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跟看的人越来越多了。昨晚写本章时,差不多使出了我师傅的看家本领。支持我的作品的人越多,我就越会感觉自己责任太过重大了。师傅当年说得好,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看来我已经尽得我背后那个高人的真传了。以下是本章,大家欣赏吧,我去谋划下一章了………………………………
陈郝、李邕、秦正扬听完孙思邈的自我介绍后,一时之间尴尬得哑口无言。三人又一次面面相觑一番,陈郝便笑呵呵恭维道:“原来前辈便是药王神医,都是晚辈眼拙,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前辈多多海涵才是。”
秦正扬也赶忙站起来笑眯眯道:“我就说嘛,一看前辈的体态就让人感觉有种仙风道骨之气,实在不同流俗,必定是身负奇能异术之人。我刚才还想说来着,就是没来得急,你们看看,果然被我猜中了不是!”
“哟哟……”孙梦璐撇嘴收神,斜眼瞟了一眼陈郝跟秦正扬,“两位变脸变得可真是够快的,变色龙变身还得喘气呢,二位倒是比变色龙有过之而无不及之处!”
“原来前辈就是名满天下的神医孙阎王,方才多有得罪之,还望神医莫记心上!晚辈等这相给您赔不是了!”李邕站起来叉手低头行礼说着,陈郝、秦正扬也跟着叉手赔礼道歉。
三人对着孙思邈行礼道歉,孙思邈并未理会,而且故意装作一副没听到的样子扭头眺望着窗外。三人见孙思邈不加理睬,又接着对孙梦璐行礼诚恳致歉。陈郝率先发言道:“梦璐姑娘,方才多有得罪,还望……”
“几位公子不必向本姑娘道歉,本姑娘还未小气到那种地步!”三人听到孙梦璐把话说道此处,不由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得到了原谅。谁知孙梦璐接着说道:“还望三位公子日后出门记得一定得擦亮自己的势利眼,切莫这般过于以貌取人!”
三人原本还想再说些赞美的话来哄哄眼前的少女,结果却被她这软绵绵的话堵了回去。崔启行见孙梦璐伶牙俐齿,说得这三位向来狂妄的贵公子们哑口无言,心中忍不住发笑。三人被孙梦璐的话气得一头雾水,叹着气你看我我看你对视一番。
若是换了平日,遇上平常的人,谁若敢这样讽刺秦正扬、李邕、陈郝三人,早就干上了,哪能等到现在。三人心知有事相求于孙阎王,再大的委屈也只能先忍下来。他们三人行礼致歉的手还整整齐齐地悬在半空,冒似被孙梦璐的软话说得再也放不下来。
“嗨诶……,我就说嘛,一看梦露姑娘便知姑娘是个目慈心善之人……,而且姑娘又如此貌美似仙,自然不会与我们一般见识。”秦正扬一面放下举着的手一面坐下说道。李邕、陈郝也缓缓跟着放下举着的手轻轻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孙梦璐听了秦正扬的话,低头朝自己身上看了看,抬头疑惑道:“这位公子,就我现在这副模样也叫貌美似仙?”秦正扬赶紧沉沉地点几下头,口中顺即吐出一个“嗯”字来。谁知孙梦璐接着疑问道:“你确定自己的眼睛没有漏水吧?待会儿让我给您看看……,本姑娘的医术……别的不敢说,治眼疾还行!”
“你……”秦正扬已经暗暗在自己心里猛抽了对面少女好几十次耳光。他勉强强颜笑道:“那就有劳姑娘……,多谢!”秦正扬说“多谢”二字时,语气十分沉重,带有顶撞之意。
“公子不必言谢。正所谓医者仁心,能为公子祛除眼疾之苦,便是我们行医之人莫大的欣慰。”孙梦璐接着冷语嘲讽。崔启行见孙梦璐死咬着三人不放,忙缓缓起身对着孙氏父女行礼道:“我这三位贤弟平素调皮多事惯了,方才多有言语顶撞二位之处,我在这里替他们给二位赔个不是。还望二位能够从此冰释前嫌,莫再与他三人计较。”
孙梦璐听完崔启行的话,媚眼一亮,道:“你是他们三位的兄长?”崔启行轻轻点一头回答她的疑问,孙梦璐看看李、陈、秦三人,一脸茫然不解。孙阎王道:“恩公哪里话,既是口头之争,多半无出于心,老夫自是未曾放在心上。恩公快快请坐!”孙阎王说时站起身来。
孙梦璐好奇的细细看了看崔启行,见他细皮嫩肉,身体却十分单薄,怎么看也就十六七岁。再看看李邕、陈郝、秦正扬三人,年龄最小的也比崔启行稍长几岁,另外两个嘴边冒着胡子的就更不用说了。孙梦璐不由低头自言自语道:“祖师爷本草纲目里没有计载啊?”
