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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观音

杏子还没有起床,于是我在客厅里面一边看电视,一边等她。小雅看见我从未有过的一身西装,可能是觉得我这样子不够以前那样流氓和痞气,摇了摇头说:“你穿西装没有穿休闲的衣服好看!”

我心情很好,哈哈大笑道:“那就是说,我现在这个造型能打95分,我换了休闲衣服就能打100分了!”我的脸皮实在是够厚了,厚得小雅都不好意思再说我,她皱了皱眉头说:“我是说不过你的,你啊,只有杏子这个小美女才能压服得住!”

这时候杏子已经从里间穿好衣服出来了,长发流瀑、睡眼惺忪之间,掩饰不住天生丽质的气息。我干脆就目不转睛的、色迷迷的看着她,杏子跑到我面前,搬着我的脑袋让我转向去看电视,然后撒开腿跑进洗手间梳洗去了。

不一会,杏子梳洗好了,到客厅的大镜子面前来梳理长长的秀发。我又目不转睛的、色迷迷的看着她,杏子侧面的曲线,实在是美得惊人。尤其是秀发随性的垂下来,落在肩上、背上和饱满的胸部时,那种挡不住的柔媚扑面而来。我一边欣赏一边对杏子说:“小子,以后不要把头发扎起来了,这样披下来好好看的!”

杏子没有回头,一边梳理头发一边撇了撇嘴唇说:“不!”虽然嘴巴上这么说,但是杏子真的没有把头发扎起来,而是随性的披着。我看着她撇嘴唇的可爱样子,柔情满胸荡漾,在那一刻几乎被融化。

小雅找了个借口出门去了,于是我挽着杏子的手出门去吃东西。杏子说她最近瘦得太厉害了,回家量体重,好像只有93斤了,于是笑嘻嘻的要跟我一起去KFC。我伸手摸了摸杏子后背,竟然是很清晰的感觉到了肩胛骨的存在,我有些心痛的对杏子说:“笨小子,你要去增肥了,今天中午多吃一点!”

在步行街靠近南门口的一家大型的KFC,我跟杏子找了个靠近角落的位置坐下。我点了很多鸡翅、鸡腿什么的,但是杏子吃了三个鸡翅之后,却是再也吃不动了。我有些奇怪的问杏子:“怎么拉,小子你不是很饿么?”

杏子低着头,用手中的蓝色吸管,轻轻的拨弄面前杯子里的热咖啡……忽然之间,一滴泪水从杏子眼眸中掉落,轻轻的滴答一声掉落在黑色的咖啡之中,泛起一朵小小的涟漪。我伸出手抓住杏子的手,柔声问她:“你怎么了?”

杏子一边哭一边轻轻的说:“我只是个中专毕业的小姑娘,我配不上你这个研究生,你今天还过来找我干吗啊?你以后都不要来找我了,你回去找你的江严,我没人要了,可是我也能活下去!”

我更加的迷糊了,好说歹说,终于知道这些话是我妹妹对杏子说的。我叹了口气,这些事情不能怪任何人,我妹妹的出发点,大概就是当初杏子一边跟黄高交往,一边欺骗我,所以杏子并不是一个值得喜欢的好女生。而江严,我家里没有一个人不喜欢她,妹妹更是不遗余力的支持江严,难怪杏子如此伤心了?

但是我能怪我妹妹吗,她说这些话,做一切事情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我好而已。

我只好笨嘴拙舌的安慰杏子,告诉她我不是这么想的,告诉她,在我心里,喜欢就是喜欢,不需要其他的理由。杏子终于慢慢的止住了哭泣,她抹着眼泪问我:“江严是不是也这么说过,她是不是在你面前说过这些话的?”

江严醉酒的那天晚上,的确是说了句“我有什么比不上她,我比她漂亮,我文化比她高!”,那是醉后吐真言。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江严算是说过这些话吧,于是我轻轻的点头。

杏子看着我,轻轻的问:“你有没有反驳过她?”江严醉酒的那天,我根本就没有跟朦胧中的她说过任何话语,所以我不算反驳过这个观点;但是在眼前的这种情形下,我又如何能跟杏子实话实说呢?

