不像以往的唯唯诺诺,大声说道:“你们怎么着啊?”
“我们想和你谈谈!”姜康表情严肃的就像百年古树的皮。
“谈什么啊?”
“谈我们如何唱响嘹亮的友谊之歌!”任丰沉郁顿挫地说道。
“这个话题太大,我要睡觉!”江水寒说着就往床上躺。
姜任二人迅速的拉住了水寒的手。
“你不能睡,你必须谈谈,否则你就是玩弄感情的人渣!”
江水寒听到这,预料到今天的会谈必须要参加。
??“好,你们说吧,我仔细听!”
“江水寒,我问你,咱们是不是朋友?”
“是!”
“那是不是有福同享有难同担?”
“不是!你们那恶心的表演我绝对不会加入!”
“不是,水寒,你一个人泡两个妞,兄弟们间连招呼都不打!”
“你们上次去我可没拦着,祸也是你们闯的!”
“你听听,你听听,这是兄弟吗?”任丰说道。
??“江水寒,我们最后向你发出通告,如果这样的事以后不通知我们,我们就没有你这个朋友!”姜康说道。
江水寒无奈地点了点头,睡觉去了。刚躺在床上,就收到了古月的消息:“这周六若彤和我去神封塔游玩,可有意愿同去?”
江水寒此刻正是被姜任二人的友谊绑架言论闹得很恼火,此时说道:“古月来的信息,你们看!”
姜康和任丰像饿狗扑食一样,像江水寒的手机袭来,看完之后大笑,连忙说道:“水寒,我们就知道你还是兄弟!”
“那我现在如何给她们说还有你们俩?”水寒说道。
“你先说只有你一个人,然后我们那天去给她们一个惊喜!”姜康眼睛若鼠眼一般说道。
无奈,江水寒照办。
?周六到了,江水寒在幻想着见到古月与梁若彤之后尴尬的介绍身后这两人的情形。古月的脸一定是很难看,而梁若彤原本冰冷的脸上面一定可以溜冰!而任丰二人则脸上始终是微笑着的。
见到古月,江水寒转过头,看着旁边的槐树,而手却指着后面的两个人,尴尬的说道:“他们非要来,我——我也没办法!”
古月啪地将手中的皮包砸向江水寒,江水寒迅速做立正状,默默地忍受着这预料之中的罪。
然后六人一同沉默地走了神封塔公园的一半,江水寒原本认为善于调节气氛的古月定会发挥她的特长,但是今天却很不巧的也是沉默不语。
姜康实在不能忍受这段没有任何语言的散步,率先抢先一步向梁若彤走去,说道:“老是听水寒骂你太自持高贵,那是水寒他不懂,他每次说的时候,我都坚决认为你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梁若彤停下脚步,姜康见到高兴地拿出手机想记录她的电话号码,因为他的下句话一定是问号码,这是姜康屡试不爽的交友程序。没想到梁若彤却转向了和姜康相反的方向,冷眼直直地看着江水寒,害的江水寒身上瑟瑟发抖。而热脸贴了冷屁股的姜康神态则尴尬得让人实在忍不住笑。任丰与水寒看到那副窘态都转过头,害怕让姜康见到自己幸灾乐祸的表情,不用说,姜康的表情三分委屈,一分威严,六分猥琐。
原本不言的古月也忍不住趁转头的那一瞬很快地笑了笑,转而恢复木然的神情。
“哦,我们那边兄弟有个活动,得赶紧回学校,你们先好好玩!”姜康顿感从小到大自己的尊严没有今天这般惨淡,拉着任丰的手就往回走,梁若彤依旧丝毫不放慢行走的脚步,这使得姜康把更大的怒气转移到手中拉着的任丰的手,任丰知道这时绝对不能喊出声,只能默默地忍受这疼痛。
姜康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向江水寒说道:“水寒,你也走吧!”
水寒正纠结是否在此时顾及朋友的面子,梁若彤忽然说道:“他答应我们的一起来的,要是跟你们走,就是不讲信义的伪君子!”可谓是言之凿凿,凌厉狠辣。
江水寒说道:“哦,你们俩先去吧,我确实答应她们了!”
