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有些滑稽可笑,但又见少夫人面色严肃,铭国仲询问道。`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少夫人眉睫闪动,有些不好意思,迟疑许久终慢慢开口说。`凌仕仁自娶我进门那一天起,就从来没碰过我。`
虽然对于少夫人,这是一件羞耻放荡的话,但在她看来,她实在憋不住了,三年的不闻不问,让她不明白,使得她迫切的想要知道原因,但想来唯独铭国仲能替自己解答题。
此话一出,安俅也被吸引,`三年都未曾碰过你一下!`
少夫人抿着双唇,重重点了下头。`所以我实在不明白,想来向丞相请教,希望求得原因。`
`嗯。`铭国仲沉闷一声,蹙眉细想,而后开口道。`我个人理解为,不近女色的男人有三种。一:自身的不行。二:不喜欢女人。三:这个男人有极大的野心!`
`极大的野心?`少夫人不解问道。
`男人和女人不同,就算是一无所有,也坚信自己能得到全世界。当一个男人,明确了自己的目标,这个目标如果很庞大,大到无人敢想的境界。那这个男人别说女色了,就是睡觉吃饭,都不在乎。`
`是吗。`少夫人淡淡道。`那我先走了。
铭国仲看着少夫人出去后,摇了摇头。`看来我的回答并不能让她满意。`
安俅却面色沉重,在思索铭国仲方才的话。`她不过简单女子,想要得到的很简单,夫妻三年难免有感情。想要听到的无非关于感情方面的解答,所以丞相刚刚那番话,她又怎么听的下去呢。
不过倒是丞相大人你,现如今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唯独一个凌霄宇可以和你齐名。如此高的权位,也不曾见你真正纳一位妻妾,那丞相的目标是什么。`
看着安俅狡邪的脸,铭国仲嘴角一扬。`现在不是还有个凌霄宇吗,我的目标当然是扳倒他!`
两人不怀好意的相视一笑,`嗯,先绊倒这个凌大将军。`看了看关上的门。`不过这个凌府少夫人,怎么说也不过一介女流,让她一个人混迹凌府上下,丞相大人如何放的下心。`安俅忧虑道。
铭国仲自信一笑,`那安太尉能否听我说一个故事?`
安俅点点头,示意铭国仲继续说下去。
铭国仲,拿起茶壶倒上一杯清茶,润润嗓子,缓缓开口道。
`几年前,弥城里有个人名叫七八,为人痴蠢,以掏下水沟为生,。他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家贫势单,做梦也不敢梦到娶老婆。一日晚上,七八忙完了一天的活计,在小河边洗澡。有个妇女,身穿麻衣,虽样貌丑陋,但身姿曼妙。
那妇女盯着七八看,说:“我要到我娘家去,今天晚上是走不到了,暂时到你家里歇一宿怎么样?”七八说:“你何不到客店去歇?”妇人答道:“客店里人多眼杂,住宿不方便,我一个妇道人农,只怕碰上歹人。”妇人又问:“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房八说:“只有一个老母亲。”妇女说:“我可以同你母亲同歇。”
七八善良,便把妇女引回家,吃完饭,妇女和七八母亲拉家常。妇人问:“七八可曾娶媳妇?”七母说:“家里穷,哪有银子娶媳妇?”妇人说:“我的前夫死了已下葬,家里再也无可依靠,这次收拾了家财,将回娘家去,无奈娘家离得又远,两三天是走不到的。我看你的儿子既孝顺又善良,虽然说是偶然相遇,却也像是前生有缘,我在你家做媳妇怎样,好歹有个依靠。”
七母说:“你是一番好意,我也很乐意,只是我儿七八老实憨厚,所得银子很少,恐怕养不起三口人。”妇人说:“我也带来了一些银子,可以作本钱,只要勤劳,我可以干一些缝缝补补的活计,想来应该可以自给自足。”
七八很兴奋,说:“算命先生算定了我今年要娶上好妻,果然如此。”当晚便成了亲,鱼水之欢,其乐融融。七八母亲很兴奋,以为是天赐良缘。
第二天,妇人拿出自己的银子,一共六钱,给了七八,叫他上街去买菜打酒。第三天,妇人又拿出自家银子六钱叫七八去买布,要给七八母亲做一身新衣服。七八新娶了妻子,又有妻子带来的银两花,心中自然洋洋自得,便前往布匹店里买了两块青布回来。
趁着母子二人没注重,妇人将青布分别剪去了三尺,拿在手里对七八说:“这是一块被别人剪剩了的布,并不是整匹的,你怎么能被人家欺侮呢?又不是少了他的银子,他为何如此欺侮老实人?”
