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城。
自昨晚半夜醒来,北宫牧再也没有睡下,在亭中独坐一会,干脆打起坐来。待到天明,微微睁眼,见北宫少师已是等候在前面。
“父亲醒了!”北宫少师躬身一问。
“嗯,你在这多久了?”北宫牧放下双腿,悠悠站起,活动一下四肢,开口问道。
“也是刚起来,见父亲竟在院里打坐,所以过来看看!”
“嗯,昨日你放在我房中那些花,有些效果,一觉睡去,却好久没睡这么沉了,身体也恢复的七七八八,夜醒难眠,于是便到这院中打坐了。”北宫牧想起昨夜梦境,确实好久不曾睡得这么沉了。
“只是普通的一些花草,见父亲身体损耗严重,便摘了一些,希望多少有些用处,父亲觉得有效就好。”
“嗯,你倒是细心,军营那边可有消息传来?”闲聊几句,北宫牧问起了正事。
“早上起来问了府中守卫,现在尚无消息传来,褚将军那边已经安排了士兵顶替龙骑卫的职责,不过步兵终究不够龙骑卫快,若有消息怕也是没那么快传来。”
“嗯,无妨!现在项城一切就绪,倒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好了,你也去忙吧,今天恐怕没那么平静,如果有事,你……”说到这里,北宫牧顿了顿,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北宫少师,“你就安心的待在府中吧!”北宫牧终究还是把话说完。
北宫少师闻言微微一愣,不知心里所想,一个躬身,口中说道:“父亲一切小心!”
“哈哈……不碍事,老头好久没活动过了,就当活动活动!”北宫牧哈哈一笑,又转动了一下手臂。
北宫少师闻言不在说什么,又一躬身,见北宫牧点头,转身离开后院。
北宫牧看着北宫少师转身离去,怔怔的发了好一会呆,竟有点不舍之意。忽而却是自嘲一笑,转身回屋穿戴起来。
草草吃完早点,北宫牧便来到项城军营,还是那副打扮,身上一身布衣,胸前一个皮质盔甲,腰间别一酒葫芦。
“西帅!”军营值守的将领见到北宫牧来到皆是拱手见礼。
北宫牧摆摆手,走到营帐上首坐了下来,“南候将军到哪了?”没有别的客套,北宫牧问起了南候雄。
北宫牧话音刚落,下首一个将领出列答道:“回西帅,据他们先遣的斥候来报,昨日已加快了速度,想来今日午时前就能到项城。”
“嗯,西边可有消息传来?”北宫牧又是一问。
“回西帅,昨夜护送虞丘将军的士兵已经回来,他们转告虞丘将军的话,说如果有赢穆伤的消息,会立即派快马来报,昨夜到现在,还没消息传来。”还是那个将领。
“嗯,今天我便在这里当值,如果有消息,直接到这汇报吧。好了,你们忙去吧,我去营里转一转。”说完北宫牧当先走出营帐。
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竟有点想下雨的意思。北宫牧在兵营各处走了一下,今天士兵倒没有安排训练,有些在安静交谈,有些在打坐运气,军中的魔力修炼比不上各宗门的纷繁复杂,却也有其自身的优势,相对于系统的运气法门,这些士兵所修炼的更加简单,入门要求低,修炼快,但是瓶颈也更容易出现,是以能修炼到高深者凤毛麟角,这些人也是军中重点培养对象。
见北宫牧到来,那些士兵也是一惊,纷纷起身行礼,“西帅!”
“嗯,我就看看,你们不用拘礼。”北宫牧说着竟也坐了下来,“听你口音,不像是项城人啊!”北宫牧对着眼前一个年轻的士兵说道。
“回西帅,我是镜州人,前些年随父母到的项城!”镜州却是紫龙部落南方的一个城市。
“镜州啊,我早些年去过,那里的鱼不错,很是鲜美!哈哈!”北宫牧说着又是一阵缅怀,那个士兵见北宫牧提起自己的家乡,也是自豪,嘿嘿憨笑一下。
“今年多少岁了啊?”北宫牧也是笑笑,望着众士兵问道。
“我十八!”“我十九”“我也是十八”一时间营帐里如报数一般一个个把自己的年龄报出。却都是未满二十的半大孩子,看来是刚当士兵不久的新兵蛋子。看着眼前这些年轻的士兵,北宫牧不由想起自己在这个年纪的时候,还是在凤栖山修炼吧,当下不由有些出神。
“西帅,我们有机会上战场杀敌吗?”却是一个士兵怯怯的问道。
北宫牧闻言一愣,反应过来,哈哈一笑,“会有机会的,练好手上功夫,有一天定能上阵杀敌,现在啊,你们要听好主将的命令,却不是心急的时候。”
那个士兵一听北宫牧的话,不由有些失落,耷拉着脑袋,北宫牧见了不由好笑,“你们为什么要来当兵啊?”
“我爹说了,男子汉就要当兵,我们村的年轻人长大了都当兵。”
“我爹是个商人,一辈子没练过什么魔力,我不想像他,当兵就能修炼魔力,我要变强。”
“我是想学西帅一样成为一方大将才来当兵的。”
“哈哈。”各种原因,五花八门,北宫牧听了不由一乐,“跟你们说,你们可比我强,像你们这样大的时候,我还全无这些概念呢,一日到晚就知道修炼打坐,你们要坚持下去,不要放弃,也不要忘了今日的信念,将来啊,必不会输我。”
北宫牧在营帐间穿梭,和不少的士兵交流了一番,有新兵,有老兵,听了士兵们的想法,北宫牧只觉肩上担子更重,这次他们面对的不是真刀真枪,而是阴谋诡计,不能让士兵白白牺牲啊。
时间已是不知不觉到了巳时,北宫牧仍在帐中与士兵聊着家常,此时军营外却有几匹快马疾驰而来,看样子甚是紧急,马蹄溅起的泥巴糊在马上,显得更加风尘仆仆。
“胡安郡急报,让开,让开!”几匹马就这样冲到军营门口才堪堪停住。
“胡安郡虞丘将军帐下,报紫龙西帅,西帅在哪?”马上之人一跃而下,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卷,此时却是被压得瘪了下去。
“跟我来!”营门守将也是不慢,见是白龙士兵,当下知道必是西边有了动静。领着白龙士兵来到主账,却是不见踪影,“西帅呢?”那营门守将问向主账的士兵。
“我在这呢!”一个苍劲是声音自后方传来,不是北宫牧是谁,原来却是北宫牧听见了外面传来动静,马上起身回到主账。
“虞丘将军帐下,见过西帅。”那白龙士兵说着将纸卷递给了北宫牧。
“胡安郡虞丘平告北宫将军,今晨探子来报,胡安郡以北百里处发现不明怪物沿巴颜河东下,另据报,水中现大量异常,疑为水兽。望西帅早做准备!”
北宫牧看看将信看完,正在沉思什么,“轰隆”天边一声巨雷响起,却是惊了众人一跳,北宫牧略微转头看去,却是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来人,召诸位将军回来,我们要去迎迎项城的客人了!”
此时项城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