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道禅闻言后心道:“原来这位姑娘叫玉明镜,水仙阁又是什么地方?听这几人的谈话似乎水仙阁并不是什么好地方……”
允道禅在集市上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徐雅添,他倒是在路上听到了不少有关玉明镜的传闻,人人都在夸赞玉明镜是个才貌双全的女子。
第二日,允道禅在路上走着走着,忽然听到了一阵阵的欢笑声,他定睛一看,只见是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分别拉着几个男人,把这几个男人迎进一间楼房。允道禅又见那楼房的牌匾上写着“水仙阁”三个字。
允道禅心想:“原来这里就是水仙阁,那位玉姑娘就住在这儿,我该不该进去看她,向她再次赔礼道歉?”允道禅为人正直,他还在为当日自己的冒失感到内疚。
一个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女人见到允道禅在水仙阁的不远处发呆,她便过去拉住允道禅的手道:“呦,瞧这位公子呆在原地害什么臊呀,既然来到我们水仙阁的门口,怎么不大步走进去呀!”
允道禅立刻挣开那女人的手,他道:“姑娘请自重!”
那女人道:“呦,来到我们水仙阁还假正经呀!我看公子你还是第一次来到我们这种地方吧?”
允道禅道:“你们这种地方是干什么的我不知道,但我想见里面的一位姑娘。”
那女人哪懂得允道禅是位洁身自好、涉世未深的青年,她暗想:“这臭小子可真够虚伪的,想找姑娘还装出一副懵懂的样子。”她道:“不知公子要找的是哪位姑娘呀?”
允道禅道:“我要找的这位姑娘好像叫玉明镜。”
那女人道:“呦,原来你要找的是我们水仙阁的头牌玉明镜姑娘呀,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不过今天晚上你倒是有见她的机会,只不过你得出得起这个……”那女人说到此处,右手的拇指、食指、中指互相搓了搓,她的意思就是想要银两。
允道禅根本不明白那女人的意思,他道:“既然我有机会可以见到玉姑娘,那我可以进去吗?”
那女人心想:“看这小子穿着不怎么样,却说不定是个深藏不露之人,我看他八成是背着家里的女人来这里的,到时候我还可以敲他一大笔!”她笑嘻嘻的道:“当然可以,请进吧。”
于是允道禅迈进了水仙阁的大门口,他一进到里面便发现这里装饰富丽堂皇,到处挂着彩带,里面有男有女,每一个男人都有一个女人陪着,他们互相打情骂俏,允道禅对此十分反感,他忖道:“早知道里面是这番场景我就不进来了,不知道玉姑娘会不会像这里面的女人那么庸俗?如果她是这样的话我想我也不必见她了!”
允道禅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有一个穿金戴银的老女人向他走了过来,那老女人乃是水仙阁的鸨母。
鸨母对允道禅道:“这位公子,不知道你要找哪位姑娘呀?”
允道禅道:“我要找玉明镜玉姑娘。”
鸨母笑道:“看来今天要来找我们玉姑娘的人还真是不少呀,再过两个时辰你就可以见到她了,我还是先叫别的姑娘来招呼你吧。”
允道禅连连摇手道:“不必了!我在这里坐着等她便是了。”
鸨母闻言,暗想:“看这小子穿得这么寒酸,却点名只要玉明镜,莫非此人是真人不露相,搞不好他还有可能是身着布衣的达官显贵,这样的人老娘可惹不起,我可不能怠慢了他!”
鸨母依旧对允道禅笑脸相迎,她道:“那好,公子请这边坐。”鸨母将允道禅迎到一个座位上去,便告退而去。允道禅见不得别人互相亲密的场景,他只好将双眼闭上,意守丹田。
两个时辰过去了,允道禅只听到有人叫道:“玉明镜玉姑娘道。”原本在水仙阁嘈杂的人群变得鸦雀无声。
允道禅将双眼睁开,他见到玉明镜从水仙阁的楼梯上走了下来,一身淡绿色的连衣裙,长裙拽地,允道禅此时可以更清楚的看到玉明镜的长相,那玉明镜除了有一张秀丽的脸庞之外还带有一丝忧郁,让人见了不由得产生一种怜惜之情。
那鸨母来到了玉明镜身旁,她笑着对水仙阁里的男人们道:“众位大爷,欢迎来到我们水仙阁,相信大家也听说了,今天晚上谁出的价格高,谁就能接近我们水仙阁的头牌玉明镜玉姑娘,和我们卖艺不卖身的玉姑娘一起吟诗作对、谈书论画,风花雪月,现在妈妈我就以一百两白银为底价,不知道诸位有没有出得起比一百两白银更高的价格的?”
