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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少年裂天

“羽虫三百有六十,神俊最属海东青。性秉金灵含火德,异材上映瑶光星”在北疆,海东青有神鸟之名,完颜雷戈小的时候淘气,有一次误入白龙山脉,爬上了一颗擎天大树,掏了一个鸟窝,后来却是没想到带回来的鸟蛋居然孵化出三只神骏的海东青,刚好完颜三兄弟一人一只。然而当初孵化出的三只幼鸟中,有一只却是极为瘦弱,但令所有人意外的是,雷戈居然率先挑走了那只瘦弱的海东青将两只健壮的神禽让给了自己的两个兄长。其实在那之前,完颜真钺和完颜火镰两人多少是对这个小兄弟是有些不满的。雷戈小时候脊椎的本命雷之骨先天觉醒虽说也是好事,但上天是公平的,完颜雷戈从小身体素质并不好,因而父母也倾注了大量的爱在这个幼子的身上。当时的真钺和火镰也不过七八岁,自然很是不忿。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也慢慢懂事,了解到这个小弟弟从小到大吃了多少的苦,每时每刻都要被雷电磨练这肉体,也难怪他自出生起就哭个不停。而雷戈让鸟的事情发生之后,借着这个契机,三兄弟的感情也变得越来越好。只是不曾令人想到的是,这只最为瘦弱的小猛禽在之后的一年里数次濒临死亡却又挺了过来。事出反常必有妖,于是三兄弟找来了父亲询问。然而完颜真也不知道这鸟儿为何如此顽强,就发出告示,寻找能够答疑解惑的奇人,想知道这鸟儿久病不愈的原因。

奇人最终还是找到了,那是七年前的一个寒冷夜晚,一个其貌不扬的老人领着一个七八岁年纪大的小男孩登门造访。老人衣衫褴褛,当初一度被王府的亲兵驱逐,幸好小雷戈从舅舅家回来刚好碰到,他看到老人衣衫褴褛,小男孩面黄肌瘦,只穿着一件单衣冻得瑟瑟发抖,就将他们带进了王府。后来人们才知道,老人名为裂空,小男孩名为裂天。裂天小时候体弱多病,直到五岁都未能觉醒本命血骨之力,他的父母更是为了激发他的血脉之力寻找了无数的办法。甚至还因此引发了裂氏一族的灭门之祸。裂氏一族本是隐世家族,可由于裂天的父母频繁的出现活动,被几个世仇家族注意到了,这些穷凶极恶的家伙后来更是找到了裂氏族群的隐居之地。

那是一个很美丽的夜晚,裂天的父母带着千方百计才找到的可以解决裂天身体隐患的办法回到了家族。当时裂氏全族都在为小族长裂天庆祝生日,然而当尾随着裂氏夫妇的仇家出现之后,这个安静祥和,一片和谐的村落,彻底变成了一片修罗场。这一天是裂天六岁的生日,也是他父母以及全族亲属的忌日,唯有裂空拼得一身修为几乎尽毁才带着小裂天逃过了杀劫,而当时还唯一来得及带走的只有依旧沾染着裂天父母鲜血的一封记录着如何解决裂天身体问题的信函。

信上说,裂天之所以未能觉醒血骨之力,并非是他天赋不佳,反而是由于天赋太好。只是由于缺乏必要的引导,他才无法觉醒自出生就在体内存在的灵骨。常人沐浴一次凶兽鲜血,都凶险异常,裂天唯有沐浴九九八十一种凶禽或者异兽之血,如果不死方可觉醒自身的超强血脉。之后的一年,裂空就一直带着自己的小孙子在白龙山脉里屠戮猛禽和凶兽,而最危险又最让他羞愧的一次莫过于一年前遭遇的那一头极其通灵的海东QH东青者,性桀骜,有极速,难驯服,但却拥有极高的智慧,为诸多凶禽异兽中尤为勇悍的一种,其身形可大可小,羽翼可遮天,利爪可诛龙。裂空如今依稀记得那日的情形,他刚刚斩杀一头银翼飞天蟒,打算让裂天进行第三十八次血液洗礼,却在无意中遭遇了一头海东青。之后的半个月,裂天又连续血液洗礼了数次,这神禽海东青却是每每注视,并不打扰。

