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给五行派送菜黄伯伯来到山上,山上众人正准备下山寻找李玄忌,大家从黄伯伯口中得知李玄下山到了他家,这才安了心。
黄琪见李玄忌可伶,什么好玩的东西都没见过便把自己最喜欢的浅黄色小布偶送给了他,但她却不知道,那是她喜欢的东西,哪是男孩子喜欢的。李玄忌虽然不是特别喜欢这个布偶,但这毕竟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有朋友送他礼物,他还是倍感珍惜。
小菊姑娘得知李玄忌去到了柳河村,便急忙要下山找他,玄意跟着她与她一同下山。小菊、玄意跟黄叔到他家却不见三个孩子。几人着急找了半天才找到。原来三个孩子正与一群孩子在村东的广场上踢践子比赛。他们到场时,场上正轮到黄琪,李玄忌正在场外大叫“黄琪加油,黄琪加油。”
李玄忌正喊着话,忽然有人从后面往他屁股狠狠拍了一巴掌,他只感觉屁股被针刺一般,隐隐作痛。还没来得急等他回头看,小菊姑娘已经一把紧紧将他抱住。小菊姑娘一面抱着李玄忌一面哭道:“傻孩子,下山也不跟姑姑说一声。”李玄忌见是姑姑,心里一下慌乱,这才想到,昨天只想着下山玩,却没想到姑姑会很担心。
“拜见玄忌掌门!您下山也不跟弟子们交代一下……小菊姑娘和众弟子们都特别担心您……”玄意拱手行礼道。李玄忌又听到以前的玄意叔叔管自己叫掌门心里顿时特别不是滋味。他又见姑姑哭得伤心赶忙说道:“姑姑,对不起,孩儿知道错了!”小菊姑娘过份担心,见到李玄忌一时失态,听李玄忌说话,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抹了抹脸颊的泪水,放开李玄忌道:“以后不允许这样!”说时还略显害羞,匆忙站起身来。
送菜的黄伯伯见了这般情景,敢忙自责道:“都怪我!我昨天下山的时候,见这孩子在路上,问他要去哪里,他说他要下山,要捎他一段,等到了山下,他才说他也不知道去哪里,我便没再多问就把他带到我家里来了。”玄意笑道:“黄叔不必自责,亏得让您给遇上了将我们掌门带回家中,若不然,我们现在还不知该上何处去找,说来还得谢谢您老人家。”
众孩子见黄氏姊妹的父亲带了两个陌生人过来,而且这女的一上来二话不说便抽了李玄忌一巴掌,都纷纷好奇的看着。黄氏姊妹更加疑惑的看着李玄忌,心里暗暗想道:“想不到这大头鬼还是山上的掌门。”
“天色也不早了,走吧,我们这就上山,大家还都等着见掌门呢!”玄意说道。
李玄忌见自己就要走了,便对着自己刚刚认识的小伙伴们朗声道:“我还会下山找你们的,大家再见。”说完走到黄氏姊妹跟前接着道:“我就要回去了。再见。谢谢你的布偶。”黄莉红见李玄忌就要走了,脸上很不舍的样子,安慰道:“反正……咋们都是好朋友,你以后有时间的话再跟我爹爹到家里来玩。”李玄忌抿了抿嘴道:“好的。再见。”说完便转身走了。
李玄忌跟小菊和玄意刚刚离开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众孩子唠叨了一番,便重新玩耍起来。黄琪刚才正踢着践子,被来人打断,正准备重新开始,忽然一群人冲过来将她们一群孩子团团围住。这群人个个一脸严肃手拿大刀,吓得一群孩子紧紧靠拢,挤成一团。
“孩子们不用害怕!你们谁的身上有这样的东西?”一个身穿黑色大褂,大概四十出头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手中拿着一张画像,画像上画的图案正是李玄忌脖子上带的那块玉佩。这个人的身后跟着一个随从,显是地位不凡之人。众孩子仰头傻傻看着这名男子,缓缓摇了摇头。
这名男子见大家摇头,不解的回头看着身后的随从。他的随从急忙边摇手边解释:“不是舵主,我真在这群孩子里面见到了。我今天早上路过这儿,真看见一个孩子脖子上挂着这样一梅玉佩。”这名舵主听了随从的解释,转过头来往众孩子的胸前一一扫视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有。那名随从将头探上前来往孩子堆里看了一番,果真没有,还没等这名舵主回头,他赶忙把头缩回去。
“我早上真的看见了。”这名随从说完上前几步蹲下身接着和蔼地问起众孩子,“我早上路过这里的时候,明明看见你们中间有个孩子脖子里戴着这样的玉佩,谁能告诉我他去了哪里?”
