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开的门后面是一间连着一间的漆黑屋子。
黑暗倒对陈半仙这一行人并没有多大影响,几把透亮的电筒打开,屋子瞬间亮如白昼,哪怕由于环境原因,电筒只支撑了不足十分钟就熄灭了,陈半仙也能用法术点燃出火焰照明。
不管是电筒还是焰火,其实都是替ele罗和方强两个准备的,陈半仙和护棺侯并不需要这些,两人的双眸一个晦暗深邃,一个白光内敛,漆黑的环境对他俩并没有什么影响。
不知道走过了多少间屋子,护棺侯突然停下了脚步,“不对劲……”
“师傅,这情况不对啊!”跟在他身后的方强突然咋咋呼呼的,跑到屋子门口,一指门框,“你看,符纸!”
门框上赫然有一张贴的歪歪扭扭的静心符,是慢慢走在最后面的方强特意在各个走过的屋子里留下的,原意是想着万一选择的路走后变成死胡同,也好有一个回去的退路。
毕竟这每间屋子可都不值一个出口链接。
“难道这屋子我们走过?还恰好选择的这个出口?”陈半仙脸色微沉,呼喊道,“憨货,快去东边和南边的出口看看,是不是也有黄符?”
“没,就这一张。”方强跑了一圈,回应道。
“可能是在哪里走错了,我们换一个方向再前进看看。”陈半仙边说边看向皱眉的护棺侯,“老不死的,你的意思呢?”
护棺侯眉头一挑,没有理会陈半仙,凑上前去仔细的察看着门框上的符纸,喃喃低语,“不对劲……”
“这符纸贴的样式不正常!”ele罗走上前来,轻声说道,转头对方强,“方师兄,你再在这门框上贴一张符纸试试,别顾忌什么,就按照正常的来。”
方强有些不明所以,看看皱眉的护棺侯,再看站立一旁的陈半仙微微点头,也就走上前去,像刚才一样走过门框顺手贴了一张符纸留在门框上。
护棺侯望着第二张符纸,眼中精光闪烁。
“再来一次!”ele罗高声叫到。
方强不解,却还是听话的又走了一遍。
“是了,”ele罗笑嘻嘻的看着护棺侯,“这间屋子,我们不一定来过,即使来过,也不一定是走的这个门,你说是吧,前辈?”
“为什么这么说?”方强摸着脑袋不解的问,“咋晓得的?为啥让我一而再的贴符纸?难道问题出在符纸上?”
“难得的脑袋开了一回窍,”陈半仙笑眯眯的拍了拍方强的头,一指门框上的三张符纸,“自己看看,这三张符纸有什么不同?”
“……都是真的,都是我画的,错不了。”
“狗屁不通的手法,还有脸说?”陈半仙的黑着脸,“再看,第一张和后面两张有什么不同?”
“大小都一样,一样的手法,一笔勾勒而成……”
“贴的方向!”ele罗揭开了谜底,“后面两张都是你补上的,符纸贴上去的时候顺手一拍,习惯性的有些向右偏,可第一张却是向左偏的,而且颜色更浅,纸张更薄……应该是被谁撕下来后又贴的。”
“你的意思是……”
“符纸被人动过手脚,不再具有指导意义。”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师傅?侯爷?”方强有些愣神,想了想毫无所得也就放弃了,转头问两个能拿主意的人,“我们是换个门走,还是就干脆没看到这符纸,顺着这门继续走算了?”
护棺侯诧异的抬起头,眯着眼睛视线一一扫过陈半仙、ele罗和方强,不言不语。
陈半仙脸色微变,同样沉默下来。
“不好选,”ele罗微微摇头,“既然在这门上贴了符纸,不管是谁,自然上想让咱们发现符纸的,万一没看出符纸的不对劲,可不就要换走吗?”
“一换路,恰好落入陷阱!”方强恍然大悟,“这么说,咱们还是按照原来的路走最好,敌人不想让干的,咱偏偏这么干!那还等什么?走啊。”
“也不一定,”ele罗脸色变得难看,“贴了符纸,却留下明显的漏洞,万一这错贴的方向是人家故意留下来的呢?特意让我们这么想,用逆反心理来赌,说不定前面真的是陷阱或者思路,故意引诱我们原路前进。”
“这换路也不对,不换也不行,到底该怎么走,谁拿个主意啊?”
“小强子,你今儿的话,好像特别多啊,”护棺侯盯着方强看,直到方强受不住了转过头,才笑着开口,“思路也这么清晰,可不像你啊。”
“还有你这女娃,”护棺侯偏过头看ele罗,“和‘强子’一唱一和配合的真好,可你不觉得第一次见面就这么大胆,这么放得开,有些不符合实际吗?再开放的性子,也不可能像这般活跃,给我的感觉,你和强子像是认识了许久非常熟悉一般。”
“至于你,同行的‘陈半仙’,不用我多说什么吧?”
不见护棺侯有什么动作,ele罗、陈半仙和方强三人全都被束缚到半空中,动弹不得。
“我没想到什么破绽,”被困在半空中的陈半仙微微摇头,对自己的处境毫不在意,好奇的问道,“你是从哪里看出来不对劲的?难道就因为这两小辈话多了一些?”
“为什么不死不承认?没准我只是试探一番呢?”护棺侯笑眯眯的说道,“说不定只是怀疑,你这就承认了,多没意思。”
“怀疑?”陈半仙微微摇头,屈指指了指困得严严实实的身体,“这可不是怀疑下做得出来的举动……我只想知道你最开始从哪里看出来的,要知道,每当你露出一点怀疑的时候,我们都立即替你打消了念头的。”
“这就是最大的破绽,”护棺侯脸色阴沉,“娘的,一个个都像是老头子肚子里的蛔虫一样,老头子一察觉不对劲,立马就有人抢先提出来,这可能吗?提出的方法都狗屁不通,什么玩意儿,真以为老头子的脑子坏了?一次两次算是巧合,一次次都这样,就是猪脑子都能看出不对劲了……你们这是把老头子当傻子玩弄啊?”
“原来,是做的太过了,过犹不及。”陈半仙的身体被震得片片碎肉落下,却仿佛没有痛感,还在自语,末了转头看向护棺侯,强行解放了脑袋对着护棺侯连点,“在下受教了,下一次一定注意。”
“还想有下一次?”护棺侯喝骂一句,手中法力增强了几分,彻底灭杀了三个伪装的‘人’,在眼前场景开始破灭的时候,黑着脸说,“多话少话暂且不提,诡异气氛中能把人逼疯,小辈出点异常不算什么……巧合么,多那么几次也没什么,千不该万不该,老头子的白玉棺竟然轻了三两,陪伴了几百年的法宝出了异状,老头子还能想不通?”
转手成爪,护棺侯一爪抓在棺材上,棺材瞬间消散。
眼前光芒闪烁,眯眼的护棺侯发现自己刚踏进那漆黑的房间,前方是昏迷的陈半仙和方强,脚下ele罗满脸痛苦,仍然陷入梦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