崔启行一面坐下一面看着孙梦璐,见她正低头自语,忙问:“不知梦璐姑娘是否已经愿意原谅我的三位贤弟,莫非还是没有?”
孙梦璐急忙道:“那倒没有!我只是特别好奇公子你的年龄与相貌为何相差如此之大,莫非是服用了什么灵丹妙药?”
这时,几名店小二陆续端着菜盘子走进来放到桌上。
崔启行忽然想到孙梦璐肯定也是听着他们几人的称呼,所以产生误会。于是他缓缓说道:“那姑娘以为在下服用的会是那一味灵药?”
“这可不好说……”孙梦璐说时娇羞的半偏着头。她那般女孩子的音容笑貌表露得淋漓尽致还说自己是个堂堂男儿,崔启行想到这里,心里又一次忍不住轻笑起来。
“各位客官,菜已备齐,请慢用!”店小二说着拱腰退去。
“来来来,动筷动筷!大哥可是我们兄弟四人之中年纪最小的……,大哥武艺高强,一人敌百,所以我们尊他为大哥。”陈郝一面起身给大家斟酒一面挥手说道。“原来是这样……,我说呢,根据武功高低来论资排辈,那还差不多!”孙梦璐恍然大悟说道。陈郝起身打开酒坛,想到刚才得罪了孙阎王,便绕到他身后准备为他斟酒,道:“我来先给前辈满上!”孙阎王急忙伸出左手捂住碗口,道:“美酒虽好,但耗财病胃,不喝也罢!”
“这……”陈郝以为自己又吃了一个闭门羹,尴尬地看了看众人。这时,孙梦璐道:“我爹贵为医者,深知酒乃并非善物,所以从不饮酒。公子请便!”孙梦璐此时说话的语气,已经完全处于心平气和的状态,不再带有一丝丝酸味。“原来是这样。”陈郝说完抱着酒坛转身走回座位上。
“诸位自个儿喝吧!”孙阎王道。
崔启行往孙阎王往里夹一点菜然后笑道:“伯伯吃菜!”孙阎王道:“多谢公子。”
陈郝把酒坛放到身后的地上,回头说道:“既然前辈与大哥都不饮酒,况且方才神医也说了美酒乃耗财病胃,那我们也就别再喝它了吧!来来来,吃菜吃菜!”
众人开始动起筷子来。现在的孙思邈孙梦璐父女二人,不但完全没有之前的粗鲁相,反倒变得十分斯文,夹菜和吃饭吃菜都显得很文雅。父女俩吃东西细嚼慢咽,给大家一种文质彬彬之感。陈郝、李邕、秦正扬三人见眼前两人忽然面目全非,又是震惊,又是羞涩,都不好意思夹菜了,傻傻地数着自己碗里的米粒。
崔启行看出了三人的惭愧神情,笑道:“二弟三弟四弟,都吃菜啊,别只顾着吃饭!”崔启行说着便给靠自己最近的李邕夹了很多菜。蝴蝶姑娘也给秦正扬夹了一些菜。
众人还未吃到一半,孙氏父女便把筷子搭在碗上,不吃了。崔启行见他们父女俩放下筷子,便疑惑道:“两位为何不吃了,难道是饭菜不合二位之口?”
“不不不!”孙阎王摆手道:“善养性者,先饥而食,先渴而饮,食欲数而少,不欲顿而多。”众人听了孙阎王的话,皆是一脸茫然不解。孙梦璐笑道:“爹,您说得这么复杂他们哪能听懂嘛!”孙梦璐说着对众人解释道:“我爹爹的意思就是说不可暴饮暴食,要按时吃饭,饭饱七分就好。”
秦正扬听了孙梦璐的解释,连忙放下筷子对着孙阎王抱拳道:“前辈不愧为世外高人,随便说句话都这么具有哲理性,我等晚辈实在是佩服佩服!”
