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启行、李邕、陈郝等一行人一路赶回凉州。由于连日赶路,每个人看上去都显得有些疲惫。
凉州毕竟是秦正扬从小长大的地方,这里,他最为熟悉不过了。快近凉州时,他便策马跑到了行人的最前面,向陈郝和李邕介绍着自己的家乡。凉州虽然不是什么大城市,但是地处交通要塞,还算是够热闹。众人到达凉州时,恰是正午阳光,凉州城内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轩车内的孙梦璐听到车外的嘈杂声,轻轻掀开窗帘看了看,回头道:“总算是到凉州了。这两天被关在这车笼子里,可是把人给憋坏了!”
崔启行与孙思邈只是笑了笑并未说话。孙梦璐又看着车窗外道:“以前没发现凉州城有什么好,在车里憋了两天,忽然觉得这凉州城……还真是不错!”
这时,轩车经过一处卖酱牛肉的饭馆,孙梦璐远远闻着酱牛肉的味道,肚子忽然出奇的饿了起来。“哇,好香啊!”孙梦璐不由自言自语起来,她话音刚落,不听话的肚子突然“咕咕”叫了两声,随之她又感觉到自己的肚子里面一阵翻腾乱转。崔启行见孙梦璐看到好吃的东西,肚子便咕咕叫起来,不由发笑。
孙梦璐知道自己的眼睛勾起了自己肚子的食欲,于是不听话地吵闹起来,连忙放下窗帘,一手摸着腹部,尴尬地呵呵笑着看了看崔启行和自己的爹爹。
孙思邈听到自己女儿肚子叫声,批评道:“一个女孩子家,本该文静优雅,你看看你,哪像个女孩子?幸好启行不是外人,若是在外人面前显出此举,岂不是让人笑掉了大牙?”
“爹爹……,是我这肚子不听话,我能有什么办法?”孙梦璐说时脸上显一副委屈的样子。
“你说……”孙思邈刚想接批评孙梦璐,崔启行连忙插话道:“噢!对对对!这两天急着赶路,一顿好餐也没吃过,可真是亏待了肚子。”崔启行说着摸了摸肚子,道:“难怪师姐的肚子会不听话,我也实在是有些饿了。好在马上就要到了,那就稍微再忍一忍吧!”
就在此时,秦正扬也在向陈郝和李邕夸赞着自己的家乡。
“我们凉州城,地处河西走廊关口要塞,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此处连接祁山与鬃山,可谓是一道抵御外敌之天然屏障。当年霍老先生西征河西,可是在这里牺牲了许多将士啊!”
陈郝听了秦正扬的话,困惑道:“霍老先生?”
李邕笑道:“陈兄有所不知……”
李邕说语一出,陈郝忙道:“四弟!”李邕见陈郝打断了自己的话,疑惑地看了陈郝一眼。陈郝见李邕一时没反应过来,笑道:“叫我三哥……”
李邕听了陈郝的话,瞥了陈郝一眼,拱手笑道:“好啊陈兄,小弟这厢有礼了!”
“这……”陈郝又听到李邕叫自己陈兄,有些无语地看写秦正扬轻笑着摇了摇头。
秦正扬笑道:“三弟有所不知啊……,四弟你接着说说看!”
“你们俩可真是……”
李邕缓缓道:“相传汉武帝在位之时,北方匈奴对我中原大地虎视眈眈,屡次派兵南下。当时匈奴国已经攻占了这儿。后来,霍老先生临危受命,西征匈奴,夺回失地。霍老先生临军征战三年,大败匈奴,夺回失地。当时霍老先生还在此处留下一句‘通一线于广漠,控五郡之咽喉’,以此告诫将士们此地的重要性!”
“没想到四弟对霍将军的事迹还了解得不少嘛!”秦正扬说话时对着李邕抱拳行了个礼。李邕赶忙回礼笑道:“不敢当不敢当。在下对霍将军也只是略知一二罢了。”
秦正扬道:“这也能够理解,四弟毕竟是外地人,能够知道霍将军的事迹便已算得上是见多识广。可霍将军对于我们凉州城里的百姓,那可与四弟不一样。他是我们这里的恩人,所以,这里的百姓对他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可惜霍将军英年早逝啊!”