允道禅心道:“要出得起比一百两白银才能与这位玉姑娘相处,这跟拦路抢劫有什么分别!”
来到水仙阁的不是达官显贵便是富家子弟,人群中立刻有人应道:“我愿意出一百五十两白银!”后来又有人叫道:“我出二百两!”有人扔不甘示弱,那人叫道:“我出三百两!”这些人为了与玉明镜花前月下,一个比一个出的价钱高,互不相让。
这时有人忽然叫道:“我出八百两!”众人循声望去,见叫价的乃是一个风度翩翩、手执折扇的公子哥。
鸨母听到有人把价钱抬到了八百两白银,她的内心十分欢喜,口中说道:“这位公子把价钱叫到了八百两,不知在场的诸位大爷有没有要出更高的价钱的?”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鸨母又道:“如果没有人出的价钱高过八百两的话,那么今晚玉明镜姑娘就只能和这位公子在一起了。”
这些男人你看我我看你,各自长叹一声,只恨与玉明镜无缘了。
那公子哥走到玉明镜跟前,行了拱手礼,道:“小生赵有识,见过玉明镜姑娘,久闻玉姑娘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女子,今夜小生就向姑娘请教一二,还望姑娘赐教,小生亦希望成为姑娘的知音良朋,但愿姑娘不要嫌弃。”
玉明镜怕见生人,她低头答道:“哪里,哪里……”
正在玉明镜与赵有识对话之时,允道禅忽然听到一个粗犷的声音:“今晚玉姑娘归我了,可轮不到你与她风花雪月!”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长着肥头大耳、满脸赘肉、挺着将军肚的人走了进来。那人身后还跟着六名打手模样的人。
鸨母一见此人,赶紧笑嘻嘻的向他迎了过来,她的口中还招呼道:“呦,原来是冯本凉冯大人,真是失迎、失迎了!既然冯大人远道而来,便是给足了妈妈我和玉姑娘的面子,那么今天晚上我们玉姑娘就只陪冯大人您,其他人一概免谈!”
赵有识闻言便着急起来,他对鸨母道:“你不是说好了让玉姑娘今晚和我在一起的吗?”
鸨母道:“刚才的话不算数!你可知冯大人是什么人吗?他可是当今皇父摄政王多尔衮的妹夫,皇父摄政王可是连皇上都得让三分的人,得罪了冯大人就是不给皇父摄政王面子,你明白吗?”
赵有识道:“皇父摄政王的妹夫又怎么样?皇父摄政王的妹夫也要守法度,否则这大清的江山岂不是乱了套了!”
冯本凉怒喝道:“大胆刁民!居然敢诅咒我大清王朝,来人啊,给我打!”冯本凉挥手示意他身后的六名打手去殴打赵有识。
那赵有识虽是富家子弟,却不会武功,在这六个人的群殴之下无力招架,被打得鼻青脸肿,他一边抱着头一边大骂道:“你们这群恶霸!不得好死!”
冯本凉叫道:“还敢骂本大爷,给我下手狠些!”
六个打手仗着冯本凉做他们的后台,下手自然无所顾忌,赵有识被打得惨叫连连,在旁的人都不敢再看这番场景了。
允道禅心道:“我怎么又遇到这种事了,看来这地方的恶霸真多,既然遇到了这种事我就不能不管!”
允道禅对那六个打手大喝道:“住手!你们再这样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冯本凉道:“你是什么东西!你叫本爷的人住手便住手,那本爷岂不是很没面子。给本爷继续打!”