孙梦璐道:“油嘴滑舌!又在拍我爹爹的马屁……”秦正扬道:“姑娘误会,方才在下所言,字字发于肺腑。谁不知道天下远近闻名的神医孙阎王,晚辈也是久闻前辈大名,早盼能够一睹前辈风采。”李邕道:“二哥说的是。江湖传闻,孙神医医术高超,为人低调,且仁心仁术,施药济民不取分文,可谓誉满天下,德扬四海。”
孙阎王笑道:“凡天下之人,不论贫富尊卑,男女老少一应平等。人命至重,有贵千金,一方济之,德逾于此。”
“前辈不仅医术出神入化,而且这医德更是让晚辈等望尘莫及。我们兄弟四人此番能够结识孙前辈,真乃三生有幸。”秦正扬说道。
“那是!我爹爹为了能够替穷苦人治病,可是抗旨不从两次啦!当今皇上差人给爹爹传了两次圣旨,让爹爹进宫当什么太医,爹爹可都没去!每次爹爹一收到皇帝老儿的圣旨,马上就带着我换个地方躲起来给穷苦人治病。”孙梦璐说时,对自己的爹爹充满了崇敬,她也为此充满自豪。
崔启行听了孙梦璐的话,对自己旁边坐着的孙阎王十分钦佩,连忙起身叉手道:“伯伯真可谓是大义凛然铁面无私,请受晚辈一拜!”崔启行说着准备曲膝跪地。
“使不得使不得……”孙阎王说时急忙起身扶着崔启行道:“公子快快请起!老夫一生治病救人,不敢居德。老夫以为,宫廷之中定然不乏医术精湛者,再多老夫一人,岂不无用。最为需要好大夫的却是那些受苦受难的穷苦百姓,他们很多人因为贫穷看不起好的大夫,最终却是耽误了治疗的最佳时辰,小病引疾,无法治愈。”
陈郝听了孙阎王的话,不解问道:“现在民间不是都有朝廷设的医馆吗?怎么还会有这种事?”孙阎王道:“几位公子有所不知,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乱治未乱。当今朝廷所设医馆收费太高,平常百姓根本看不起那里面的大夫,而且大多贫民百姓太过缺乏病理知识,小病不舍得花钱,期盼能把病症托好,等待引出大病,再想治已经太晚了。”
“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乱治未乱……”崔启行低头自言自语地重复着这句话,神情有些失落的样子。
李邕听着崔启行低声重复着孙阎王的话,忙问道:“大哥怎么了,又在感慨什么?”崔启行抬头扫视众人一眼道:“也没什么……,就是方才听了孙伯伯的这句话,忽然想到太白叔叔也说过同样的话。”
“是啊!也不知道太白兄如今在宫里面过得怎么样?”李邕也跟着感慨起来。陈郝笑道:“那还能怎么样,自然是常伴皇上皇后和贵妃左右了!”
秦正扬反驳道:“你说的那是太监!难道你们说的太白兄是位太监?”李邕听了秦正扬的话,借势指责陈郝,笑道:“噢,好啊三哥,你骂太白兄是太监,待我遇见太白兄,一定把三哥的话转达让他知晓。”陈郝苦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们这是在故意曲解我意!”
孙阎王听了大家的话,出神片刻之后,道:“看来大家口中所说的太白兄便是诗仙李太白了。”崔启行回道:“正是此人。”孙阎王道:“老夫读过他的诗文。此人不仅雄才大略,满腹经纶,而且还有一腔救国救民之热血心肠,实乃老夫之不及。”崔启行道:“是伯伯过谦了,解救疾苦不分大小,我就比较羡慕伯伯与令爱,行走四方,救济疾苦。”
“既然这样,那我爹爹正巧想要收个徒弟,倒不如你就拜我爹爹为师吧!”孙梦璐看了崔启行一眼说道。崔启行听了孙梦璐的话,略显惭愧的说道:“好是好,只是在下愚钝,幼时师尊伯伯授予我一套剑法,苦学十年依然不成,现在学习医理,只恐怕……”
“没事的大哥,你现在不是练成了嘛!”陈郝说道。孙阎王道:“有道是:夫医者,非仁爱不可任也;非聪明理达不可任也;非廉洁淳良不可任也。公子若想学医,聪慧固然重要,但更为要紧的是得看公子有没有一颗仁爱,明辨是非,解救疾苦之心。”
“有有有!”陈郝激动道:“我大哥除了心肠还好,其他地方都不好……”陈郝说到这里,自知自己又说错了话,赶忙一脸惊慌的捂住自己的嘴,一面瞪大了眼睛斜视着崔启行。这时,崔启行不由白了陈郝一眼。陈郝原本想说的是,崔启行心肠很好,只是身体差,他在慌乱之下,说成什么乱七八糟的他自己都快不知道了。
“想学医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必须得脚踏实地,持之以恒。若想有所大成,更是如此,不能仅凭一时兴起之心。我自小跟随爹爹学医,十几年也只不过才学了爹爹一半的本事!”孙梦璐说道。
孙阎王道:“医者,胆欲大而心欲小,智欲圆而行欲方。”崔启行听了孙阎王的话,急忙插话改口道:“师傅说的及是!莫说医者,为人者当是如此。”孙梦璐道:“我爹爹还答应收你做徒弟呢!”崔启行笑道:“那也不就是迟早的事嘛!”孙梦璐听了崔启行的话,迅速深吸一口气,低声道:“也这么厚颜无耻!”孙阎王道:“不许胡说!”
