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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犹豫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五毒教议事大堂内气氛严肃,俨然对突然来犯的贼人很是警惕。

五毒长者霍巴很是奇怪:“圣女,我五毒近来并未与中原交恶,今日忽然闯入一个中原人士,属下觉得很是蹊跷。”

二师兄蒙耶接过话题愤愤地说:“今日这贼人趁老教主过世、群龙无首之时来犯我五毒,定是蜃月楼的人,想打探我教虚实,以便趁虚而入攻占五毒。”

小师妹杨柳点头附和着:“弟子觉得二师兄说的有道理,在云滇也只有蜃月楼有这个胆子,且一直对我五毒教虎视眈眈,可是,他为何要扮成中原武林人士?”

“他不是扮成中原人士,他就是中原来的!”圣女蓝彩蝶的贴身丫鬟芸儿肯定地说:“今日我与他撞个正着,他的穿衣装束、口音和武功招式都不是本地人,他还会点穴手。”

蓝彩蝶眉心一拧,稍稍思索道:“没错,他用的是少林功夫——金刚点穴指。”

“啊?中原少林人士怎么会突然闯我五毒?”小师妹不解道。

“不会是蜃月楼的人用巫蛊之术控制他来的吧?”蒙耶不确定地猜想着。

“应该不会吧。”尤奴儿接了一句话,发现大家的目光都投了过来反而有点小紧张了,她低头咽了口口水,不自觉地用手撩了一下耳边的发丝,顺便想了下理由接着道:“我觉得……就算蜃月楼要来探听情况,也有更好的方式啊,为何偏要千里迢迢找一个不熟悉本地情况的外地人来硬闯?再说……他好像也没准备伤人的意思吧,看看跟他交过手的不都没伤到哪吗?”

蓝彩蝶听后微微点头:“没错,此人并无伤人之意,但他偷偷闯我五毒到底意欲何为?”

这时长者霍巴忽然想到了什么,睁大眼睛问:“会不会是我教弟子在中原闯了祸牵连到我五毒?”

“这些年来,我教并未有弟子逗留中原,又何来闯祸?”蓝彩蝶反问道。

“圣女是否还记得几年前,那个被我教逐出师门的大弟子么?”霍巴看着蓝彩蝶道。

“长者说的是……慕容英?!”蓝彩蝶想到了,大家都想到了,那个因盗窃本教圣物秘籍给外人的大师姐慕容英……

尤奴儿听着大家的议事,心里多少有点虚,毕竟今日这贼人跟她有关,可她非但没帮教内捉贼,反而协助贼人逃脱。尽管直觉告诉她那贼人并无恶意,甚至很可能成为她的夫婿,但就目前得情况来看,心里还是不停地打鼓,她是该把实情说出来呢,还是继续包庇下去?

说出来吧,首先大家可能不会相信;其次,今日在二师兄和小师妹面前故意包庇贼人又该怎么算;最重要的是,这样恐怕就真的帮不到裘子夜了,五毒根本不允许外人因一己之私就可随便借阅本教圣物《毒经》的;更糟糕的是,若毫无江湖经验的裘子夜自己硬闯五毒那只会害了他,他已经够惨的了。

不说吧,一旦被发现,自己算不算叛教,会不会也像大师姐那样被逐出师门,从而无家可归甚至更惨?看着像亲娘一样把自己从小养大的师傅蓝彩蝶,尤奴儿真心不想隐瞒啊,但也说不清原因,她最终也没有说出这次的真相。

当尤奴儿回过神来的时候,大家的议论已近尾声。

长者霍巴又想起一件事,提醒道:“圣女,据属下推算,我教百年一遇的‘圣灵果’就要成熟了,这段时间它可有什么异象么?”

蓝彩蝶微微回想了一下,道:“只有一颗果实,鹅蛋那么大了,每日养料充足,一切正常。”

长者霍巴点头回应:“有圣女亲自照顾,圣灵果定不会出什么问题。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老教主过世群龙无首,提防外敌趁乱入侵。”

蓝彩蝶点点头,起身对大家说:“长者说的对。那么这段时间就辛苦诸位严加把守,增强防卫了。”

“遵命!”大家齐声回应,尤奴儿也连忙张了张嘴,跟着俯首行礼。

大部分弟子散了,只有长者等人还再跟蓝彩蝶商议加紧选出新任教主的事。其实很显然,作为圣女,蓝彩蝶这段时间基本就是代掌门,从而接任五毒新任教主之职是早晚的事,他们真正需要选出的其实是新一任的圣女。

所谓圣女,就是要作为教派形象的存在,祭祀做法、圣物秘籍的修正看管等,都是必然的职责,无论资质、品格、武功才华等皆要出众,一旦选作圣女都是一种纯洁、神圣的至高荣耀。

尤奴儿是有机会的,但她从来不想做圣女,在她看来,那就跟道观里的道姑、尼姑庵里的沙弥差不多,清规戒律好生无趣。

她师傅蓝彩蝶这样美丽的女子,半生都耗在了这个位置上,没看见豆蔻年华的绚烂多彩,没感受风花雪月的夫妻恩爱,一直矜持克制的活成别人眼中的圣女,实在是可惜了……她尤奴儿还想着浪漫的爱一场呢,还要做很多有趣的事呢!

不过,圣女是有机会看管教内圣物的,那些宝贝啊、秘籍啊……可是她要那些圣物有何用?难道就是为了帮裘子夜一个忙,就要用她尤奴儿的半生的自由甚至背叛师门的罪名去换?呵呵,好像他们的关系还没到那个份上!

尤奴儿正想着,就听师傅蓝彩蝶吩咐道:“奴儿、芸儿,不用等我了,你们先下去吧。”

“是,师傅。”“是,圣女。”

尤奴儿和芸儿双双行礼回应,接着手牵手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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