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绒绒跳下桌子,看了卿延墨两眼,随后便快速的追上了夜九卿。
卿延墨躺在床上,点穴是他教给她的,想不到有朝一日,竟会施展在他身上。
他苦笑两声,将手放在脸上,衣袖遮挡住他的双眼。
情之一字,最苦之,最甜之。
夜九卿是他此生最难渡过去的劫,他自甘堕落,愿万劫不复。
此时,夜九卿离开房间,松了一口气,白绒绒跃上她的肩膀,用毛茸茸的耳朵蹭了蹭她的脸庞。
夜九卿回到房间,孤芳已经将饭菜都送上来了,君墨阎坐在位子上,望着茶水。
听见脚步声,他抬头,见白绒绒,却不见卿延墨,有些疑惑,“卿延墨呢?”
夜九卿十分淡定的摇摇头,仿佛方才所发生的一切都不存在一般,“他喝醉了,没事,我们吃吧。”
白绒绒跳到桌面上,很快便找到了孤芳给它的那一碗。
君墨阎看着白绒绒的饭量,“半年不见,白绒绒倒是越来越能吃了。”
夜九卿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确实是越来越能吃了,但是夜帮还养得起这么一头猪。”
闻言,白绒绒瞪了一眼夜九卿,“猪有品阶这么高的吗?”
“你不就是吗?”
看着夜九卿和白绒绒在这斗嘴,君墨阎倒也觉得有趣,到最后他无奈的说道:“好了好了,吃饭,能吃是福,你也多吃点。”
吃完晚饭后,君墨阎也没有再过多的停留了,他离开前说,等过一阵子,带她去一个宝地。
夜九卿将文案看完后,打了个哈欠,发现时间甚早,对哦,今日卿延墨帮她看完了好多。
想到卿延墨,夜九卿抿了抿唇,朝着门外喊道:“孤芳,帮我拿一碗醒酒汤……你送过去给卿延墨吧,顺便把他身上的穴道解开来。”
孤芳一愣,下意识的问道:“主子你不去看看吗?”
夜九卿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眼,语气忽然冷了下来,“孤芳,你逾越了。”
孤芳心中一慌,忽然下跪,“孤芳知错!”
“嗯,去吧。”
夜九卿将笔放下,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只感觉到心烦意乱。
她看了眼窗外,季节已临近初冬了,柳梢上的叶子也掉落的七七八八,被风一阵一阵的吹走。
白绒绒蜷缩成一团呆在床的一角,见此,夜九卿轻呼出一口气,“绒绒,过来吧。”
闻言,白绒绒一跃到夜九卿的怀中,温暖舒适的怀抱让白绒绒打了个哈欠。
“主人,初冬的极光最好看。”
夜九卿微微皱眉,不是很懂白绒绒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已经习惯了白绒绒说话无厘头,夜九卿也没怎么在意,但是有些时候,白绒绒的话,还是能起到不可思议的效果。
夜九卿坐在窗前,静静的看着已经攀上枝头的明月,忽然心中有一瞬间的悲凉,她何时才能,找回属于她的记忆呢?
在很多年之后,叶笙妖也曾经无能为力的感概过同一句话。
此时,卿延墨已经喝下了孤芳给他送来的醒酒汤,他缓步来到夜九卿的房前,夜九卿没有关门。
但是卿延墨不敢进去了,他微微开口,想说些什么,最后,千万句想说的话却都咽回了肚子里去,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门边看着她。
你在窗边看风景,我在门旁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