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地方走出了一个少侠。
某人推测出来了,却不知他姓甚名谁,是人是魔是妖?
天下人因那少侠的走出一半高兴,一半沉默,这是为何?
原来。
传说,从镇里走出来的那个人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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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位少侠满身风尘站在布满蜘蛛丝的屋檐下,左看右看,嘴里咕咕的嚼着不知什么东西,待嚼完后,伸手拍了拍眼前老旧的红漆门,因为拍的力气极大,一股呛人的尘埃飞起,少侠不开心的后退两步,一只袖子捂住嘴声音低沉喊:“有喘气的没?”
稍息,无人来应。
“有喘气的没?”
院子里依然毫无动静,只有蟋蟀叽叽的叫。
少侠正准备往门踹上一脚,脚刚抬起。
吱吱···呀。
门,打开了。
不偏不歪,这一脚正对开门人裤裆,少侠没有收脚的意思,眼睛微微一眯,又迅速地恢复正常,他看不穿这个人的修为,所以他继续出脚。
一阵风,迎少侠的脸吹来。
开门的人已退后一步,不偏不歪,脚尖正好停在他裤裆前一厘米,两人寂静无语。
少侠看着他,一时找不到合适开口的言语,所以,只是认真的看着他,他同时也在认真的看着他,仿佛都想从对方的眼睛里找到什么。
一件洗了几十年的黄衣包裹着开门人,从肩上到脚底不露一丝。
忽然,一只手从衣服里伸出来,手指微微呈爪状,“爪”上的指甲磨得只剩下一点,手掌很瘦,但爪子很锋利,像一个四十岁中年人的手爪。
双手微微张开,身体做挡状,显然是不打算就这么让少侠过门而去。
开门人微微笑道:“镇里的人都喜欢踹门吗?”
他虚按着门问道,只是随意一问,至于他问的是不是他想知道的,则不知。
很奇怪,这句不温不火的话却令少侠心中有一种不得不回答的感觉,他本来不想回答,想直接走进去。
这个人体形不大,却正好堵住了门。
而且他的手藏在门后,随时能出击,少侠不想第一次遇见某人就被来个下马威。
揉了揉鼻子,平静地道:“镇里就我喜欢踹门。”
“我拼死拼活为他们打兽肉吃,他们却老想着整死我,不发点火踹个门不行。”
不知道为什么,少侠解释了踹门的原因。或许,是因为有求与他。少侠这是想告诉他,你不要关我门。不然,哼
开门人眼睛盯着少侠,嘴角微微有弧笑,应该是回忆起什么好玩的事。
“你叫什么?”
他示意他进来。
“苟无言。”
“你的确是令人够无言的。”
“那词正确来讲叫无语。”
“如果你想好好和我修行,最好不要顶嘴。”
“顶嘴你大爷,我这叫顶嘴?我哪里顶嘴了?无缘无故的怎会顶你的嘴?顶嘴你??”
话痨啊。他掏了掏耳朵,心里这么形容少侠。
少侠还在旁边不谍不休的说。
突然他笑了起来,笑得皱纹都起来了,颧骨微微突出,额头的皱纹很直,牙齿黄黄的,笑起来一点都不好看,少侠这么想时。
“我知道小镇里的人为什么关你门了。”
他回身对少侠说。
啪!门一下子被关得紧紧的。
进屋子的门又被关住了,进了第一道门,谁想第二道门就又被关了,这······
少侠被冷落在偌大的院子里,无人应他。
少侠静在门前,样子呆呆的,两条剑眉微微向下撇,好生有趣,思绪片刻,他又明白为什么又被关门了,之所以用又呢,是因为他清楚知道自己的毛病,但是他却不想改。
“这个世界上年纪大的人总喜欢教训年纪小的人。”
他小小声的说,心里又吐槽了一段,舒服了之后,他在想着自己的理论:
这个世界这么寂寞,人与人之间那么冷淡,房子里那么安静,不开口说说话,那么,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他沉默的从中午站到日落,即使太阳很大,小院一丝风都没有,只有一棵枯树和不知道躲在哪里的知了,两间小房子,小房中间旁边有一条小道。
突然,晚风吹来,风中有股奇怪的味道。他觉得奇怪,很想去看,但想到以后随这人修行,总有机会去看,所以没动身。
只是站在那里回忆,好像曾经闻过这种味道。哦,少年恍然大悟:干了的血味。
想到这个,他英俊的脸庞突然变得有点毒辣,露出洁白的虎牙,笑容有点憎人,心里微寒:杀人了?