玉明镜看到了劝架的允道禅,她心道:“是他,我还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那天他是误入我的房间的,没想到他也会到这种地方来寻花问柳,我真是错看他了!他现在要为那个赵有识出头,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不畏强权的勇气?”
允道禅道:“如果你们不住手的话,那我可要出手阻止你们了!”
冯本凉哈哈大笑道:“臭小子,你还真会说瞎话,我现在有六个武师,你才一个人,你怎么出手阻止呀?你倒是试试看呀!”
允道禅使出“元真内家拳”,先将一个没有防备的打手的右手一牵一引,把他向另两个打手撞去,那三个人便一起倒了下去,他再使出“进步推掌”、“如封似闭”、“转身捶虎”这三招打倒了另三个人。
冯本凉见他的六个打手赤手空拳根本打不过允道禅,便道:“把你们身上的家伙亮出来,往这臭小子的身上刺上一千个窟窿!”
那六人站起身来,各自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向允道禅围了过来。
允道禅心道:“所谓‘一寸短一寸险’,这些人手中有武器,又有六个人之多,我可不能掉以轻心!”
六人持着匕首一起向允道禅刺了过来,允道禅运用“太极真气”连削带打,把其中两人打得叫苦不止;允道禅又用“元真内家拳”的缠丝劲将另外三人的肘关节拧得错了位,那三人痛得哭爹喊娘的。
还有一个人特精灵,他见允道禅武艺高强,便想让前五人上去消耗允道禅的体力,自己最后一个上,必会得利,此时这人绕到允道禅身后,双手抓着匕首,向允道禅的后背刺了过来。
允道禅的“听劲”极佳,他身体一****,那人的匕首便刺不到他的身上,只是那匕首划破了他的衣襟,一把扇子从允道禅的怀中掉了下来。
那把扇子落到冯本凉的附近,冯本凉将扇子捡了起来,他道:“想不到你这穿着粗衣麻布又不识时务的臭小子居然还学人家附庸风雅,身上带着这么一把破扇子。”
允道禅看到自己的扇子落到了冯本凉手中,思量道:“这是艾临公子送给我的礼物,我决不能让它被冯本凉这个恶霸拿走!”他将手一伸,道:“快把扇子还我!”
冯本凉道:“你叫我还我偏不还,这把破扇子对你这么重要,我倒要看看里面画着什么,如果是名家手笔,那么这把破扇子本爷就屈就着要了。”冯本凉将扇子打开,他看了一眼扇子中的山水画,当他看到扇子的另一面写着的“天下太平”四个字时,脸色陡然一变,显得很是惶恐,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脑门流了下来。他心头暗道:“这写有‘天下太平’四个字的扇子可是皇上的御扇呀,最近我听说皇上已离开皇宫,来到民间微服私访,莫非此人便是皇上,只可惜我虽是皇父摄政王的妹夫,却从未有幸得见龙颜,无法辨认眼前之人,不过就算此人不是皇上,单凭他手中的御扇,已足以证明此人与皇上的关系非同寻常,我冯本凉可得罪他不起呀,方才我对他诸多冒犯,不知道他会不会记恨在心,改日找我晦气……不管眼前这人是谁,我还是对他恭敬一些才好。”想到这里,冯本凉向允道禅双膝下跪,他又将扇子高举过头,道:“下官拜见公子,方才下官对公子多有得罪,还请公子海涵!”
鸨母见冯本凉忽然向允道禅下跪,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他来到冯本凉身边,道:“冯大人你是不是犯糊涂了,向一个臭小子下跪,您可是皇亲国戚呀……”
冯本凉拉了一下鸨母的手,轻声道:“此人非同寻常,只怕是是朝中一品大员见了他也得让他三分,你快点给他跪下!”冯本凉又对他的六个打手道:“你们六个快过来见过公子,给公子磕头!”
鸨母和那六个打手便向允道禅跪了下来。
鸨母暗想:“这穿着粗衣麻布的人莫非是本朝的王爷?要不然这冯本凉怎会如此怕他,待会儿我可得好好招待他,否则我这水仙阁就得关门了!”
