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这边北宫牧与姜慕寒两人相对无言,那边楚离离开城主府后边便几个闪身,来到城外一个无人的山岗上。
只见楚离站在巨石上,一身黑色的装扮此时显得格外鬼魅。他将双掌置于丹田之上,双目微闭,似是在运气,忽而猛的双目圆睁,双掌变拳,后背生生长出一对翅膀,双脚一蹬向着空中窜去,只见窜到空中的楚离还没有停止变化,双脚边爪,身上生出血红的羽毛,头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鸦头。说时迟,那时快,所有的变化都在瞬息完成。最终楚离化身一个血红的乌鸦向着项城西边飞去。
这边项城城主府的书房里,北宫牧和姜慕寒相对而坐,两人的沉默已经有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姜慕寒打破了沉默,向北宫牧问道:“老爷子,为什么开天宗每代只收两名弟子呢?多收几名弟子不是有更大的力量对抗混沌魔兽吗?”
姜慕寒的提问打断了北宫牧的沉思,脸上也不在那么落寞,却还没有完全恢复平日的光彩,只是微微轻笑道:“嘿嘿,你以为开天宗是教一些杀鸡宰狗的屠夫吗?开天宗收传人,向来重心性毅力,然后才是天份,当然机缘也很重要。而收授传人向来只是宗主的责任,但这并不说明其他人就不能收徒,像我,我也可以收徒,只是不能称为开天宗传人,只要我看得上他,我可以教他开天宗的一切技艺,却不可以告诉他关于开天宗的事。”
姜慕寒听了微微沉吟,“怪不得从没在别人口里听到开天宗。”北宫牧没有管他,只是有点戏谑的看着姜慕寒,说道:“说到开天宗的力量,你觉得开天宗的力量不够强大吗?”
姜慕寒被他一问,一时没反应过来这老爷子什么意思,只是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北宫牧。突然间恍然大悟,眼前这开天宗弟子不正是紫龙部落的西帅吗,手握重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有另一个传人楚离,那也是少族长的师傅,堂堂龙骑卫的创始人,他们的影响力堪比半个紫龙部落,他们的力量不大,那谁的力量大,一个宗门力量再大也不过如此了吧?想到这里,姜慕寒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哈哈。”似乎很满意姜慕寒的反应,北宫牧不由笑了起来。“怎么,担心你老爷子的族长之位被抢了?”
“嘿嘿,哪能呢,您老人家跟我阿爹可是生死之交,再说,以老爷子您的能力,怎会看上这区区的一族之长呢?”似乎被看穿了心思,姜慕寒摸摸后脑勺,嘿嘿讪笑道。
“你少来,你那点心思我还能猜不出来吗?不过你还是把心放在肚子里面,你们的族长之位那是紫龙部落百姓公认的,而且魔界五龙部落每个都有自己的传承,都有自己使命,一点也不比开天宗差!”北宫牧似乎还有更多的秘密要抖露出来。
姜慕寒感觉自己的前二十年简直是白活了,今晚一晚接触的事胜过以前十年啊。不过听到有关自己家族传承的事,姜慕寒还是来了极大的兴趣,也没时间感叹,一个激灵从椅子上站起,目光咄咄的看向北宫牧,“老爷子,我们的传承是什么?”姜慕寒的问题简单而直接。
“不知道!”北宫牧的答案同样简单而直接。
姜慕寒不由一阵无力,像是要摔了下来。老爷子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他就是个包打听啊!
似乎看到了姜慕寒的怀疑,北宫牧抿了一口酒,悠悠说道:“我确实不知道,知道的也是道听途说的,作不得准,我也不相信。我想你家老头子迟早会告诉你的。”
看老爷子好像真的不知情,姜慕寒一时显得有些落寞,北宫牧往手指上滴了一滴酒,转手一弹,弹到了姜慕寒额头上,姜慕寒瞬间清醒。
“行了,别装死,说到传承,你师叔祖我倒有个见面礼要送给你。”北宫牧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姜慕寒,又一次摆出了他那个老神棍的神态。
听到北宫牧有见面礼,姜慕寒也不由兴奋起来,全不管北宫牧那骗小孩的表情,从椅子上站起,然后往地上一跪,表情颇为恭敬的喊道:“师叔祖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噗~~”北宫牧差点又一口老酒喷出来,所幸这次口中无酒。这小子变脸也太快了吧。却全不知在姜慕寒心中他才是变脸的宗师。
“好了,起来吧。”北宫牧却没有真跟他计较,也从椅子上站起,对着跪在地上的姜慕寒说道,然后走到了他身旁将他扶起。
“孩子,你心性不错,你师父有个好眼光,姜融也生了个好儿子。今天你师父不在,我就越俎代庖,教你点带劲的。”北宫牧这时完全展露了一个前辈高人的样子。
姜慕寒还是第一次看到老爷子这样语重心长的样子,一时还不太适应,刚想要跪谢一下,却被北宫牧阻止了。“行了,不必拘礼,时候也不早了,跟我来吧。”说着招呼姜慕寒走出了书房。往后门走去。
院子另一头,北宫少师正在欣赏着自己栽种的花,看到两人出来,却没上前打招呼,目送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里,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时已是亥时,天上月明星稀,是一个难道的好天气,阵阵微风吹过,带走了白天太阳留下的热气。
姜慕寒和北宫牧走出了城主府,几个跳跃来到了城外的一个竹林,两人往竹林深处走着,终于走到了一座竹屋旁,只见竹屋不大,约有两三间房的样子。竹屋很简单,并没有多余的摆设,连院子也没有。只是竹屋外却是个十丈见方的空地,这块空地却不长寸草,看得出经常有人在上面活动。
看出了姜慕寒的好奇,北宫牧主动解释道:“我刚来到项城时便喜欢这里,图个清静,经常来这里练练,后来差人在这搭了间屋子,修炼晚了便在这休息。”
“哦!”姜慕寒应了一声,心里却想着这老爷子真会挑地方。
“好了,别傻站着了,你不是想学兽化吗?”看着姜慕寒呆呆的样子,北宫牧也不由好笑,这小狐狸也不是时时刻刻都那么鬼精啊!
“哦,啊?兽化吗?在这?现在?”姜慕寒似乎有点措手不及,师傅和父亲都不曾教过自己兽化,自觉那是一种高深的技巧,需要常年累月的修习才行。
“对,兽化,就在这,就现在!”北宫牧再一次满意姜慕寒的表情。“我只是教你一些技巧而已,所有的其实都在你这里。”说着北宫牧指向了姜慕寒的心口位置。
“这里?”姜慕寒低头看着自己的心口,有点不明所以。
“对。”北宫牧说着拍拍自己的胸口,再次确认。“不过在学之前,我要问问你,你可知道我们魔族为何能够兽化?”
“兽化,为何能兽化?”姜慕寒看看北宫牧,看看自己的心口,将自己变成一只魔兽,不是幻术,而是实实在在,从头到脚的改变,这是为何?难道真如自己调侃老爷子那样,身体里面有只猴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