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的地方,已经快12点了,我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房间黑黑的。打开了灯,开关啪的声音在客厅里异常突兀,7月的天,不用开空调我都觉得清冷异常,可能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人更显脆弱。
明天还要上班,幸亏我明天上晚班,不然都不知道可不可以起得来!放下包准备去洗漱。突然我被人从身后抱住,我灵敏的狠狠踩了那个男人的脚,男人吃痛放开了手。
洗漱间白,白炽的灯光下我看到了一张痞笑又阴鸷的脸。是红鸾的男朋友陆通,我们在一起合租。“你他妈干什么?”我气急又不得不压低声音。
“这么多年一个人,妹妹你寂不寂寞?哥哥好好安慰你怎么样?”陆通猥琐轻佻的边说边准备摸我的脸。
“你再这样我就只能叫红鸾了,这样大家都不好看,滚开点,我当今天晚上的事没有发生!”我气得牙痒痒,可是又不忍伤害红鸾。她太爱这个男人了。
陆通看我的样子不像作假,阴测测的眼神望了望我之后,转身走了。我长吁了一口气,这不是第一次了,有意无意的占我便宜,偶有轻微的撩拨,我也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越来越过分了。不知道这里还可以住多久!
在这个收入和房价明显不成正比的城市,我,红鸾,还有他男朋友一起租了这个四十平的房子,我的房间和红鸾的房间是一个房间隔开的,隔音效果很不好。即使这样的环境,房租平摊下来对于我们来说还是很贵。
经过这么一闹,有点醉的我彻底清醒了,草草洗了一下,我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全是穆子扬最后那个淡漠的表情,心里钝钝的痛。甩也甩不掉,偏偏还不能过多翻身。隔壁全都听得到。
正当我纠结不已的时候,隔壁传来了床嘎嘎唧唧的声音,比较有节奏。偶尔还有一两声女子的呻吟,对这样的事,我早就习惯了。
正准备拿耳机听听歌,电话响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有电话打过来,应该是急事吧我想。一看来电提示,原来是我妈,她肯定是打完牌才想起要给我打电话!没办法,只能接听。
“喂,朵朵,睡了吗?”我妈一贯大嗓门,听起来心情不错,应该赢钱了。
“没呢,妈,有什么事吗?”有妈妈打电话,心情稍微好点。
“你弟弟带女朋友回来了,人家还是大城市的呢?我们都很满意,就是彩礼比较高!”我妈乐乐呵呵的说着。
我知道我妈的意思,她很少打电话过来,一打电话一般都是钱的事情。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拖鞋。
我妈见我不搭话,语气也有点着急了。“朵朵,女方那边一定要88888,我跟你爸也凑了钱,还差一万!那女孩家里也挺好,又怀孕了……”
“妈,我知道了,钱我明天打你卡上。”不等她说完。我打断了她话。
“那好,还有一件事,朵朵,我没说多多还有个姐姐,你也知道……”我妈明显的松了口气,只是后来的语气越来越小。渐渐没声了。我知道,哪个愿意自己的未来老公有个坐过牢的姐姐!
“我知道,挂了。”说完我挂了电话,力气好像瞬间被掏空了,连手机都拿不稳了,直接丢在了床上。
就因为坐过牢,我这三年我连家都没有回过。我一直都是我爸的骄傲,成绩好听话,又考了个好大学,可是大学还没读完,我就坐牢去了,这在我们那,简直就是一个家喻户晓的笑话!
我妈典型的农村妇女,我妈在生了我之后,看到是个女孩,也不顾当时的国家号召,紧接着生了我弟弟李多多,我妈重男轻女又爱打牌,照顾弟弟基本上是我的事情。我爸就是一个民工,赚着微薄的血汗钱。供两个孩子读书确实不容易。妈妈觉得弟弟就是家里的希望,而女儿就是为了帮助家里而生的,要不是我每个月还打点钱回去还有那么点价值,我估计我妈都不会认我。
我躺在床上,从床垫下掏了掏。掏出一张亲密的两人照片和一张存折。
这是我跟他唯一的合照,穆子扬从来不喜欢照相,那个年代流行大头贴,我硬拉着穆子扬照了张,照片上的穆子扬还是那个酷酷拽拽的样子,也不笑,女孩却笑的异常灿烂。我鼓起了勇气,将照片扔进了床边的垃圾桶。是该忘记了。
打开存折,前几天存进去三千块,我还为存款破万兴奋了好久,没想到一下就又没了!顺手又将存折放到了床垫下。转头看向窗外。
我望着这个城市被五颜六色的灯光渲染的天幕,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渐渐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