七八听了,便去换布。那家老板说:“我店里哪曾卖过碎布料?是你自家剪掉了,休要来赖我。”二人争执不下,引来许多围观者。老板怕坏了名声,只得“哑巴吃黄莲”,又剪了二块布给七八拿回来。妇人背地里用剪刀刺破了好几处地方,然后当着七八的面把青布打开,说:“为何换来的两块布却都是烂的?这个店子太可恶了,他明摆着是欺侮你老实,故而诳你。今天要是不换块好布,你就放胆骂他祖宗八百代,还怕他怎么的!”
七八被妻子激怒,果然第三次来到店家布店,争持之中七八放声大骂,也激得老板一家人大怒,双方动起手来,七八被店家人扯打了一顿,老板当着房八的面展开了另外剪下的两块青布,说:“你这次可要看清楚了,是好布无疑。”说罢,将布掷抛在地上。
七八拿了布负伤回来,妻子假装怒火冲天,跳着脚捶着脑袋说:“我们花钱买布,反而被他打,他仗着财势,你可拼命与他作对。我与你娘一定要帮你伸冤,出这一口恶气。”
七八又去闹事。被店家人群起痛揍,带着重伤回来。妇人假惺惺地说:“我和你娘去告官。”便到御史大人那里递上了一纸状纸。回家来好酒好菜地招待七八,喝醉了,妇人将七八紧紧捆绑住手脚,用沙塞住了口鼻,到三更天时房八死去,妇人将绳子解开。
完事后,妇人故意大声叫喊,说:“娘,你儿子身子都冷了,硬了,莫非是死了?”七母起来一看,儿子已经死了,婆媳二人前往御史处哭闹,差官前来验尸,发现七八遍体都是重伤,猜想是店家人做的。`
...
到了第二天,安太尉你猜发生了什么事?`铭国仲故意停了下来,想看看安俅的表情。
已经听入迷的安俅,百思不得其解那妇人为何这么做,见铭国仲在这个时间段停下来,显得有些焦虑,迫切的说道。`丞相就别掉我胃口了,快说后来发生了什么。
铭国仲又慢慢抿了口茶,心满意足的继续道。`官府上门要抓老板问罪,店家人自然惊惶失措,便派人到七八家里求情,表示愿意出银子三百两,要求婆媳二人撤回申述状纸。
妇人劝戒七八母亲说,七八已是死了,也只得如此。执法长官见双方已达成协议,也便息事宁人,将店老板打了二十大板,罚他一大罪,令他赔了银两。婆媳二人领银而归。
谁曾想,七八母亲第二天醒来,那妇人连同三百两白银,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直到后来,长官仔细检察,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那妇人所为,布了这么大一个局,看中的就是七八痴蠢,为骗高额银两。`
安俅听完,并未因故事的结束而恢复情绪,反而杵在座位上许久,而后问道。`这个故事可是真的?`铭国仲点了点头,安俅长吁一口气,身体也放松下来,摇摇头。
`这等心机叵测,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妇女,我想就是凌府少夫人吧。`
铭国仲笑着点了点头`当年这件案子我有接触,便费了花大工夫才抓到此人。她本命独蛾,是个从战场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孤儿,从小混与江湖中,为了生存,此人的城府深不可测。
无奈天生丑陋,受不到人的重视。如果给这么个工于心计的女人,换上一张倾城的脸,你猜她会变成什么?`
`妲己,一个活生生的在世妲己。`安俅不紧不慢,语气沉稳道。
铭国仲眉头一挑,大笑起来。`如果将这么一个尤物,安置在凌府内,时间一到,别说他凌霄宇是护国第一大将军,就算是关云长在世,也不得不重蹈商纣王的覆辙。`
`铭丞相说的对,不过这凌霄宇的长子,凌仕仁竟然能对已经脱胎换骨的独蛾,不闻不问三年。那丞相大人觉得,他属于方才那三类的那一类呢?`
铭国仲哼出一声轻鄙,嘴角一抹讥讽笑意。`一个羽翼未丰的少将,我看也不会有多大抱负野心,只怕前面两类,对于这个少将可能性更大点。安太尉你说呢。`
安俅奸笑道。`我也这么觉得,只是没想到堂堂凌大将军的长子,确是一个无用的龙阳之人。说出去,实在好笑啊!哈哈哈!`
`诶,安太尉怎么能这么说呢。兴许是他根本就没用,也不一定啊!`
`哈哈哈,说的是,无论那种,我们都应该理解,更何况为了凌大将军的面子,我们怎么能这么轻浮的探讨此事呢。`
铭国仲嘴角歪斜,笑的更加奸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