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退下”
苍水一来到众人跟前,将一众人喝退,而那红衣女子却依依不饶:
“义父!您来的正好,此贼在我门内鬼鬼祟祟,一定是居心叵测……”
“行了!他是我带回来的,你难道连义父也一起怀疑么?”苍水一打断了红衣女子的话。
“菲儿不敢!”红衣女子脸上一惊。
“你先下去吧。”
红衣女子无奈只好离开,临走前还愤愤的看了一眼田远。
苍水一面对田远忽然笑了笑说道:“小兄弟莫要见怪,她是我的义女云菲菲,被我宠幸惯了,刚才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原来您就是神宗门的宗主,今日宗主路见相救,田远感激不尽。”田远抱拳拱手的说道。
“田少侠真是客气了,我只是路过,见你已冻僵在雪地随时有性命之忧,我堂堂神宗门宗主岂能见死不救。”
“宗主的救命之恩,田远没齿难忘,如今我已恢复,不敢多打扰,就此告辞了。”田远说罢,抬步离去。
“且慢”苍水一忽然拦住了下来。
田远回过身来问道:“不知宗主还有何事?”
“这天寒地冻的,田少侠孤身来此,不知所去何处?”
田远忽然皱起了眉头,毕竟雨皇交给他的任务还没完成,他无法返回雨族,如今他打算先去江南,找一个他曾经认识过的朋友帮忙。
“咳……咳咳”此刻一阵寒风袭来,使得田远剧烈咳嗽起来。
苍水一见状连忙道:“田少侠莫非身体有恙,不如在我门内休息几日,待身体痊愈之后再走也好。”
“咳……咳咳,有……没有酒……咳咳……”田远咳嗽的越来越厉害。
苍水一脸上露出一丝疑虑:“莫非他小小年纪就是个酒鬼?”
“有……请跟我来。”
苍水一说罢转身带着田远来到一间客堂之内。
堂内生着炉火,将整个客堂烤的格外温暖,二人一进来便感觉瞬间暖和不少,可是田远却还在咳嗽不止。
苍水一请田远坐下,二人盘膝坐在火炉旁,一张方桌阁在二人中间。
“酒……给我酒……咳咳……”
“来人!”苍水一招呼了一声后,从客堂的屏风后走出一个人。
“去拿壶酒来,告诉厨房再做两个菜。”
那人去了不到片刻,就端着一壶酒上来了。
“宗主,您要的酒,菜待会就好”
苍水一摆摆手示意他退下,只见田远迫不及待的拿起酒壶,对着壶嘴一饮而尽,不一会脸色红润了不少,而且也不再咳嗽。
这一幕直看的苍水一发愣:“原来田少侠喝酒是为了止咳,莫非田少侠患有什么疾病。”
田远摆摆手道:“让宗主见怪了,旧疾发作,只有酒能压住。”
苍水一微微笑道:“无妨无妨!只是不知田少侠师从何门,刚才见你对付菲儿的那几招颇具威力,而你又能将真气收放自如,没能对菲儿造成一丝伤害,想必田少侠的修为少说也已经达到了高级洗髓期了吧。”
“雕虫小技,在威名赫赫的神宗宗主面前不足挂齿,让宗主见笑了”
苍水一笑了笑,他知道田远不想道出出处,于是也不在继续追问,而是道:
“田少侠言重了,不过刚才见田少侠似乎有难言之隐,如若不妨说出给老夫听听,如果有能帮的到的地方,老夫一定尽力而为。”
田远眉梢稍微动了一动:“宗主多虑了,田远只是一个浪迹天下的游客而已。”
正说着,苍水一吩咐厨人做的菜已端了上来,又命人拿来一壶酒,苍水一亲自给田远斟满了一杯,田远却忽然叫住了那端菜上来的仆人,看了看苍水一,略带尴尬道:
“可否给我来一盘花生。”
“花生?”苍水一愣了一愣。
“喝酒吃花生是我的习惯,让宗主见笑了。”
苍水一“哈哈”一笑道:“好好好,田少侠果然是个与众不同之人!去,给田少侠端一盘花生上来。”
说罢端起酒杯道:“来田少侠,老夫先干为敬,以尽地主之谊”
一老一少,初次相见,直喝到天黑这才罢休。
此时外面又飘起了雪花,苍水一叫人把田远带去了一间客房。崭新的棉被,柔软又舒服,可是田远没有躺下休息。裹了裹身上并不太厚的衣服,走了出去,雪落满了田远的衣衫,此刻夜已深了,除了几个巡逻的弟子,并没有什么人,夜静的出奇,仿佛能听到雪花落地的声音。
田远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这院子里都是神宗门的客房,此刻除了田远别无他人,只见田远抬头看着飘落的雪花自语道:
“娘,你还好么?雨皇有没有为难你!您放心!待孩儿完成这次任务一定回去救您出来。”
田远念罢又慢慢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狼牙吊坠,上面刻着“水心”二字,只见田远望着手里的狼牙吊坠念念道:
“水心,你上次送我的护身符我一直带在身上,可是没想到你我二人这次一别,此刻竟然相隔千里。你一定要等我!等我回去,我一定会向雨皇请求,娶你为妻!”
“哟,这大半夜的一个人站在雪地里干什么呢,我还以为谁闲的没事在这堆了个雪人呢,难不成你是酒喝多了要练习挨冻的本领?”
田远忽然一惊,竟然没有发现有人过来,只见一个红衣女子从院子外走了进来,正是苍水一的义女云菲菲!
