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实木门从里面打开,鸣棋的心情已经平复,此刻正露出招牌式的微笑,平淡中带着真诚,温暖里有些感伤。
“不是回去了么?”
芊澜没有说话,猛然张开双臂,扑到鸣棋怀里。
屋内的水晶灯很亮,照射在门口那两个人的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芊澜的头只够到鸣棋的胸膛,但这个高度却是那么和谐,刚好能枕在那片宽广雄厚的男人领地上,鼻腔内满满男性荷尔蒙的气息。
“别说话。”
芊澜声音有些呜咽,带着哭腔,一副受伤的小公主模样,还能听到她不时的抽噎声。
鸣棋尴尬地不知所措,一双手就那么定在空中,不知道这种情况下,双手该放在哪里。
终于,鸣棋像是下定决心一样,双手环住芊澜的腰,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细细地嗅着,一股栀子花香淡淡传来,心中一片沉醉。
已经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了,已经不再是懵懂的少年,可脸为什么火辣辣的,像是要烧着了。而心脏也扑通扑通的乱跳一通,这,这就是恋爱的感觉么?
“你怎么不说话。”
芊澜小鸟依人一样,脸红的像个熟透了的苹果。
“你不是不让我说话么?”
鸣棋闭着眼睛,静静地享受这份美好,鼻子却贪婪地嗅着,想让这个味道深深的印在脑海。
“你可以说话了。”
芊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怎么就这么不矜持地抱在一起了,这,这要怎么收场?虽然上楼之前一副毅然决然的样子,但那只是给自己打气。如今,真的看见他了,还抱在一起,好害怕的说!
“哦。”鸣棋用下巴在芊澜的头上温柔地摩擦了几下,才淡淡开口:“你用的什么洗发水,这么好闻。”
纳尼!
抱这么久,难道只是为了闻这种香味?果然是现充大魔王的世界啊,满满的套路!
“你喜欢的话,我送你一箱!”
芊澜猛地推开鸣棋,气鼓鼓地撅着嘴,一副受了委屈小媳妇的模样,眼角挂着泪水呢。
“再抱抱嘛。”
“不让!”
“就再抱一下。”
“想得美!”
总统套内非常豪华,金色的墙纸在吊灯跟壁灯的交相辉映下,漾起璀璨的光点。刚才用餐使用的餐桌,已经被服务员收拾干净,盖上一块印着抽象画作的带穗台布,上面有摆了一盘水果,水果旁边还有两瓶上好的红酒。
芊澜气呼呼地坐在餐桌旁,一双手臂环在胸前,把头扭到一边。
果然是一只现充,长的再帅再酷,也能分分钟把人给气死。那么温馨浪漫的场面,漫画里的男主肯定会在特写镜头里展现洁白无瑕的面庞,伸出修长的手指抚摸女猪脚的秀发,情节继续发展,说不定还会一吻定情!
而!我!呢!
我居然被当成一瓶洗发水,被他抱着闻了辣么久!
老娘的悲伤辣么大,找个学霸都量不出本宅的心理阴影面积吧!
一只温暖的大手伸了过来,用食指拖住芊澜的下巴,拇指轻轻地摩挲着。
芊澜在心里咆哮,果然是只现充,安慰人是这么来的么?你当老娘的下巴是麻将牌,摸出来个发财你就胡了啊!
洁白的衬衣越来越近,芊澜能从余光中看到有一张帅气的脸逐渐在靠近,而薄薄的嘴唇正翘着优雅的笑容,往她的耳畔挪动。
道歉么?
芊澜感觉自己的心里仿佛有个小恶魔,已经穿上了蔡依林的演出服,又唱又跳:“莫宁奇妙那些话语,莫名其妙那些话语,我不听,我不听……”
忽然,那性感的嘴唇大张,一条猩红的舌头在芊澜的的视线边缘无限扩大。
舔!
一阵湿滑,带起浑身的鸡皮疙瘩。
妈妈咪呀,这是要吃人啊!
“变!态!”
芊澜一个肘击撞开鸣棋,从凳子上一个漂亮的懒驴打滚,呸,从凳子上一个漂亮的翻滚与现充大魔王拉开距离,拔枪,瞄准,射击,一气呵成。
砰!
子弹里没有火药,弹壳里是压缩的魔法元素,而弹头经过枪口的消音,与空气摩擦时,只发出一声细微的响声,像是打开了一瓶香槟。
这把结合了魔法与科技的手枪,愤然开火!
一言不合就枪战,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鸣棋毫不在意,只是在自己身前布置了一道光幕,而他像个恶魔一样吧唧着嘴:“虽然芊澜的泪是甜的,以后也不可以再哭了哦。”
“小心!”
芊澜开枪后才后悔,万一杀了那只大魔王怎么办?而且,他只是舔掉了自己脸上的泪,居然像是得到甜品的孩子,笑得那么纯洁天真。
弹头在光幕前突然高速旋转,速度猛然提升一倍左右,穿透鸣棋的布置的光罩。
鸣棋的笑容渐渐固定,一双大大的眼睛慢慢地不再散发光彩,整个人像被推倒的石柱,轰然摔向后面沙发。
“不!”
芊澜被惊到了,不可置信地捂住嘴巴,眼泪又扑簌簌地滚落。悔恨交加,颓然无助,这一切太快,而她还太年轻,这样的场面是她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芊澜跪坐在地,慌张地爬到鸣棋面前,一双小手哆嗦着拉住鸣棋的右手,拼命地摇晃:“鸣棋,你醒醒,你醒醒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啊!”
“我……不是说……你……不要……哭……哭了么?”
声音断断续续,有气无力,像是一阵随时都会消散的微风。
“你不要死,你要活着啊。”芊澜嚎啕大哭,神经都有些错乱了:“你舔,你舔,你随便舔,我再也不会那么敏感失控了。”
芊澜悲伤地闭上眼睛,想着那种感觉,虽然很恶心,很奇怪,但也很刺激啊。
忽然,那种湿腻腻、滑潞潞的感觉又印在了芊澜的脸上,芊澜不再抵抗,任凭那只现充大魔王胡作非为,她真的不是故意开枪的啊。
“我……好像……喘不过……气了。”
芊澜睁开双眼,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要人工呼吸么?自己的初吻,送给他陪葬又如何?
芊澜站起来,坐在沙发的扶手上,将鸣棋的脑袋放在小腹的位置,咬了咬牙,随即一个不带任何欲,望,纯洁到只是临终送别的友谊之吻,赫然印向鸣棋青涩到只有一层毛茸茸胡须的双唇。
四唇交接,先是友谊性的接触,然后鸣棋的双唇忽然变得很活跃。像回光返照一般,居然由被动变得主动,小舌头不断地攻击着芊澜的牙齿,企图撬开大门,长驱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