那六个打手则按照冯本凉的吩咐,不住的给允道禅磕头。
允道禅接过扇子,心想:“这个姓冯的方才还嚣张跋扈,现在怎么会如此客气起来,还给我跪了下来,莫非是他看了艾临公子送给我的扇子,把我误认为是艾公子了,那艾公子的一把扇子便把这些狗仗人势的人吓成这样子了,艾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允道禅见这几个人向自己下跪,善良的他反而觉得不好意思了,他对这几个人道:“你们几个快些起来吧!”
冯本凉道:“禀公子,下官不敢。”
允道禅道;“我叫你们起来你们就起来呗,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我在欺负你们呢!”
冯本凉道:“下官遵命,多谢公子。”冯本凉便和他的六个打手以及鸨母一起站了起来。冯本凉站起身后立刻恭敬的把扇子交还到允道禅手中。
冯本凉暗想:“这位公子打扮成一副普通人的样子,想必是要掩人耳目,到此来找水仙阁的头牌玉明镜姑娘的,我得想方设法让他如愿,让他明白我对他的好处,方功过相抵呀。”
冯本凉对允道禅道:“下官听闻公子善于博弈,公子来到此地,想必是想和玉明镜姑娘切磋棋艺的吧。”冯本凉边说着边想:“我找了这么一个好理由让你和玉明镜单独相处,这样也不损你的面子,你心中该好好感激我,夸我聪明了吧。”
哪知允道禅道:“我不会下棋。”
冯本凉听了,焦急的想道:“糟了,莫非这位公子还在为刚才我对他无礼之事生气,他不领我的情,这下可麻烦了!”
冯本凉又道:“玉姑娘的琴艺亦是京城一绝,莫非公子您是来找玉姑娘切磋琴艺的?”
允道禅答道:“我也不通音律。”
冯本凉额头上冷汗直流,他暗道:“完了,完了,这位公子暗中刁难我,这下我该如何是好?”
鸨母对允道禅道:“这位公子既然不会琴棋之道,必定通晓书画之道,我猜公子您一定是来找玉姑娘谈书论画的。”
允道禅道:“我确实在小时候跟过家师学过一点书法和绘画的技法……”
冯本凉未待允道禅说完,立刻抢话道:“对了!下官记错了,公子擅长的是书法和丹青,公子的书法银钩铁画,公子的丹青不让当世之名家,公子一定是听闻玉姑娘书画双绝,才纡尊降贵来到这水仙阁寻找玉姑娘互相印证一下书画的。”
允道禅刚想解释自己来找玉明镜的原因,却听那冯本凉对鸨母道:“还不快准备一间宽敞明亮的大房间,今晚公子爷可是要和玉姑娘秉烛夜谈书画之道的。”冯本凉暗笑道:“这下你可心头窃喜,夸我办事得力了吧!”
鸨母听了冯本凉的话,马上扯着允道禅的袖子,对允道禅道:“公子您不必害臊,您先跟我来,我给你和玉姑娘安排一间大房间,待会儿我再叫玉姑娘来伺候您!”
允道禅被鸨母紧紧地拉着,他不便使出内力,只得跟她去了。
鸨母把允道禅带到一个房间,她对允道禅道:“公子您先在这里等着,我马上把玉姑娘叫来。”
允道禅“嗯”了一声。
于是鸨母出去时顺手把房门给关上了。
允道禅在这间房间里看到了墙壁上挂着的几幅字画,他便在此欣赏起来。
过了一会儿,允道禅听到房门被人推开的声音,他回头一看,只见楚楚动人的玉明镜向自己走了过来。
允道禅道:“玉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玉明镜冷冷的道:“是呀,允公子,我原以为你是什么正人君子,没想到你也会到这种地方来。”
允道禅看出玉明镜对自己鄙夷的表情,他道:“玉姑娘,在下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但在下从你的语气中听出你很厌恶这里,在下此次到此,是为了那次误闯你的房间再次向你道歉,请求你原谅的!”
玉明镜疑问道:“就这么简单?你就没什么企图?”