本来彼此是相安无事的,但是突然有一天,熟睡裂空在山洞里突兀的惊醒。他一个闪身就窜上了山洞旁的一刻棕桐树,仔细观察,发现不远的地方有凶兽在大战。其中之一,通体黄金色,身躯如狮,却生长着一颗奇异的鹰形头颅,腋下生长着两只非常宽大的黄金羽翼,正是大名鼎鼎的高等凶兽狮鹫。而另一只,他就有些熟悉了,通体洁白,玉嘴金钩,身躯时大时小,灵活异常,赫然是最近常常在观察他们的神禽海东青。狮鹫虽是凶名在外的火属性猛兽,但海东青却是等级还要高于他,狮鹫根本不足以挑战这等传奇神禽。裂空心中正疑惑,却是渐渐发现了一些端倪。眼前的海东青气息十分萎靡,腹下更是有着一条狰狞的伤口,顺着伤口还不断地有着黑血滴落,而黑血落地之处更是百草枯萎,显然这海东青之前曾被剧毒之物重创,如今战力甚至不足以和狮鹫抗衡。正在裂空细细观察的时候,海东青一个趔趄,左边翅膀就被狮鹫口中的火焰喷了个正着,失去平衡的它因此从天空上摔落到地面,一动也不动,眼见着就要被狮鹫杀死。这时的裂空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飞快地从背后拿下了一张通体漆黑的战弓并激发体内的全部血骨之力凝成一道赤金色的箭羽就向狮鹫射去。惊天一箭,石破天惊,刹那间就穿透了狮鹫那高傲的头颅上闪烁着嗜血光芒的眼珠,狮鹫生机尽灭,随即不甘的从空中跌落尘埃。

裂空急忙跑去查看海东青的伤势,可是他发现这只神鸟的生命力已然流失殆尽,怕是救不活了。正在这时,他却突然听到有人在说话,“人族的强者,是我。我是你眼中的海东青。我知道你应该是射日一族的后裔,你们的祖先对于我们族群有大恩,因而我帮你去抵挡了这头狮鹫族的皇者。但我刚刚生产过,身体虚弱,在此之前又同毒龙族有过战斗,甚至我丈夫也因此而死,我一身巅峰战力也十不存一。你听我说,我现在有三个请求,你一定要答应我。第一,照料我的三个孩子出生长大;第二,用我的血将射日神君的血脉唤醒,也就是你的那个后裔;第三,如果可以的话,我死后将我葬在白龙山的山顶。我的孩子,他们就在,在......”没等话说完,这只通灵的神鸟就彻底失去了气息。

裂空随后按照海东青的要求做了,并在附近寻找海东青的巢穴长达三个月,可是却不曾有所收获。而直到前不久,他听说北疆王府内恰好有三头小海东青,便有所怀疑,所以不惜冒着被仇家发现的危险特意来北疆王府登门造访。毕竟海东青对于他们爷孙有大恩,而他却有辱重托,没有照顾到她的孩子们,心里始终不能释怀。

听了这老爷爷讲的故事,完颜雷戈当即把自己的小海东青从鹰房之中抱了出来。裂空看了看这身体瘦弱但眼神里透着倔强的幼鸟就知道,这是那头海东青的孩子,幼鸟显然是有些先天不足。“雷戈小公子,这头海东青是应该是由于其母生产之时过于着急,所以才有些先天不足。而如果想让它摆脱如今这种状态,需要以精血来蕴养,只是海东青乃是神鸟,他所需要的精血必定要有极高的品质,我虽然有一个办法,但是想和北疆王商量一下,不知可不可以?”

小雷戈歪了歪小脑袋,“那老爷爷你先等一下,我去问一问父亲。”旋即跑了出去。

而当身材壮硕的完颜真看到裂空的时候却是不禁一愣,“您竟然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封王境强者,失敬失敬,我就是雷戈的父亲,不知您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完颜真看了看老人欲言又止的神色,旋即邀请他去了自己的书房。“裂空先生,有什么要说的,但说无妨。”