孙阎王指责完孙梦璐回过头来对崔启行笑道:“你我师徒之名暂时谈不上,不过日后我倒是可以教你一些粗浅的医理,到时再看看你有没有这方面的慧根。”崔启行听了孙阎王的话,急忙挪开椅子,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道:“多谢师傅!”孙阎王起身扶道:“快快起来!”
大家见崔启行拜得神医为师,都为他感到骄傲。陈郝道:“既然大哥今天拜师,那赶紧让店小二弄杯茶水来。大哥给神医前辈敬过茶水之后,便可以真正成为神医的徒弟了。”秦正扬道:“我去叫店小二端上茶水来……”秦正扬说着迅速起身。孙阎王道:“不用不用,老夫倒不在乎哪些封建形式。”崔启行急忙叫了一声“师傅”然后脸转向秦正扬道:“快去!”秦正扬点一下头飞快冲出门外,嘴里回个“好嘞!”
片刻之后,店小二便端着茶水进来,崔启行连忙前去迎接。他端过盘子里的茶水道:“谢谢!”崔启行道谢后转身走到孙阎王面前单膝下跪,双手高举茶杯道:“师傅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好好好!”孙阎王接过崔启行手中的茶杯,打开杯盖,轻轻小酌一口然后放在桌上。
孙梦璐见崔启行这么容易就拜于自己爹爹门下,眼珠转动一下站起来道:“还有我呢!快叫师姐!”崔启行对着孙梦璐行礼道:“师姐好!”孙梦璐娇羞地轻笑道:“这还差不多!”
秦正扬、陈郝、李邕三人见崔启行拜师成功,顺势走到桌旁空处,站成整齐一横列,单膝下跪抱拳行礼道:“恳请前辈救救我们少堂主!”
血衣蝴蝶见了三人的举动,甚为不解,呆呆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崔启行见三人忽然跑出来跪在地上,急忙起身扶道:“二弟……,三弟……,四弟……”
三人并未理会崔启行,依然稳稳当当跪在地上。
孙阎王愣了片刻,缓缓说道:“莫非三位公子口中的少堂主,便是近日传闻中所说凉州秦府中染十几年怪病竟无一人能治的少年?”孙阎王并不知道他此时所说的少年正是自己方才所收的徒弟。
三人相视一番,齐声道:“正是!”孙阎王听了三人的回答,目光盯在桌子上,发起愣来。孙梦璐站起来严肃道:“实在对不住三位公子,此人我们不救!”
崔启行见了自己师傅的表情,再听着自己师姐的话,只觉心里疼痛难忍,有种想要吐血的感觉。他的眼眶中不由湿润起来。
秦正扬道:“恳求前辈救救我们少堂主!我们此番前来便是为了能够寻找到神医您,好为我们少堂主治病!”陈郝接着道:“是啊前辈。我们少堂主多年忍受病痛,一直未能得治,他们都说只有您才可以治好他的病!”
李邕道:“前辈居然是再世神仙,定有办法。那就请前辈高抬贵手为我们少堂主看一下吧!”
孙阎王缓缓扭头看着三人道:“三位公子请快起来吧!此人我一定不救,三位多说无益,再这样跪下去,到最后也只会是徒劳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