黄氏姊妹一听这话,心想,这人肯定是在问刚才的李玄忌,一看他们个个手中拿刀,一过来就把大家包围起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两姐妹什么也没说,紧紧地抿着嘴看着面前这两人,但是她们心里非常害怕。
这名舵主见众孩子不说话,迟疑片刻道:“别围着了,赶紧都散开。”众人听了便不再包围着这群孩子,“你们两拿着去挨家挨户问问看谁家孩子戴着这个。”他说着将自己手中的画像递给其中的两名手下。众孩子见这群人不再围着自己,赶紧站起来一溜烟跑得不见人影。
众孩子跑开后,这名随从便纳闷的自言自语:“我早上路过的时候明明看见有个孩子脖子上戴着枚玉佩,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呢……”
“不管你看到的是不是真的,又或者,不管这枚玉佩是不是我堂圣物召集令。既然已经来了,不论它存在的几率是何等渺茫,我们也不能放弃。更何况自堂主死后这召集令就已经下落不明,流落何处还难以定论。若是此番能够找到,于我堂来说,乃是莫大之幸。即便是匹死马也便当成活马医它一回。”这名舵主抬头望着远处感慨道。
“不是舵主……我早上路过的时候真的看见了。你不是一直让大伙留意这图案上的玉佩吗?我早上从这儿路过,真看见一个孩子胸前挂着这个,一模一样!我还担心我会看错,多留意看了几眼。早知道回来找不到人,我就该把那孩子给绑了带回总舵……”
这名舵主听自己的随从一直解释,便拍着他的肩膀道:“什么都不用说了。你的忠诚我是不会质疑的,至于能否找得到,那就得看得到此玉佩之人是否愿意将其归还。此物乃是我堂崔堂主当年跟随大唐使臣前去骠国出使时请得名匠所刻,天下罕见,可谓价值连城啊!持有此物之人不将其归还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既是这样,舵主为何不重新找人刻出一个……”随从刚说到这儿,这名舵主便扭头狠狠地瞪着他。随从见舵主表情严厉,赶忙拱手行礼道:“属下失言,舵主莫怪!”
“崔堂主视我如兄弟,对我恩重如山,我秦岚明能那样做?你是想陷我于不义吗?”这名舵主严厉道。他的随从还在拱着手迟迟不敢放下,垂着头,“舵主责备得是,还望舵主见谅。”
秦岚明转过头去缓缓道:“日后慎思慎言,切勿再说此类荒唐之言。”
“属下明白。”说时那两名手下走了过来道:“禀报舵主,村民都说未曾见过画中此物。”
“知道了!我们先回总舵,寻找玉佩之事以后再义。”
秦岚明率众人刚刚走到村头大路上,便见一群人手持三尺长枪,骑马往柳河村飞奔过来。他们领头的是一名身穿淡红色长袍的中年男子,他手中空无一物,其他人个个手握长枪,身穿铁甲。
秦岚明见他们急匆匆从对面赶来来,自言自语道:“卢弈龙?卢氏铁甲队,他们来这里做什么?”秦岚明的随从答道:“这几年他们铁甲堂处处与我们万丰堂作对,好多兄弟被他们所伤。”
铁甲对到了村子便停了下来,众人纷纷下马。
“我们过去看看。”秦岚明说着便带人走了过去,只见卢弈龙手下的人手中也拿着和他们手中一样画像去挨家挨户的询问村民。
秦岚明见如此情形,大惊道:“他们怎么也在找我们万丰堂的东西?难道是你走漏了消息?”
