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天就黑了,齐胜从外面带着一包吃的返了回来,由于四下漏风,田远冻的有点瑟瑟发抖,而他现在又下不了床,他只要全身一使劲,就如同断筋一般疼痛。
“能不能生个火,我……我有点冷。”
“不行!”齐胜将两个热包子和一壶酒放到了田远身旁。
“为什么?”
“这里离青云山太近,你白天在青云山闹事,此刻他们正四处搜人呢。如果你冷的话,就喝酒取暖吧。”
田远叹了口,只好拿起酒来暖身子,两个包子吃完,酒也喝了一半,果然还是很管用的,田远举起酒壶道:
“你不喝一口暖暖身子么?”
“不会喝酒!”齐胜此刻团坐在一旁,显然也是有些抵挡不住寒风的袭击。
“我看你都冻的浑身发抖了,还是喝一口暖身子吧。”
终于齐胜还是接过去,喝了一口,就喝了一小口便开始咳嗽起来,瞬间脸上泛起了红晕。
田远见了忽然笑了一笑:“原来你真的不会喝酒,没想到你一个男人竟然连酒都不会喝。不对,你不会喝酒白天怎么会随身带着酒?”
齐胜冷“哼”一声将酒放到了田远身旁,团坐在一旁不去理会田远。
见齐胜没有讲话,田远便一直盯着齐胜,想要从齐胜的身上看出点什么来似的。
突然齐胜怒道:“如果你在盯着我看,就废了你这对招子!”
“我只是在等你回答,你一个不会喝酒的人,怎么会随身带着酒?”
突然齐胜站起身来,盯着田远冷声质问道:“有人说过,非得在下雨天打伞么,手拿把扇子就是因为热么,随身带着剑的也不一定会武功,说不定是铁匠铺的人,我不会喝酒难道就不能随身带着酒么!”
田远忽然乐了,笑道:“看来你说的很有道理,想必你家肯定是开酒馆的。”
“哼”齐胜冷哼一声又团坐回了远处。
“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像个女人?尤其是你喝完酒或者生气的时候,这微红的脸颊更像是一个大姑娘啦!”
“闭嘴!再多说一句,就把你交给青云山的人!”
田远自讨没趣只好闭嘴不说话,又喝了两口酒后,开始运转体内真气,慢慢恢复受损的静脉。
第二天,雪终于停了,久违的太阳也出来了。
田远经过一夜的自行恢复,已经可以下床行走了,毕竟冯天行那一击也被田远奋力打出的那一掌化去了很多力道。
中午时分,齐胜又从外面回来了,还是一壶酒两个热包子,见到田远能够下地行走,先是一愣,随后道:
“没想到,你恢复的倒很快!”
“有幸跟高人学过一些恢复内伤的心法,不过要想全部恢复,恐怕还得再有两天。”田远面对冷若冰霜的齐胜得意的说道,没错就是冷若冰霜的齐胜!
“你伤好了打算去哪里,还去青云山么?”齐胜忽然开口问道。
“不去了,反正能不能见到神医都无所谓,以后有时间了再说罢。”
“那你去哪?”齐胜问道。
田远忽然盯着齐胜看了一番,良久才道:“你知道么?你在问人问题的时候特别像女人,因为只有女人在问人问题的时候才会不断的眨眼睛!”
田远话音刚落,就听“嗖”的一声,一枚棋子从田远耳旁擦了过去。
只听齐胜道:“如果再让我听到你说这种话,下次打中的就是你的脑袋!”
田远心中一惊,刚才齐胜发出的那枚暗器,力道把握的恰到分寸,再联想到昨天从冯天行手中将自己救出,便能看得出来,齐胜的修为可能会在田远之上。
到了第三天,当齐胜醒过来的时候,田远已经不见了踪影,留下的只有一件披在齐胜身上的披风,而这件披风正是田远的那件兽绒披风。
田远在清水镇买了一匹快马,然后奔着江南而去,他不打算耽误功夫了,他要去找他的朋友帮忙。
江南位于九州内最南端,这里不像古阳城和青云山附近,虽然正值冬季,却并无大雪,而且温度也比之前两地高了许多。
江南
麟州城
酒馆内
田远正坐在一旁喝酒吃花生,这时酒馆内又进来一人,走到离田远甚远的一张桌子背对而坐,田远看那背影有些熟悉,只不过对方带着一顶斗笠,分不清面容。
不过田远最终还是认出了对方,随手抓起一粒花生,“嗖”的一声,射向了那人的后背。
那人背后吃痛,愤怒起身,抽出短剑盯着田远道:“阴险小人!为何暗中伤人?”
田远却装成无辜装,四下看了看道:“你在说我么?”
“除了你!还能有谁!”
“那我可是冤枉啊,你我无怨无仇,我为何要伤你!况且这里又不止我一人,你为什么认定是我在暗中伤你?”
那带斗笠之人没有出声,忽然奋起一剑刺向田远,好在这酒馆内,不能动用真气,否则非得把酒馆弄得天翻地覆不可,不过这一剑速度还是不慢。
只可惜他再快也快不过田远,被田远双指瞬间夹住了剑身,田远暗使内劲,竟逼的对方坐到了自己面前!