“怎么是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瞎么,看不见我刚过来,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大雪天还在外面呆着!”
田远这才放心,刚才的话没让云菲菲听到,于是质问道:“你来干什么?”
云菲菲冷哼一声道:“我来干什么?我当然是来看看你有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义父他老糊涂了我可不糊涂,你身怀一身的修为,竟然莫名其妙的给义父救了回来!白天还骗秦大哥说被劫匪打昏的,我怎么不知道古阳城附近还有这么厉害的劫匪!”
田远知道云菲菲是个难缠的角色,说多了恐怕她更会起疑,于是没有理会云菲菲,转身就要回房。
忽然云菲菲再一次上前拦住去路道:“你先说清楚!你留在我们神宗门究竟有何居心!”
田远冷冷看着云菲菲道:“我只暂住一晚,明早便走,如果你有疑虑可以去找宗主问,何必来质问我!”
云菲菲白天被苍水一训了一番,哪里还敢去找苍水一追问田远的事,只见她把脸一横道:“义父喝醉了,我……我就问你!”
“那恕我无可奉告,不过你要是再纠缠于我的话,可休怪我手下无情!”说罢田远绕过拦路的云菲菲,回去了房里。
“你!”云菲菲看着进屋去的田远竟然无可奈何!要知道从小到大在神宗门内还没人敢和她这么讲话。
不成想田远刚才在外面冻了半天,一进房内顿时一股热流传来,这冷热一激立马又让田远剧烈咳嗽起来,而他这毛病只有酒能压住,而此刻这里没酒。
就在这时,房门被踹开了,云菲菲又出现在了田远面前,此刻田远正喘的厉害,根本没有力气去看云菲菲。
只见云菲菲将两坛酒往桌子上一放,道:“瞧你这病怏怏的样子,万一死在了我神宗门,可别赖上我们!”
云菲菲说完这句话后白了一眼田远,又道:“喂!别装模作样的了!我可告诉你,要不是义父让我过来给你送酒,我才懒得大冷天跑你这来!真是的,义父带什么人回来不好,偏偏带一个病怏怏的酒鬼回来,大晚上的还让我过来送酒!”
原来云菲菲过来是苍水一安排的,苍水一知道田远患有旧疾,非酒不能解,于是叫云菲菲拿了两坛酒过来,一是防止田远半夜旧疾发作,二是想让云菲菲对于白天的事给田远道个歉。
可是白天云菲菲当众被田远挫败,心中气愤难平,见了田远哪有好气,于是便故意找茬,却不想又被田远在语气上给压了一下。
田远见到有酒,顿时欣喜,连忙抱起一坛,猛灌了起来,瞬间就感觉气道通顺许多,也不喘也不咳了。
“真是个怪人!”云菲菲嫌弃的说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田远又喝了两口酒后,趴在酒坛上,脸色忽然变得狰狞起来:“宇文庭,你害我十年来受此病痛折磨,日后我一定叫你死无葬身!”
第二天早上,风停了,雪还在下,地上的积雪又厚了一层。
苍水一此刻正在自己房前练功,不出片刻苍水一十步之内的积雪尽数融化,此时卓清秋和郝不仁从外面走了进来,等待苍水一收功之后,二人这才上前行礼:
“宗主,早!”
“嗯。”苍水一点点头,率先走在前面带着二人前往正堂。
“你们可知我昨天带回来一人?”三人边走边说。
“听门内的人谈论了,说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而且昨天还在两招内将菲儿击败。”卓清秋说道。
“没错!菲儿的一身修为是你二人所授,你二人对菲儿的实力最清楚不过。”苍水一略有所思的讲道。
“菲儿虽然资质尚佳,可就是贪玩了一些,平日里我二人对她也是指点欠佳,让宗主怪罪了。”郝不仁自责道。
“二位莫要自责,菲儿虽不是我亲生女儿,但自打她两岁那年被我将捡了回来,就一直对她也是宠幸至极,给她惯坏了。不过到是那个田远,我昨天看他对付菲儿的那两招极为怪异,而且他修为明显要高出菲儿一大截,凭他的年纪能把修为练到如此,决非常人,以我看他的实力定不在秦力之下!”
卓清秋和郝不仁同是一惊,要知道秦力的修为可是已经到了高级洗髓期,在九州之内和秦力一般年纪的人中,秦力可算是数一数二的。
郝不仁忽然道:“宗主,这个田远身法怪异,身怀雄厚的修为突然在这个时候冒出来,身份也来历不明,您说会不会和的阴阳门火灵珠被盗有关?”
苍水一眉头一皱道:“嗯~谨慎一些也是好的,你现在就派人去调查一下,看看这个田远究竟是何身份!不过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切不可声张,以免我们误会了人家。”
“是,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办!”郝不仁做事一向雷厉风行,苍水一刚交代完,郝不仁便立刻前去办这件事。
卓清秋忽然道:“宗主,万一这个田远真的是盗走火灵珠之人,现在把他留在咱们神宗内岂不就危险了。”
苍水一忽然“哈哈”笑道:“放心吧卓老,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从我神宗内盗走焚天引!”
“田兄弟,你在屋里么?田兄弟?”秦力提着早饭在田远房门外叫了半天。
“奇怪,一大早跑哪去了?”秦力推开门,发现屋内空无一人,只有两个空空如也的酒坛。
床上的被子已经凉透,想必已经是离开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