陈郝听着秦、李二人谈话半晌,他硬是一句都听不懂,于是忍不住问道:“你俩这是在说谁呢,我怎么一句听不懂啊?”
秦正扬回答道:“我跟四弟也是一时兴起才说起了这位许多年前的英雄,三弟就将他当成故事来听吧!不过,说句实在话,我自幼在凉州长大,对这凉州城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十分了解的。”
李邕听了秦正扬的话,心头忽然有个主意,面露喜色瞟了一眼陈郝,随即对着秦正扬问道:“居然二哥对这凉州如此熟悉……,但不知二哥对这凉州城内的姑娘是否有过研究?”
陈郝一听李邕这话,顿时眼前一亮,忙道:“对!二哥可知这凉州城内哪家酒楼里的姑娘最为温柔?”
“噢……”秦正扬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笑道:“原来两位兄台心中早就想着这事?这个我当然知道了。既然如此,一会儿到了我家,把大家安顿好了之后,叫上少堂主,我们兄弟四人一同前去如何?”
“没错,到时叫上大哥,我们兄弟四人再一同前去。反正这是二哥的地盘,这面子还是要给的嘛。”李邕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三人一面说一面笑,不久便来到了秦府门外。众人来到秦府门外,只听得秦府内打斗之声四起。再走近一看时,秦府门外的两名护卫早已被人斩杀死亡,两名护卫的尸体此时静静地躺在地上。他们的鲜血从石阶上流了下来,死相极其悲惨,慎人心骨。大家见到这般情景,皆是一阵惊慌。
“怎么回事?”秦正扬说着便急忙跳下马跑进了秦府,其他人也随后跟了进去。
此时,秦府中到处一片狼藉。
秦府院子里已经死尸一片,铁甲堂、万丰堂两帮人手各有损伤。秦府里面的人手原本就不多,因为奋力抵抗,现在还能站着的顶多也就十人。
秦岚明此时已经身中数时刀,全身上下,到处都是血迹斑斑;他的右脸上也被划了一刀,鲜血从脸上直流到胸口处;此时他单膝跪在地上,左手拄着宝剑,以用它来拖起自己的身躯,似乎已经再站不起来了。此时此刻,再也没有人能认出他是那个威风凛凛的万丰堂舵主。而此时,裴岩和长杖铁僧正站在他的身旁,准备给他生命的最后终结。其余活着的人,多数躺在地上惨叫连连,只有两人站得起来,还是已经被逼迫到了墙角,已是再还击之力。
黄氏姊妹正蹲在客厅大门左侧哭泣,她二人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了。她们身前的那名妇女,显然已经断了气,那便是秦正扬的母亲。秦正扬的母亲为救自己的丈夫,竟不幸死于非命。
卢雪儿原本站在一旁观望,见秦正扬跑了进来,心想定是崔启行一行人已经归来,连忙蹲在黄琪身后假装哭泣。姜迹衡正站在卢雪儿身旁,显然他与卢雪儿之前有过谈话。
秦正扬跨进自己家门,见到自己爹爹偏题鳞伤,顿时眼眶红润起来。他在门口处只喊了一声“爹”便朝着秦岚明跑去。
姜迹衡见秦正扬冲了进来,忙厉辣一声,道:“斩草除根,杀了他!”
秦岚明见到自己儿子跑回来,刚想开口说话让他快走,可是半个字都未能说出来,却是一口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
裴岩、铁僧回头看到秦正扬冲了上来,于是两人便一人拖刀令一人拖杖朝秦正扬迎了上去。秦正扬此刻眼中只有自己的父亲,完全没有想过要去防备裴岩和铁僧的攻击。
裴岩步伐较快,他率先冲近秦正扬,于是正举刀向秦正扬砍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到“叮当”一声巨响,裴岩手中的大刀便已被一把突然飞出的宝剑从中间刺断。随着这声巨响,裴岩也被那飞出来的宝剑上的劲力冲击得连续后退了数步,若不是铁僧在他身后顶着他的身体,恐怕是要撞到墙上去了。
飞出来刺断裴岩手中大刀的那把宝剑一直飞出去穿透了秦府客厅的柱子。
姜迹衡见到这般情形,吓了一跳,冷汗顿时湿透了他的背心。他看着穿透柱子的宝剑,心中顿时想起了曾经与之交过手的五行派掌门。待他再回头看时,崔启行正带着众人走进秦府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