“北疆王您好,小王爷的这只海东青与我颇有些渊源,无论如何,我都会让他活下去,但这对我也会有很大的影响。所以小老儿很冒昧的有一个请求,我现在是想跟您做一个交易。我年纪大了,自知时日不多,所以想用我的精血来配合海东青留下来的血丹来蕴养这只神禽以还其母对我们爷孙两人的救命之恩。但我的孙子还有些身体隐患没有解决,我只希望您能够答应收留我的孙子,他是我们家族最后的血脉了,如果没有一个好的环境成长,恐怕我们射日一族的传承就要彻底断了吧。”语罢,老人浑浊的双眼突然变得明亮起来:“北疆王阁下,我身体已受重创,本就没几年可活了。最放心不下的就只有两件事,其一就是海东青与我的托付尚未达成,其二就是我这个孙子。我裂空纵横九州八域近百年,从不曾求人,这一次老头子求你了。”

完颜真本不欲答应,倒不是他不愿收留这个叫做裂天的孩子,而是他觉得这样的话,是在太过亏欠这位可敬的老者。可是老者言语诚恳,情真意切又由不得他不答应。两人在北疆王的书房里交谈了很久,而聊天的内容两人都讳莫如深,从此以后都没有提起过。

三天之后,北疆王府应裂天的要求准备了三个小王子各自的一滴灵骨真血,以及各种灵药,并为小裂天也准备了还需要的近三十种凶兽真血。随后的半年里,裂空不时地用自己的真血和各种灵药不断地蕴养三只海东青,因为据他所说,其余两只幼禽虽看似康健,本源也受到了极大地创伤。与此同时,裂天终于沐浴够了足足八十一种凶兽以及灵禽的真血,使得自身血骨之力得到了完全的激发。

时间慢慢的流逝,裂天就这么和完颜家的孩子们一起成长了起来,而他与雷戈年岁最是相近,因此关系也是格外的好,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而昔日的三只海东青,却不知他们的父亲是何等灵禽,同时出生的三只小家伙居然在长相上各不相同。老大真钺的那只海东青,似乎是由于吸收了主人真血的缘故,骨骼异常强健,更是渐渐脱离了破壳时候纯白如玉的样子呈现出海东青一族从不曾出现的黄金之色,他被真钺取名为金鹏,希冀他可以如上古神兽金翅大鹏那样可在世间逍遥游。而火镰的那只小宝贝,居然越长越艳丽,通体赤红,尾羽更是奇长无比,如果不是知道它的来历,恐怕很多人都会把它当做是一只火焰雀,所以火镰给它取名叫做赤灵。至于雷戈的那只小家伙,更是不凡,十分通灵,从体态上看,他也更像传说中描述的海东青,这头幼鸟的羽毛是那种不带杂质的天蓝色,同时还不时闪烁着妖异的紫色光芒,尤其是一双蓝紫色的锐利双眼,更是凸显它的不凡。这小家伙比之传说的雷鸟更神骏,雷戈给它取了一个异常霸道的名字,雷帝。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经常为四个小家伙讲故事的老爷爷裂空终于也步入了人生的尽头。完颜家的老王爷早年和两个儿子一同战死沙场,所以三兄弟早就把将裂空看成了自己的亲爷爷。在雷戈十二岁那年,裂天十一岁,他们在共同的爷爷裂空的见证之下结拜成了异性兄弟,而后裂空含笑赴黄泉,一代封王强者就这么悄悄地陨落了。后来,仙朝政局不稳,风雨飘摇,辽东战事开始频繁,而真钺和火镰也各自在外历练,完颜真就干脆把雷戈和裂天带到了军营中成长历练。

而裂天似乎是天生就属于军营,他拥有射日一族的最后的血脉,自然而然就进入了有着北疆第一神射营之称的“神机营”历练,而他更是年仅十二岁就接连挑战并打败了军内成名已久的诸多射手得到了北疆第一神射手的称号,一时全军震动。如果不是因为太过年少,力量薄弱,武力还差的太多,北疆王甚至都有考虑过让裂天进军服役。要知道,非王族可从来没有过十五岁之前正是进入辽东军的先例,而即便是王族,这唯一的先例也恰恰是当年为父兄报仇,临危受命的完颜真自己。

再说这刚刚得到了父亲许可的雷戈,兴致冲冲的跑来神机营的营房,喊着:“小天,小天,快收拾东西,我们明天就可以离开北疆了,父亲答应让你跟我一起去参加万象仙院的考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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