忽然,吱呀!门开了。
“我想不明白,那里究竟藏着什么。”
他忍不住。
忍不住问出世间所有修道者都想明白的秘密,这个秘密在世间知道的人不多,眼前这位少侠就是其中一位。
人间敬畏那个地方,但他实在太年轻了,于是人们自然而然对他轻视,有无数人想问他答案,甚至想杀了他,至于为什么?
因为——无知。
人都是无知的,无知的人因为得不到总想尽方法去毁灭。
同时,人都是喜欢欺负弱小的!
但凡世间修道高深的人都想知道这个问题,所以他们在寻找,寻找少侠,因为他是千年来唯一一个从那里出来的人,许多的秘密都在他身上。
至于千年前的只言片语,有的人或许猜到了什么,但他们在证实,而眼前,那个人或许可以证实他们的猜测。
而少侠的来历,出生父母,祖籍哪里,年方几岁这些都远远比不上刚才的那个问题。即使少侠是从传说中神秘未知的地方走出来的。即使人们知道那里没有女人。
在小镇里,有个人就告诉了他这个问题,并且也给出了答案。
所以,他按照原话说了出来,当然,这个答案太随便了,以至于,三岁小孩都不相信他。
“去里面问那些人,我只是出来到处走走的。度过我最后的时光。”最后一句是他加的,他想让黄袍人明白懂他的意思。
良久,中年人苦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不再询问这个世间修行人都想明白的问题。即使,也许,答案就站在眼前。
但他不是普通人,他禁得住这个难题的考验,因为他的师傅,不。那人应该算是他的哥吧,他就在镇里,并且前不久他哥通过彼此的梦境里交待了他一件事,教少侠修行,教他生活。
教眼前这个看起来时而狂妄自大时而沉默如书生的苟无言修行?
当时他就反问:“为什么您不自己教?”
浅显易懂的反问句,对啊。他哥比他还厉害,为什么不亲自教导呢?
“没时间了。”语毕,他哥就消失在他的梦境中了。
开门人不再挡门,少侠自顾自的走了进去,坐在仅有的一张桌子上审视着这间屋子。
一张床,墙上一幅画,画中是一片海上伫立着一棵枯树。
真的是,简陋得跟小镇一模一样。少侠经常从那些人口中听说镇外的繁华景象,没想到还是得住这种陋室,不禁摇着头看着开门人。
“你最后的时光?”开门人抓着他的尾句惊疑的问,同时递给他一个茶杯。
“我的魂魄有问题,活不久,还有三年。”
他用手上的茶杯敲着桌子,将杯底露出来给开门人看。
微微抬起的头仰视开门人,样子就像在说:“你给我一个空茶杯是几个意思?”
开门人笑了笑,似有些不好意思。手从腰间储物袋一摸,一壶清凉的茶水已然倒在茶杯里,冒起的热气提醒着少侠说:“刚泡的好茶,趁热喝。”
“镇里的人没办法吗?”
开门人关心的问道,同时从腰间一个摸出一些肉食,少侠也不顾忌,拿起就吃,稍后将半冷热的茶一饮而下。
两人的关系仿佛从进门时好了起来。
“不知道。那些人说外面有变数,让我来外面找活命的办法。”
少侠满嘴食物,说出的话仿佛都塞满了食物。
“如此这般,那你想如何修行?”
开门人两根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他觉得这个少年越来越有意思了,这世间让他这种人觉得有意思的东西实在不多。
“这个我也不懂,您随意安排。”
“嗝。”少侠打了一个饱嗝,一根一根的舔着手指头,对这餐很满意的他微笑的看着开门人。
“送你去三千剑宗吧,那里比较偏僻,想杀你的人或许不会那么多,至少在你成长起来之前。”
“好啊。”
少侠答应,很快的问道:“明天就去吧。”
从镇里出来的时候,少侠就将祭台上的剑顺便带走了,为什么?因为小时候整天被这把剑追着打屁股,不将童时最好的‘伴侣’一起带出来外面解解闷,似乎不近人情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