允道禅道:“就这么简单,你不信我可以对天发誓,算了,我都快离开了,也没必要发什么誓了。”
玉明镜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她松了一口气,道:“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她见允道禅要动身离开这个房间,就马上过去吧房门掩上,然后对允道禅道:“你不能走!”
允道禅道:“为什么?在下方才察觉到玉姑娘的表情似乎玉姑娘你并不希望与在下共处一室呀。”
玉明镜解释道:“难得我今天碰上一个不为我美色所动的好人,你要是走了,那鸨母便会让我去招呼其他客人,我尤其不喜欢冯本凉那种轻浮之人,我刚才看得出冯本凉这个狗官很是怕你,只要你在这里,他断然不敢叫我去陪他,所以我希望你能留下来……”玉明镜说到此处,满脸通红。
允道禅道:“那好吧,我就暂且留下来,不过我和你单独在这里,也不知道聊些什么好。”允道禅忽然想起有人曾夸赞过玉明镜是个能书善画的才女,他便道:“对了,听说你是个书法和丹青的高手,我们就一起来探讨一下书法和丹青吧。”
玉明镜道:“好啊。”
允道禅指着墙上挂着的一幅《菊花图》对玉明镜道:“这幅《菊花图》用笔细致,染色富于浓淡变化,前面的花实,后面的花虚,构图巧妙,勾线柔中寓刚,在下如果没猜错的话,此图必是二人合作,而其中一人必是姑娘您,不知在下猜得对不对?”
玉明镜惊讶的道;“这样你也看得出来!也跟着真是鉴赏丹青的奇才!不错,这幅画正是小女子与心上人萧郎所作。”
允道禅一听说玉明镜已有了心上人,不知为何心头感到一阵失望,他又看到玉明镜提到“萧郎”二字时甜蜜的样子,心中又是一阵难过。
玉明镜一说到她的“萧郎”还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允道禅道:“玉姑娘,想必您的那位心上人萧公子是位大大的好人,改日你可要把他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玉明镜道:“只可惜我现在也不知道他身在何处,他曾说过他一定会回来把我救出这个火坑的……”玉明镜谈到此处,不禁黯然神伤。
允道禅安慰道:“玉姑娘,你不必伤心,我相信萧公子一定会回来见你的,你可不可以把你和萧公子的故事讲给我听听?”
玉明镜道:“反正长夜漫漫,我就把我们的故事讲给你听,萧郎的名字叫萧伴直,他称呼我为小镜子,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了……”玉明镜来到窗前,望着天上的明月,讲述起她与萧伴直往事的点点滴滴来……
多年前的一天早晨,玉明镜脸上蒙着纱巾,她和两个侍女正在集市上行走,玉明镜是为了买几张作画用的宣纸才出来的。
玉明镜走着走着,忽然被人撞了一下,那撞她的人随即说了句:“对不起,小姐。”那人说完话便低着头走了。
过了一会儿,玉明镜才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腰间,她才发现自己挂在腰间的钱袋不见了,玉明镜料定钱袋是刚才撞她的人偷的,她回头向那个人望去,果然看见那个人正拿着自己的钱袋在手上掂。
玉明镜向那小偷叫道:“小贼,快把我的钱袋还我!”
小偷发现玉明镜已知道是自己偷了她的钱袋,急忙撒腿就跑。玉明镜则跟着小偷跑了过去,她边跑还边喊道:“快来人呀!抓小偷呀!”可不管玉明镜怎么用力喊,就是没有人敢上去帮玉明镜抓小偷。
弱不禁风的玉明镜跑着跑着,便停下脚步,她用右手扶着墙壁,喘起气来。
那小偷没听到玉明镜追赶的脚步声,却听到她的喘气声,他也停了下来,回头对玉明镜得意洋洋的奸笑道:“这里没有人敢帮你,你是抓不到我的!”
正在那小偷说完话之后,忽然他觉得自己偷拿钱袋的手腕被人捏住了,那小偷感到手腕有些疼痛,他朝捏自己手腕的人看去,只见那人是个眉清目秀、高鼻阔口、一副书生打扮的大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