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夜朦朦胧胧。
天师手持桃木剑,二指粘了点童子鸡血,轻轻在剑刃上划过。月光下,血色泛出了晶莹的光……
只听得一阵默念,满场符咒飞扬。天师端出一个大碗。
场下开始有了动静:“开始了,开始了。”“神水就要显灵了!”……
只见天师将这“神水”泼洒在一张纸上,观众们屏息凝神。
神水流过的地方,逐渐显现出几个字——“刘”……“羽”……
最外围的一个小伙子开始紧张起来,手脚不自然的乱动……
“神水”缓缓流淌,终于显现出了最后一个字——“墨”!
人们都四处张望,找寻名字的主人……
那个小伙子冲出来,跪倒在天师面前,“大师饶命,大师饶命!我的确偷了杨林的银子,但是……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呀!”
“你偷了杨林的银子,还妄想别人相信你的鬼话!放肆!快快擒拿,搜出赃物!”当地的县令也在场,一声令下,几个士兵就将他押住,硬生生地拖了出去。
“大师,请受我一拜!”杨林走上前,跪在天师面前。
人群散开,天师也准备收拾祭祀台。
“我总觉得这之中有什么问题。”薛丽琴拉了梅宇一把,“宇哥哥,你看呢?”
“连你都看出异样来了。”梅宇回答,走上台去。
梅宇刚要触碰那碗神水,天师便敏捷地一把抓住梅宇的手臂,往旁边一甩。
梅宇惊讶极了,一下被天师甩出好几米,掉到了台下。
应淮竺见状,冲上台,想制服天师。
谁料天师迅速把水收起来,背上竹篓。几下便跳到了一棵树上,准备逃走。
一阵风划过,天师一脚踏空,落下了树。
“还敢逃!”贺兰柳把扇子架在天师的脖子上。
天师的一只脚中了飞镖,但还是不屈服,“你单凭这把小小的扇子,就想擒住我?”
贺兰柳一拨扇柄,“敬酒不吃吃罚酒!”扇子上的匕首弹了出来。
“哇。”应淮竺没想到,贺兰柳竟还有这一招。
天师谈之色变,“你们想知道什么?”
贺兰柳收起扇子,“我们想知道这神水是怎么回事。”
天师只好把一个水壶拿给他们:“都在这里了。”
薛、梅、应三人围过来。
梅宇倒了一点。看着色,与普通的水没有区别。又闻了一闻,感觉就和开水没什么区别。他尝了一口……
“喂!宇哥哥,这水不是普通的水,有毒怎么办?”薛丽琴都快担心死了。
“我们被骗了。”贺兰柳手握水壶,水壶在颤抖。在梅宇检查神水的时候,天师早已溜之大吉。
“什么意思?”应淮竺接过水壶查看。
“你是说,天师没把真正的神水给我们?”薛丽琴看着梅宇。
“或者……这世上根本没有神水这一说。”梅宇看了看天,“不早了,我们走吧。”
“对呀,回家吃饭了!”薛丽琴拽着梅宇就往家走。
贺兰柳也看了看天色,“走吧。”
在薛丽琴老家的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在门外叫唤:“特大新闻,特大新闻!今早衙门审杨林被盗案,乡亲们快去围观!”
贺兰柳已经准备好要围观了。
薛丽琴还没睡醒:“我才不去呢。”
“那好,我们三个去,你就一个人在家。”梅宇也准备出发。
“宇哥哥,我也去!我也去!”薛丽琴一听得梅宇要去,睡意全无。
“好,出发!”
升堂!
大堂两排齐声:“威武!——”
县衙李大人一拍惊堂木,“把犯者刘羽墨带上来!”
刘羽墨被两个侍卫押着,头发杂乱,穿着囚犯的专用粗布衣裳,浑身湿透,被扔在了地上。
“宇哥哥,为什么他浑身都是湿的?”薛丽琴悄悄提论。
“应该是受过刑罚了。”梅宇回答。
“杨林被盗案一事,你是否知罪!”
“区区一个天师的答案,没有确凿的证据,你们就想治我的罪?”
“淮天师曾经多次帮助衙门破获不少案子,况且昨日你已经承认自己偷了银子,还不快快承认!“
杨林跪倒在地上,给李大人磕了一个头:“大人冤枉啊!我昨日收到一份密件,里面有一封信和一些银票。信上说,我要顶杨林被盗案这一罪,写着银票都归我。当时我们家很穷,我一看这银票里的钱不少,就答应了……”
“那密件呢?”
“为了成功办事,我把信烧了,银票在我妻子那里。但我的妻子已经出逃,我也不知她去了哪……”
“别来这一套!我看就是你偷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啊!着火了!”不知从哪里丢上来一个火把,整个大堂燃烧起来!
现场一片哗然,所有人匆匆逃乱。
“这么会发生这种事!”应淮竺疑惑。
“别问了,我这里有水。快撒在身上!”梅宇拿出水壶。
过了一会儿,所有人都疏散到了安全地带。
“所有人都在吗?”李大人查看人数。
“刘羽墨在里面手脚被绑住,你确定他逃得出来?”贺兰柳大声问道。
一个侍卫走过来:“大人,杨林不在这里。”
难道他们都要遇难了?
当大家把火全部浇灭时,刘羽墨已经被烧成灰色,面部更是被烧得连亲妈都认不出来,判定死亡。从身上的焦麻绳可以看出来。
蹊跷的是,现场找不到杨林的尸体。那么杨林,究竟去哪里了呢?
衙门正在重建,发布公告让刘羽墨的家人来领尸体。
贺兰柳正在自己房间里。
梅宇觉得此事定有蹊跷,找贺兰柳商量。
一进房间,看到贺兰柳正在窗前放一只白鸽。
“干什么呢?”梅宇问。
“哦,我给义父传信呢,告诉他我现在平安。”
“嗯。你有没有觉得,今天发生的事很蹊跷。”
“当然。这刘羽墨一进公堂,就浑身湿透,不可能被烧成这样。”
“你有没有觉得,刘羽墨的脸为什么会烧成这样,惨不忍睹!”
“难道是在掩盖他的身份?”
“我也是这么想,但需要进一步的调查。”
“谁说刘羽墨的身上一定是水,而不是油?”薛丽琴闯进来。
“你在偷听!”梅宇被下了一跳。
“如果刘羽墨身上的是油,一定有人计划好了本场火灾。在杨林找不到这一现象中可以初步断定,杨林一定与此事有关。”贺兰柳推测。
“天哪,好复杂!”梅宇感叹,“好了,明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