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很亮,里面甚至还搭了一个帐篷,帐篷之外,坐着六个和那个守门的男人同样打扮的男人,正在闭目养神。顾清清已经肯定,帐篷之中的,就是顾年年了。
唐修衍再次掷出匕首,这个两个男人同时倒地,接着,剩下的四个一下子便惊醒了。
睁眼的第一秒便迅速的拿起手枪,向前方作出攻击之势,只是,他们还没瞄准顾清清二人,就被唐修衍全部撂倒在地。
看着倒地的绑匪,顾清清在看了眼唐修衍之后,便迅速的向帐篷冲去,帐篷里,顾年年双眼紧闭,双眉紧皱。
顾清清忙将他一把抱起,习惯性地像他的额头摸去,可是下一秒,那滚烫的温度却让她的心沉入了谷底,顾年年发高烧了。
顾清清抱着顾年年还没走出帐篷,唐修衍便进来了,二话没说便将顾年年接了过去稳稳地抱在了身上。
“怎么了?”看了顾清清那紧皱的眉头,唐修衍有些疑惑,儿子好好的,她应该高兴才是。
“年年在发高烧,我们得赶紧回去。”顾清清深吸了口气,恢复了镇定,率先向帐篷外走去。
可当唐修衍抱着顾年年钻出帐篷时,一个光头男人,正将一把枪紧紧地抵在顾清清的太阳穴上,眼神凶狠。
唐修衍原本温和的神色,瞬间变得冰冷,充满了暴戾,阴沉无比。
光头男人原本凶狠的眼睛,在对上唐修衍的眼睛之后,身体不禁打了个冷颤,只是一个眼神的碰触,就让他的内心升起了无限的恐惧,这一刻,他非常的后悔为何要劫持手上的这个女人。
可是下一秒,光头男人便感觉身体一麻,手一松,顾清清便挣脱了开来,然后,他的枪掉了。
当他看着顾清清捡起枪,走到唐修衍的身边时,这一刻,他的心是绝望的。
他原本是幸运的,另外七个同伴被杀之时,他正好出去大解了,故此躲过了被杀的命运,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在看到一地尸体后,还不自量力的将枪抵在那个女人头上。
直到闭眼,光头男的脑子仍旧刻着巨大的两个后悔!
二人抱着顾年年回到直升机的停靠处时,天空已泛起了鱼肚白,而且回去的路线不再需要经过十八区腹地,故直升机在二人回来之后便马不停蹄地向唐修衍北市的别墅飞去。
别墅书房,唐修衍脸色阴沉地坐在办公桌前,桌上,正静静地躺着一份传真。
原来唐修澜绑架顾年年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阻止他与江家的女儿联姻而已,想到这,唐修衍的嘴角又泛起一丝冷笑。
唐修澜费这么大的周章,仅仅只是为了这么个目的,如果他告诉他,他根本就无意于任何人联姻,不知他会作何感想,他唐修衍,还不屑于依靠联姻来增加自己上位的筹码。
作为四大世家的唐家,李家,秦家,江家,百年来一直保持着相互联姻的关系,关系更是盘根错节,他唐修澜以为自己娶了秦家的秦倾城,就真的以为自己的地位坚不可摧吗?
顾年年的房间里,唐清清正在一遍又一遍的为他擦拭着身体降温,看着温度计上降下来的温度,顾清清揪着的心,总算是松了下来。
自从知道了唐修衍的身份与处境之后,她就知道她或者顾年年将成为唐修衍的软肋,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既然对方已经知道了她和顾年年的存在,那么即使现在他们选择离开唐修衍的身边,恐怕也已经于事无补了,既然这样,那就只有她这个做母亲的,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好好的保护他们自身,不给唐修衍添麻烦,成为他的负担。
天亮时,顾年年的温度终于完全的降了下来,顾清清也终于趴在了顾年年的床上,睡着了。
当唐修衍推门进入顾年年的房间时,便见到顾清清坐在凳子上趴在床上睡着了,这幅画面,让他想起了他自己受伤时,她也是这么的照顾自己。
不由得心中一暖,也只有她,能这般的把他放在心上。
唐修衍轻轻的走近的身边,想将她抱起放到床上,可是,她太警醒了,只是轻轻的一碰,顾清清就醒了。
“去你房间睡一会吧!”看着顾清清那苍白的脸,唐修衍一脸的心疼,昨晚她肯定是一整晚没合眼。
“嗯,好!”顾清清回头看了眼睡得正熟的顾年年,再看了眼手表,刚刚六点,自己也确实很困。
可是洗完澡躺在床上后,却是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唐修衍那重重的黑眼圈,他,一定很担忧他们母子的处境吧!
越是像他们这种身份没有被公之于世的人,处境就越艰难。
可是,她和顾年年的身份,难道就真的可以被公开吗?
如果,她有一个显赫的家世,那么一切,都是轻而易举能够做到之事,可是,没有如果,她只是一个孤儿,无依无靠,无亲无故!
即便唐修衍如他所说他已被家族放弃,但是像他那样的家世,即便是不被家族所看重,他的婚姻,也只能成为增加家族势力的筹码!
没有万一,这种事,已经传承了数千年,没有人能例外,即便是他唐修衍!
顾清清想得入神,连门什么时候被打开了都不知道,知道唐修衍将她从后面抱住。
顾清清转过身,将头埋在唐修衍的胸口,一阵深呼吸。
“原打算是将你和年年一起接回海市,可是现在,我只能将你们暂时留在这里了……”唐修衍的语气带着深深的歉意与无奈,顾清清一下子便听了出来,他还没说完,就被顾清清打断了。
“我明白,你不用为我们担心,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好了。”她不想成为他的负担,一点也不想。
“清清!”唐修衍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她如此的理解他,他又怎么让她失望。
“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不要有任何顾忌,就像他们母子,从来没有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