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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青花悬想之夜莺的眼泪

不得不说,为爱变身的小青幻化的苏袅袅化得很合格。小燕最初只是天下之大,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也实属正常,不料时日越长,小青的一颦一笑都和苏袅袅活着的时候一般,爱掩着嘴笑,用膳食喜爱左手,爱吃素,喜甜味。他甚至有时候一晃神,以为是苍天眷顾他,让他的袅袅又活过来了一次。

重新活过来的小燕自然又要受到皇帝的剥削,但一想到只要赶紧做完手里的活就能见到家中娇妻,所以每每干活的时候都干得格外卖力,估计是全朝中回家最早的重臣。

这次的美人是皇帝自亲自挑选的,他自然是觉得各个方面都很好很清白,只是出身微寒了些,且还是个孤女。不过皇帝后来一思量,虽这女子没什么家世背景,但也不失为一个好事,这样他就不担心位高权重的小燕有个位高权重的妻子,两人会合谋来篡他的位。想通了这一点的皇帝觉得格外神清气爽,看小燕的眼神也变得越发和蔼起来。且不日便赐了大婚。且为了担心位高权重的小燕娶了正房以后会纳几房官宦世家的小姐,还为此改了朝中一条法律:凡是自己赐婚的臣子,不得纳妾,皆实行一夫一妻制。这一做法绝了小燕纳得位高权重的官家小姐的后路,也使自己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能高枕无忧,不愧是一块辣口的老姜。

这一法律的颁发很得小青的心,小青一开心,小燕就觉得开心。只是苦了那些待字闺中的世家小姐和一向放纵惯了的世家子弟。

小青在小燕眼里虽只是苏袅袅的替身,但小燕待她却也很好。朋友聚会带着她,朝中会宴带着她,陪皇帝狩猎带着她,一天十二个时辰,除了上厕所和工作,其他时间都带着她。煞羡了很多旁人。都在私底下道小燕是个多才又专情的好男人。

小青等了一千年,才终于和自己爱的人成就一番好事,虽只是一介替身,但她还是觉得人生很圆满。

虽只是一介替身,但她觉得小燕看他的眼神是专注的,并没有透过她去看另外一个人。她觉得小燕可能已经爱上了她这个人,不再拿她当苏袅袅的影子,她觉得人生更加圆满了。

但对自己太自信,不仅是人,我觉得是所有生物都容易犯的一个错误。

小燕从头到尾至始至终,都只把小青当苏袅袅的替身。就算他除了如厕以外其它时间都与她相伴。他心里爱着的人都只是苏袅袅,他这样做,也不过是因为太过思念苏袅袅,急于寻求一个情感的倾泻口。

专情的男人,在某些时候,会很叫人伤心。

譬如在苏袅袅的忌日,小燕烧了一夜的纸,独饮了一夜的酒,还流了一夜的泪。小青将烂醉如泥的他抬回房中,准备去洗块毛巾来给他降降火,刚离开,就被梦中的小燕一把拉住,小青唇角的笑还没来得及绽放完全,就听得小燕一句如雷灌顶的话,他声音里带着少有的鼻音,含含糊糊的道:“袅袅,不要走。”

小青就这样握着小燕的手,枯坐到天亮。

第二日小燕从宿醉中醒来,望着照顾了他一夜未眠的小青,觉得她累得眼角乌青,心中生出些许愧疚。于是很大方的拿出银票递到小青手里:“去给自己添两件喜欢的首饰,我听闻华伦天下也新进了一批上好胭脂。”便更衣去上早朝了。

小青来到小燕身边已经三年。三年的来,小燕一直待小青温柔如水。叫小青以为小燕终于被自己的柔情打动,爱上了自己。原来到头来,终究只是个替身,她觉得很悲凉。我也替她感到悲凉,穷其所有去爱一个,到最后却发现连那个人的衣角都未曾够到过。

于是受伤的小青决定离家出走。她许是想用这个幼稚的方法在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想证明自己在小燕心里是否还有一分一毫的位置。但最后她不放心小燕,也舍不得离他太远,离家出走作罢,只将自己隐了身形。

下朝回来的小燕见平时早早就在门口候着的小青未出现在门口,问了官家夫人的去处,小青在一旁有些开心,觉得他果真还是放心不下自己。只当她是去挑选胭脂了。傍晚见小青还是未归,只当她是买了胭脂又想出去走走。直到掌灯时分,还是未见小青归来,他觉得小青玩得未必也太野了些,不过常年闷在家里,好不容易出去,玩得忘了时辰也是正常的,于是心安理得的洗洗独自睡了。

小青颜色雪白的望着独自入睡,且睡的很沉稳的小燕,紧紧握了拳头,十指因太过用力而泛得苍白。眼泪顺着雪白的脸庞流下,落在地上时,滴答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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