那人的剑在田远手中抽不出来,已经急的冒汗,顿时叫骂道:“死田远!还不放手!”
田远微微一笑,这才将剑松开,淡淡道:“你从清水镇一路跟着我到这里,倒也真够执着的。”
只见那人,一把将斗笠摘下叫道:“好啊,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害我跟的这么辛苦!”
这个戴斗笠的不是别人,正是云菲菲,不知她什么时候从神宗门偷跑了出来的,只知道她在青云山附近找了田远两天,最终才被她发现了正在买马的田远。
本想着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田远发现,结果没想到田远还是一早就看破了她的行踪。
“说吧,这回跟着我,又是为何?”田远质问道。
“你这人心计多端,不怀好意,我这一定要找到你作恶的证据,带回去给义父看,我是对的!”
田远叹了口气道:“看来你认定了我就是个坏人,不过你愿意查就查吧,只要别坏我事就行。”
“哼!你终于说实话了吧,你肯定又在算计什么诡计,你不叫我捣乱,我就偏不让你得逞!”云菲菲突然变得一脸得意的样子。
田远无奈的摇了摇头,暗悔自己多嘴。
此刻云菲菲也早已腹中饥饿,否则也不会冒着被看破行踪的风险,进酒馆里来。
一碗香喷喷的牛肉面刚端上来,云菲菲还没动筷,田远便开始结账了。
云菲菲大急:“你干什么去?”
“这里又不是你们神宗,我去哪想必用不着跟你打招呼吧,你慢吃,我先走一步。”
见到田远走出门口,云菲菲气的咬牙跺脚,不舍的看了一眼一口没吃的面,便跟了出去,却不想被酒馆的小二拦住了。
“姑娘,你还没给钱呢。”
“本姑娘一口没吃,凭什么给你钱!”
“可是这面是你要的啊!”
“让开!”
只听酒馆内“嘭”一声,接着传来一声痛叫,云菲菲已经从里面跑了出来,正好看见没入人群中的田远。
麟州城外三里地左右有一庄气派的府邸,田远此刻已经站在了府邸门前,府邸却没有名字,麟州城内知道这个地方的都管这里叫做白玉山庄。
因为这个山庄的主人叫做言如钰,是一个修行高深,潇洒英俊的公子哥,没人知道白玉山庄做的什么生意,只知道言如钰出手阔绰,而且为人和善,麟州城附近不少人都曾受过言如钰的帮助。
白玉山庄内走跑出一个姑娘,看打扮是白玉山庄的佣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田远道:
“你是什么人?在我家门前做什么?”
“我找你们家公子?”
“你找我们家公子何事?”
“你去跟你们家公子说,我姓田,他自会知道是谁。”
果然不出片刻,从里面快步走出一个气度翩翩的白衣男子,这人正是白玉山庄的主人言如钰。
“田远,真的是你!”言如钰激动的上前一把抱住了田远。
“大哥。”田远此刻竟然也有些激动。
言如钰带着田远进入山庄里面去,田远进来后才发现这里面要比外面看着还大。
山庄的后花园,有一片湖,湖中有一个亭子,此刻田远正和言如钰坐在亭子内,把酒畅谈。
“你还记得我爱吃花生。”田远拿起一粒花生,似有深感一般说道。
言如钰沉思了良久,才道:“你自小就爱吃花生,我怎会忘记,只是多年未见,没想到你已成年,却不知你何时学会了喝酒。”
“咳咳……咳……”田远被言如钰这样一问,心中百感交集,顿时咳嗽了一阵。
“你怎么了田远?身体不舒服么?”言如钰担心的问道。
田远摇摇头,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言如钰见到田远如此,料知田远肯定遭遇了什么,连忙问道:“田远!这十年来你是不是经历了什么?”
田远叹了口气道:“此事以后有机会在告诉你吧,我此次前来其实是奉了雨皇的命令。”
言如钰突然脸上一颤,良久才从慢慢道:“雨皇……宇文弄天……”
“大哥,过去的事今天就先不提了,我现在有件要紧的事要问你,你可曾听过火灵珠!”
言如钰听罢,沉思了片刻道:“你是说能够克制雨族阵法的火灵珠?”
“没错,数月以前,我们得到消息,有人得到了火灵珠。”
“什么!有人拿到了火灵珠!”言如钰顿时大惊。
“没错,他们拿到火灵珠目的就是用来对付我们雨族。”
“雨族向来跟外界没有交集,什么人想要来对付雨族?”
田远想了片刻后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那群人得到火灵珠之后,曾经试着闯过我们雨族的地盘,幸好他们还没找到使用火灵珠的方法,在雨族的阵法面前吃了大亏,雨皇这才叫我前来寻找有关克制火灵珠的方法。”
言如钰给田远斟了一杯酒,奇怪的看着田远:“你原谅他了?”
田远知道言如钰问的是谁,顿时脸色浮现出一阵憎恨:“我母亲在他手里,我不得不来!”
言如钰叹了口气道:“他还是这样,不念一丝情意。”
田远忽然对言如钰道:“宇……”
“言如钰,我叫言如钰,你以后叫我言如钰就行。”言如钰顿时打断了田远没有说出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