“好!”姜康撕心裂肺地说道。
??等到二人走了之后,江水寒说道:“我知道今天很对不起你们,但是他们非要来,我就——”
“你还是男人吗?做事这么婆婆妈妈!”古月说道。
而梁若彤则表情更为严肃,始终不发一言。三人快走到公园的尽头时,梁若彤说道:“我们回去吧,今天着实扫兴!”
于是三人同回学校,临走前梁若彤对江水寒说道:“你小子好好准备怎么跟你的朋友解释吧,哼!”
江水寒一回到宿舍,就见宿舍门上贴着一张纸,上面写到:“损友者免进”,江水寒心想姜康鼻子上所碰的灰都是自找的,自己也是受害者,不管什么就进去了。
看见姜康在床上躺着,额头还有一个湿毛巾,旁边是任丰。
“这是怎么了?”江水寒问道。
“还不是你气的,我问你,为什么你宁愿跟她们去也不愿跟我们走,就算看在姜康的面子上也该跟我们回来的,你看姜康现在多可怜!”
“这——这还不是你们自找的!”江水寒说道,此话刚说完,就又看到姜康又咳嗽了起来。?
水寒只得连连说道对不起,农村说死人为大,这会儿只好往病人身上引用一下。江水寒还是在埋怨自己,自己在两男和两女之间的纠结终究是早找的没趣,要么狠下心偏向于一边,要么还是这样两边讨好,人生最矛盾的位置往往是自己矛盾的性格造成的。
??但是江水寒内心还是偏向于梁若彤和古月的那一边,他也说不清究竟是什么,也许是出于感性,对异性有种天然的好感。但是理性又告诉江水寒不能失去身边一起吃饭、上课的同性同伴。
??江水寒在纠结自己所做的孽时,手机上又来了信息,相必又是古月的,岂不知是个未知号码,在这种时候,上天一定保佑信息的内容是积极的,否则会使人有砸手机的冲动。??“明天星期天早上八点在校门口等你,希望能来!梁若彤”
江水寒在匆匆扫视完整条短信,眼光终于死死地落在最后三个字上面,在江水寒眼里,那三个字已经不是一个名字,而是一个奇迹。天上掉馅饼的恐怕还可能在吃到免费的东西时忍受砸落的疼痛,而冰窟里忽然的那一丝火热则会在毫无代价的情况下消释以前所有的寒意。
??江水寒迅速地把这个号码存在通讯录里,再用两分钟将其记在脑海中,在奇迹出现的时候,水寒生怕手机里的联系人也会奇迹的消失。水寒盯着那串号码数字,在联想这每个独特的数字再有相当独特的组合。
这次,江水寒丝毫没有敢将此事透漏给姜康与任丰,第二天早上早早在校门口等,果然在八点整的时候梁若彤出现了,梁若彤身着白色的长裙,额前的长发恰好将一只眼睛遮住,但遮的不是很严,足可以使江水寒与梁若彤用眼神交流。
“今天没看见你的朋友啊,看来你稍微成熟了一点。”梁若彤冷冷的说道,但这份冷显然已经升温。
??江水寒这才深刻理解要想成熟,必先抛弃好友。
“上次闹成那个样子,这次怎么敢?”水寒说道。??“你昨晚上也不问问今天我约你来干什么?”
“哦,我觉得咱们应该不急于在今天尝试触碰法律法规之类的,所以就来了。”“你可又耍滑头了,我给你说过,我可很不喜欢这样啊!”
“可你也笑了啊!”江水寒说道。
“好吧,今天是请你去我家,我爸妈都去外地出差了,所以想在我们家和你好好谈一谈。”
江水寒十分难为情,毕竟在这之前,在领导住所方面,只拜访过自己村村委会主任的家。
梁若彤今天刻意没有让家里的公私通用的司机来接两人,坐了公交。因为在周日的早上,大多数大学生在八点还在整夜睡眠不足的时间里,所以坐车的人格外的少,不是那么拥挤,否则江水寒真难想象金枝玉叶梁小姐如何替父亲体察民生。
很快地,梁若彤就带江水寒来到了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