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真的确定我在中国没有认识的人吗?”夏常安在饭桌上问起。
袁何晴楞了一下,然后笑着说,“不可能有,安安,为什么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还是……你遇见了谁?”袁何晴咬着筷子一脸担忧。
“应该有谁说什么吗?我就是随便问问。”夏常安看得出来妈妈有问题,但他没有多说。说来也奇怪,他对人的面部表情敏感得很,甚至有些夸张了。
“妈,我吃饱了,写作业去了啊。”夏常安提起书包赶到卧室,悄悄地打开电脑。
对了,顺便提一下,现在夏常安的家还是之前的房子,没有新搬以至于每次进门还要翻墙之类的。总之,就是非常规的入门方式。
这个电脑其实早就因为太久没用报废了,但是夏常安还是偷偷托班里的电脑高手修好了,袁何晴是不知道的。
“咦?这不是今天在路上碰见的那两个神经病吗?怎么会有他们的合照?wob?又是什么意思?”wob……wob……夏常安一下把电脑关机,头好痛,头疼欲裂感觉脑子被撕成了好多块。还出现了一些画面,是一个男孩:
老师,这不公平,他是个机器人。
一群人围着他大喊:把会伤人的ai赶出社会!
一个女生:ai会伤人?这太可怕啦!把他赶出去!
……
夏常安仰头冲着天花板大喊。袁何晴急忙进来,“安安,安安你哪里不舒服?告诉妈妈。”
“我看见有一群人叫我ai还说要我离他们远点。”夏常安抱着袁何晴的手微微发颤,不,不只是手,他浑身都在颤抖,泪水溢在眼角快要溜出。
“那都是梦,没事的,没事。安安乖,只是个梦。”袁何晴心里比夏常安更害怕,记忆体不是遗失了吗?怎么会?
……
“涵光,怎么回事?ai的记忆体遗失,怎么还会有过去的片段?”袁何晴问隋涵光,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这很正常。因为001不同于往常的ai,他们有与正常人有一样的自主意识,这个意识所承载的记忆是不会抹去的,这也正是他们的不同,”隋涵光笑了起来,这是他的骄傲。
“这样啊,我知道了,谢谢。”袁何晴挂机,怎么办,如果安安什么都想起来,那她的计划……如果当初把实话告诉安安就好了。夏煦,我该怎么办?你到底在哪里?
……
“隋玉,谌浩轩,有人找你们,他说他叫karry,长得和夏常安似得。”有一个同学路过,告诉教室里的隋玉和谌浩轩。
“我们快走!”谌浩轩拉起隋玉向校门口跑去,等他们跑到校门正好赶上散学。
只见夏常安戴着墨镜,看见他们后,他说:“我想和你们聊聊。”
学校的顶楼
“我是ai对吧?”这是夏常安说的第一句话。
隋玉和谌浩轩没有接他的话。因为不知道说什么。这是一件极其残忍的事。
“我都已经知道了,虽然想不起你们是谁。但是,那天在校门口,我真的感受到了你们的真诚。”夏常安会心一笑。
“常安,你真的不记得我们了吗?”隋玉认真的问。谌浩轩也沉默的看着夏常安。
摇头。
他们两个人失望了。
“没关系,我帮你回忆。“谌浩轩看着他的眼睛。
“你说,我听。”
“我叫谌浩轩,以前是一个有轻微自闭症的人,我喜欢数学。最好的朋友是夏常安和隋玉。我和正常人有一点不同。以前,就像机器人一样冷冰冰的,甚至还不如机器人。但是,你说我只是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甚至不懂什么是爱。自从遇到了你,夏常安。是你教给了我什么是爱,怎样关心家人,怎样与人交流,交给了我如何去爱去珍惜自己身边的人。常安,谢谢你。夏常安,谢谢你。”谌浩轩说完早已泪流满面,曾经他不知道眼泪为何物。
“我是隋玉,是个吃货,几乎不怎么挑食。我最喜欢的运动是篮球,常安,你欠我一个人情,如果不是你把我推下游泳池,也许我们没有那么要好。你曾说过我们是兄弟,当初就是你拉我去的密码社,这个仇我会记你一辈子的,你可不能忘了我啊,不然以后我就只能对着谌浩轩那块只会讲冷笑话的冰块抱怨你了,常安,你忘了我也没有关系。至少,我们有见到你了,我们……又是三个人了。”隋玉那袖口擦拭眼角。
“可我是个ai,是个怪物啊,我不是人,是ai!你们……不害怕吗?”夏常安问。那些记忆片段历历在目,人类是很排斥ai的啊。夏常安,你真的配做他们的朋友吗?
“不,在我们心里你只是我们的兄弟,朋友,同学从来与物种无关。”谌浩轩很少这样煽情。
这一天,隋玉和谌浩轩拉着夏常安转了好长时间,一直在将讲去的事情,可是夏常安毕竟已经忘记,自始至终都只是很冷漠,但,这都是表面。这是他对自己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