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必要把人逼上绝路么？我只想知道，是你还是他？”
“是我亦或是大哥，又有什么区别呢？反正结果都已经改变不了了。”许阴阳没有直言顾瑾的问题。
顾瑾顿时心下了然。
是赫连袭吧？如果是许阴阳自己，他应该直接就承认了。
“他人呢？”
许阴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也看到的，我也刚到这里，或许大哥还没来吧。”
顾瑾撇嘴，也不顾许阴阳怪异的眼神，直接靠墙盘着腿坐在了电梯旁。
他就在这边等，赫连袭总不能一辈子不下来。
顾瑾生的好看，又有气质，就算是盘着腿席地而坐，姿态也不显得难看。
许阴阳颇无奈的跟着他蹲下一条腿，“我说顾小少爷，帝御集团那么大，大哥很忙的，他也不一定天天来DYLM这里，就算今天他真来这儿，也不可能这么早，你还是别干等了！”
顾瑾面无表情的抬眼看着许阴阳，一字一句道，“没关系，我等着，他一天不见我我就在这里坐一天。”
“欸，我都说了大哥他不在这儿，你怎么就不听话呢，顾回，你明明知道你们两个……有些话我不说你自个儿心里也应该清楚，你招惹不起他，就不能离他远点？”
顾瑾微微垂着头，用沉默来回答许阴阳。
他倒是想离的远点，可是他现在不是受制于人么，“卖身契”还在人手里握着呢。
许阴阳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左右的，他站起身，叹息了一句，“你上去吧，既然你坚持，我也不拦你。”
顾瑾眼睛瞬间睁大，不可置信的抬头看了眼许阴阳。
许阴阳朝人扬了扬下巴：“当他上楼。”
保镖帮忙按了电梯，顾瑾向许阴阳道了谢，匆忙上了电梯，直达顶楼。
一整层楼都静悄悄的，顾瑾敲门，里面没人应，房间内没有丝毫的动静。
没人吗？
顾瑾皱起眉头，心里没谱。
突然，他看到有烟雾飘出。
一推，顾瑾才发现门没锁，他不禁推门走了进去。
进门就是很熟悉的大沙发，而沙发上躺着闭目养神的人正是赫连袭。
一大清早，他的手里就拿着烟，身边烟灰缸放了一堆烟头，连大理石矮桌上都是，整个屋子里烟雾缭绕的。
顾瑾不太会抽烟，顿时被这满屋的二手烟呛的咳嗽了几声：“真难闻。”
赫连袭睁开双目，漆黑的眸子与他相对，然后不紧不慢得坐起身，掐灭烟，一脸面无表情的道，“是谁让你上来的？”
顾瑾毫不避讳的与他对视，双拳紧紧攥在身侧，“是我问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做事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不过今天既然你找上来了，我就给你个理由。我的场子里不需要一个一而再，再而三给我惹祸的祸害。”
“你觉得上一次是我的错，我惹出来的？”顾瑾心脏痛的都快麻痹了。
难不成他就应该被那人包了，来个皆大欢喜才对？
赫连袭冷漠着，“敢做就要敢承认，你不最擅长这些？”
顾瑾讥笑，“你的意思是我勾引他们了？”
他好歹是顾氏少东家，这X市有几个值得他傍的款？
“还屈说你了？”
这莫须有的罪名真是扣的顾瑾很憋屈。
隔了好久，他才缓过劲，张开口，声音很轻的一字一句说道：“是，没错，我们这种人最擅长这些，上次有些价钱没谈拢才惊扰了您老，我下次会注意，不过我想您这种人也不会理解我们这种小人物的人间疾苦。”
赫连袭脸上的表情瞬间定住，他不可置信的盯着面前的顾瑾，没说话。
他大概也觉得刚刚的话说的有些重了，可那句抱歉的话如鲠在喉，想要吐出口，着实需要勇气
顾瑾带着淡淡的自嘲，继续道：“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怎么，说你两句就想跑？”看他这样，赫连袭反而平静了，淡淡的反问道。
顾瑾眸色一暗，声音不冷不热的回击：“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一下都说了吧。”
他是签了一年的约给DYLM，可是他没把人格也卖了吧？赫连袭都那样说他了，他要是还忍着，就不是顾瑾了。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有什么招都让他尽管使出来吧。
赫连袭一口气憋胸膛，恨不得能将顾瑾身上穿出窟窿来。
“行了，你走吧，别再惹是生非，再出了事，我饶不了你。”
顾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赫连袭的办公室的，他的大脑里完全一片空白。
下了电梯，他一脸麻木的穿过喧嚣的人群。
虽然是白天，但整个DYLM已经被璀璨的霓虹包裹的熠熠生辉，从他身边经过的人都带着形形色色的笑容。
顾瑾努力抬了抬僵硬的嘴角。
他一点都不难受，一点都不想哭。
这偌大的DYLM可真像一个带着华丽外表的卖笑场，卖的是笑，不卖的是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