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屹立千年,地坤物美,乃当今后氏一族落凡建基之本。
青城城中青城山。
青城山并非只是一座山,而是两座对立而成的半壁高山。皇宫便是栖于峰顶,隐于山雾,据传这是高人的高深阵法,若无人接引必会迷踪其中,尸填兽肚。
青山山上青山门。
青城山有南北二门,统称青山门。是进出皇宫的必经之途。皆有奇士异兵把守,无人可在此处造次。
三百年前,夺嫡之乱,当初夺位的皇子手上十万重兵围下青城山,誓要在太子援军赶来前斩下龙首完成夺位,可惜可叹,围城七日未进分毫,朱家协盟军里应外合,叛乱也在这青城山上落下帷幕,所以青城山也有“不破山关不破城“的美誉。
也有世间狂人言,数百载已,史记难信。光是青山门是皇宫的必经之途就掺有虚假,光青城山中的那涧潜龙渊便有迹可循。
多有论证却无人前往实践,终不了了之。其中凶险不为外人道也。
“飞儿,今日十岁了吧?”云贯日用粗糙的手摩擦着云飞稚气的脸,云贯日是个野户,长得粗矿高大,面相也是凶神恶煞,此时却满脸的慈爱,手上厚厚的茧子磨在云飞脸上让他不由得有些皱眉。
抓住父亲的手,云飞整个身体都挂在云贯日的臂膀上撒娇道“父亲,你前年说,待我满了十岁就带我去黑林子打猎,你可不能忘了。”
黑林子,顾名思义,整片林子都是黑色的,不论里面的草木还是虫兽。黑林子神秘广袤,村里的老头总喜欢拿黑林子说故事给村中的孩童听,让充满冒险精神的孩童都充满了向往,但是黑林子也是村子周围最为危险的地方,村长明令禁止过不允许孩子进入,哪怕是在外围看上一眼也不被允许。
“哈哈哈。”云贯日大声的笑着,“那黑林子可没有鸟儿,可都是个头比你大上个数倍的野兽。你这小个头给逮住了让它塞了牙缝也是不够的。等你本事再大点,带你去黑林子瞧瞧也不是不行。”
云飞见父亲要反悔,立马就从云贯日的身上跳了下来,叉着腰盯了父亲半天,一声不吭,转身跑到里屋去了。
云贯日跟了上去,看见儿子正拿着一张弓,那可不是孩童玩耍以树干树杈为弓为箭的玩具,而是一张竹木弓,虽然做工比较粗糙,但是却是一张实实在在的兵器了。
见着父亲一脸疑惑,云飞的脸上倒是一股子傲然。
“这是我在窝头叔那做工领的工钱。”窝头叔名为元东,是村里制弓的工匠,平日里不修边幅,忙的时候顿顿都吃窝头,被一些调皮的孩子瞧多了戏称“窝头叔”。久而久之,村里的孩子都叫顺口了。
就在云贯日再要发问时云飞的母亲从厨房走了出来“他呀,自你说过十岁要带他进黑林子打猎,就去东哥那搬些弓箭材料。”
云飞的母亲余袖生的美丽,与云贯日的模样难做比较,但是二人却是恩爱。
余袖来到云飞身边,抬手放在云飞的头上,微笑道:“还做了三个多月,东哥说这孩子有毅力就将一把残弓送给了他。”
“这可不是残弓!”云飞对母亲的话很不满“这可是我的兵器。”
“哈哈哈。”云贯日听后大笑起来,“看来我云贯日的儿子本事可不小呢!”
“你啊,若不是当时夸下口要带他打猎,他也不会起这些心思。”余袖脸上满是埋怨之色“今天我看你怎么毁约。”
“谁说我要毁约了。”云贯日闭上眼,双手怀抱,不以为然道“我当时可只是说带他去打猎,并未说要带他去黑林子打猎.”
说完还偷眯一只眼观察着云飞的反应。
“可是父亲你刚刚明明说过等我本事大了就带我去黑林子打猎的。”云飞倒是没有闹脾气,将方才父亲说的话搬了出来
不过这句话却把装模做样的云贯日逗笑了,竟一时没有停下笑声。
云飞这才气急,抱着弓和练习用的无头箭直接走出门外,这是要证明自己。
余袖白了一眼云贯日,云贯日才停下笑声
一家三口来到一片小树林,这是平时云飞练习弓箭的地方,林中一颗最为粗壮大树的树干上会被标记了校靶。
云飞回头看了父亲一眼,云贯日报以微笑以示鼓励,但是却透着一股子调笑的意味。
云飞哼了一声,把头扭了回去,一点也没有给父亲留一点面子。
余袖掩嘴笑了起来,很乐意看到这父子俩斗气。
云贯日一阵尴尬“咳咳,快开始吧,你母亲的饭还在锅里呢。”
余袖摇摇头,这父亲也是孩子气。
云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神变得专注,拾箭,弯腰,上弓,起手的姿势倒是标准的很,看来倒是没少下过功夫,云贯日微微点头,但是云飞毕竟只有十岁,气力不足,距离树靶有五十米开外,成人想要在这个距离射中靶心也不是简易的事情。
云飞的弓弦只是拉开一半就气竭了,云贯日自是看在眼里,这个年纪受些打击也是好的。
然而云飞却在这时将弓往上抬了抬,稳稳的定住手臂,松开手指,“腾”一声弓箭成一道抛物线飞摄而去。
意料之外,正中靶心。
“再来一次!”
云贯日拉住满脸喜色正要冲过去的余袖,沉声道,表情上看不出是喜是悲,但是能余袖能感觉到他拉住自己的手在颤抖。
弯弓再射,同样的动作已经做了无数遍,沾着蓝色燃料的破布箭头一样精准无误的落入靶心。
“哈哈哈哈哈。”云贯日大声笑了起来,余袖表情安逸,云飞却是一脸茫然,不知道父亲究竟是怎么了,见母亲没有什么动作,云飞也定在原地。
云贯日笑了许久,笑到面色涨红才停下来,喘着粗气走到云飞面前将云飞举高“好,是我的好儿子。”
云飞这才展开了笑颜“那父亲是愿意带我到黑林子打猎咯。”
云贯日笑容定在脸上,硬生生的扭过头,不予回答。
“父亲!”云飞自然感觉到父亲的推脱,小脸顿时变得不好看。
“咳咳,这得问问你爷爷的意思。”云贯日没法子,只得把云飞的村长爷爷给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