我只好随口撒谎:“当时我告诉江严说,你虽然只是一个中专毕业的小姑娘,但是在我心里,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孩。你不但是个漂亮的小子,而且对人很好,更关键的是,我们两个人的性格很相似,好像是长不大一样……这些东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心里只有你,真正的爱情是不计较什么学历什么其他狗屁东西的……我当时就是这么说的。”

说完这一席话,我忽然觉得自己的嘴巴实在是没用,只要杏子稍微精明一点,肯定就能听出来我在撒谎。但是哭泣中的杏子,似乎对于这些谎言的辨别能力并不强,她终于完全的停止了哭泣,瞪大眼睛看着我微笑。

※ ※ ※

为了证明我并不看重所谓的学历、身份等等东西,下午我就带着杏子去了书店。一方面是为杏子找自考书籍,因为她父亲已经同意了她辞去工作读书,她哥哥会负担她全部的费用。更重要的,另外一个方面,我想送给杏子一本书,让她明白我的心意。

那本书就是当时热播的电视剧《玉观音》原著,作者是大红大紫的作家海岩。在那本书中,男主角杨瑞,放弃了豪门世家小姐钟宁的爱情,而选择了楚楚可怜的安心。安心是一个刑警,先后跟两个男人有亲密关系,甚至还有了孩子,但是杨瑞依然不离不弃的爱着安心。最后安心离开了杨瑞,只剩下孤单的杨瑞依然痴痴的守候,等待安心的回来。

我很想要杏子明白,我就是书中男主角杨瑞那样的人物,那样只考虑爱情不考虑面包的傻子,我就是象杨瑞那样不现实、浪漫到了迂腐不可救药程度的傻子。江严的学历、江严的美貌和江严的家世背景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在我的眼里,最重要的是她这个侗族小姑娘。

杏子很有些不明白,她傻笑着说:“这本书这么厚,我还不一定能有耐心看完呢!小子你先拿回去自己看吧,你看完了再给我看!”

我很严肃的看着杏子说:“小子你必须尽快把这本书看完,我跟你说再多,也比不上你看完这本书之后更明白我的心意。答应我,一定要尽快看完!”

杏子轻轻的“嗯”了一声,她似乎是从我的眼神、我的表情之中看到了我的决心,看到了我排除一切困难跟她在一起的决心。她把书轻轻的抱在胸前,紧紧的依偎在我身边,低低的说:“我们吃了饭之后看电影去吧!”

我点了点头,于是给长沙电影城那边打电话,询问晚上是什么影片。结果让我和杏子大失所望――都是没有什么名气的欧美生活片。我狡黠的眨巴眨巴眼睛,对杏子说:“那我们去吃饭,吃了饭我送你回住的地方去吧!”我从后面环抱着杏子的纤腰,轻轻的嗅她发丝之间的香味。

杏子轻轻的挣脱我,有些害羞的说:“走了啦,这里是书店,好多人呢!”她白皙的脸庞上泛起丝丝红晕,看得我心动不已。我想,我一直喜欢所深深喜欢的,就是杏子这种羞到了骨子里面的柔弱吧。

※ ※ ※

吃了晚饭,我带着杏子慢慢的往她住处走。我满心的希望小雅不要已经回家了,否则小雅在家里,我调戏杏子、甚至……我那些邪恶的想法,就没有办法付诸实施了。杏子是一个比较传统的女孩,家教很严,如果我跟她说:晚上别回去了,我带你去宾馆找个房间。她肯定会给我红脸的。

杏子看我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伸手来轻轻的掐我,说道:“小子快点走了,你看看这天,肯定就要下大雨了!天气又这么冷,你送我到家就赶紧回去吧!”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果然是阴云密布、星月无光,黑沉沉的天空似乎已经快要和大地接触了,空间被积压得寒冷而沉闷,身处期间的行人都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于是我拉着杏子手,快步的往她住处走。

我们还没有走出三五十步,雨点噼里啪啦的降了下来,渐渐的越下越大,成为了肆虐疯狂的瓢泼大雨。我和杏子只好手牵着手,沿着街道的屋檐下往前行进。让我们哭笑不得的是,走了几十米,碰到的路边唯一一家小店,居然只有一把雨伞了,还是一把很小很小的雨伞。

于是杏子撑着雨伞,伏在我的背上,我背起她慢慢的往前走。杏子柔软的身体,紧紧的贴在我的后背上,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从她身体里面传来的热量,在这寒夜里显得更加的温暖。杏子曲线玲珑,青春气息逼人,我呼吸的气息不由得有些粗重起来。

杏子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她空着的一只手轻轻的敲打我的头部,笑骂道:“小子你在想什么,杏子姐姐打你哦!”我哈哈大笑,干脆迈开大步往前面飞奔而去。无边的风雨里,只留下杏子清脆的笑声,还有我粗豪而又爽朗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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