“我没有,我在这看到玉佩的事是直接禀报的舵主您呐!”
秦岚明此时知道,自己舵中一定有铁甲堂的内奸。然而,更为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们铁甲堂到底想要拿万丰堂的圣物来做什么。这枚玉佩虽然价值连城,但是自崔堂主死后,他们铁甲堂蒸蒸日上也算得上是天下第一堂,分舵众多,富可敌国,也倒还不至于稀罕这一枚玉佩而劳师动众。
秦岚明正想时,卢弈龙的手下已经将柳河村的孩子全都抓了过来,孩子们嚎啕大哭,其家长们哭喊求饶。
“卢大堂主。”秦岚明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酸味走了过来,“多年不见,想不到卢堂主竟做起强抢人家孩子的买卖,真是让小弟佩服佩服。”这时卢弈龙的铁甲队上来列队当阻拦秦岚明等人。
卢弈龙见过来的是万丰堂的人,本该心虚才对,但他是个内心老练之人,面不改色道:“我还是劝阁下少管闲事。”
秦岚明右手轻轻挡开对准自己咽喉的长枪,语气平和道:“卢兄误会了,在下是来救你们铁甲堂的。如今铁甲堂声名远播,百姓爱戴,朝廷倚重,此事要是传了开去,恐怕卢兄铁甲堂的声誉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卢弈龙眼珠子闪动两下,冷笑道:“秦兄居然知道,难道不怕我现在除掉你以绝后患?”话音刚落,万丰堂手下与铁甲堂手下纷纷枪剑相对。
“住手,把剑收起来!”秦岚明上前两步道:“我万丰堂位居天下第一堂两百余年,如今召集令失踪才稍势没落,但根基犹存,并非什么人想动就可以动得了的!”
卢弈龙见势头不对,如果真的动手,铁甲堂未必能够占得便宜,再说,此事要是真的传开,必定影响本堂声誉,日后铁甲堂的货物便会难以出售。
“卢兄多虑。”卢弈龙笑了笑,“刚刚路过此处丢了一万两银票,这群孩子正巧在此处玩耍,只是叫来问问有没有捡到而已。”
“原来如此,这个好说,阿福!”秦岚明回头叫了一声身后的随从。
“舵主有何吩咐?”阿福上前行礼道。
“取一万两银票给卢堂主。”阿福应了一声“是”并从袖中取出银票上前递给卢弈龙。
“还望卢堂主别再难为这帮孩子。”卢弈龙冷笑一下,接过银票气道:“我们走。”
卢弈龙带铁甲队离开后,众孩子及家长纷纷跪地感谢秦岚明等人。秦岚明等人连忙将他们扶起。
“大家请听我说,此危虽解,但铁甲堂必定回来报复,大家赶紧出去避一避。”秦岚明说道。
“我知道,山上有个五行派,我是负责给山上送菜的,我去跟掌门说一说,先带大家到他们哪里躲一躲再回来。”黄伯伯上前说道。
“五行派?”秦岚明突然想起十年前收到崔堂主的最后一封信便是要重建五行派房屋。难道万堂主的死和召集令的失踪与这五行派有何关联?
秦岚明正愣神想时,本来打算问个究竟,可村民已匆匆忙忙散去。“阿福,你带几个人跟着这群村民。一来,可以保护他们,以防铁甲堂返回报复,二来,跟着他们去五行派看看。”
“好的舵主。五行派我知道,十年前舵主不是让我去给他们修建房子。我记得,就在山上。”
“哦?那正好,你就以检查房屋为名,多在山上带些时日,如果查到有黄崔堂主或者召集令的消息立刻向我禀报。”
“是,舵主。”阿福招手点了几个人,正想走,秦岚明急忙道:“慢着!担心留意铁甲堂的人,去吧。”阿福抱了一下拳领了命,便带着几人跟着村民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