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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落枕

北城之大、北城之美,山水不绝、楼宇绵延,园林精致、博物馆大,古遗古风肃穆浓烈、现代水平遥遥领先,能踏着历史的脊梁从古到今,也能趁着科技之风去到更遥远的未来。

走到哪里都是看不够、有多少时间都觉不够用,一周时间恍惚而过,仅剩最后一天。竹风和叶萌感觉北城之旅仅是蜻蜓点水,不尽兴,不尽兴也没有办法,再美好还得回到不折不扣的现实。

俩人心照不宣,无声地渴盼:过好最后一天!

上午,俩人吃了北城名吃半条街,叶萌自封大胃王,直吃到望街抚肚兴叹,最后,竟没记得一个口味,总觉得甜的、酸的、辣的、麻的,填了一肚子。

“你吃的香吗?”叶萌问竹风。

“你吃的香,我便香。”竹风爱怜地瞅叶萌。

“不行,要你说?”

“你倒说说哪个味道最佳?”

“——不记得了?”叶萌回忆许久,“只记得我吃的很开心。”

“我也是!你开心,我便开心!”

为了让节奏放缓,俩人决定不再去更多地方,下午只去一个地方,古庙宇!

青砖绿瓦、朱红门楣,穿过洞门,凝聚在洞体之风象从上古吹来,有着冰冻过的幽凉。

“潮热的北城竟有这凉爽之风,好舒爽。”

“就在这儿凉快一会吧?”

“嗯!”

好奇性子的叶萌再不独自跑开、单独活动,始终一刻不离依偎在竹风身旁,手牵着手,牵着的手心里,汗出了干、干了出。

竹风说:“你好象真正是我的了!”

叶萌握着竹风的手抓的更紧了。

古铜色楼宇的小庙,庙不算大,但久负盛名,来这里的人多为祈福许愿,门堂内一棵不知名的古树,古树上挂满人们求来的符咒,古树也被尊为神树。

“我们进去许个愿吧!”

“好!”

进得正殿,叶萌端端正正、闭目合十,竹风仿照叶萌,也有模有样。

佛祖面前不打诳语,竹风作回现实主义者,他说:我是有罪之人,我和叶萌之事不求永远快乐,但求平安吧。

竹风知道自己说的心里话一定又负了叶萌的单纯。

出得院里,竹风问叶萌,你许了什么愿?

我求佛祖保佑,你对我好一些,我们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永远一起。

果然应证竹风的猜测。

你呢?叶萌问。

我和你一样!竹风牵起叶萌的手,往后院走去、、、

第一天最累,这最后一天也够累。俩人没采用任何代步工具,纯徒步旅行,就这么一直走呀、走呀,走回到洒店。

甭提多累,叶萌晚饭不吃,洗过澡就想睡。

竹风不肯。

“今晚是北城住的最后一晚,明天我们就离开,亲爱的,我想爱你。”

“亲爱的,不了吧,我好累。”叶萌央求。

可是竹风撒娇。不是只有男人抵挡不了女人撒娇,若是男人撒娇,女人更是招架不住。叶萌轻易就范。

竹风累的喘粗气,“亲爱的,我们从魏城爱到北城,我们一路从魏城爱到北城,我们都从魏城爱到了北城、、、”

本想和叶萌再说一会儿悄悄话,竹风觉得有好多好多知心话要对叶萌说,可是叶萌竟自睡着。竹风委屈地说,我还没有离开,你怎么就能睡去?

竹风为叶萌简单擦试过,又去冲了澡。冲过澡后,觉得舒服好多,虽说很累,但心里很感慨,还是不想睡。

竹风穿好衣服,从楼下小超,买回一包花生米,一包腐干,两瓶啤酒。

回来后,竹风先走到床前看叶萌,出去这会时间,叶萌竟连姿势都没变,睡的死死的,看来啥都没觉到。

为了不影响叶萌休息,竹风关了灯,把房间的电视打开,音量关掉,竹风坐在电视旁,就着电视忽明忽暗、闪闪索索的光,看着熟睡的叶萌,打开手中的啤酒、、、

黎明前,一个惊雷,竹风从睡梦中惊醒,噌!竹风警觉地坐起,叶萌也迷迷胡胡睁开眼,看见竹风坐在身旁,“你干嘛?不睡觉?这么大动静,还让不让人好好睡?”然后翻身又沉沉睡去。

不是我动静大,是惊雷好不好?

和我私奔到这么远的地方,叶萌、你能睡的这么踏实!说明你真爱我,你完全信任我,一点不担心,我会抛下你不管。竹风摸摸叶萌小脸蛋儿,泪水悄然滑下、、、

竹风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咚突突、咚突突”,然后又重重地倒在枕头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实在被吓的够呛!干脆拿出手机上网看看微信吧,这几天出来只顾玩,都没有关注朋友圈有啥动静。

不及细看,朋友圈一个爆炸消息的杀伤力远比刚才睡梦中的惊雷!

龙总跳楼了!从十八层高楼直接跳到十八层地狱!

这个和自己合作多年的朋友,尽然?他?跳楼?发生了什么?

竹风感觉有点出不上气,头皮发麻,他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窗外大雨瓢泼,顺着窗玻璃浇注般哗啦啦成股流下,楼前不几米是一栋更高的楼,挡住遥望远处的视线,只能从窗玻璃中看自己模糊的黑影,黑影被玻璃上水流冲刷的不成形、、、都怪自己近两年没怎么关心这个朋友,到底发生了什么?全怪自己,竹风把拳头顶在玻璃上,顶在黑影上。都怪自己,这些年就只顾一门心思、寻思和叶萌如何相处。

竹风回到床前,拿起手机,又仔细看了看,还有金辉的留言,于自己应该说更重要的一条消息:竹风,快些回来吧,梦清提前一月生了,好在母女平安!我老婆也生了,我是个儿子,咱俩要是能换一换就好了!

竹风把手机一扔,蹲在地上,想笑却差点哭出,“一生一死、一死一生,生生死死、生死沉浮、、、”

叶萌醒来,天已大亮,“你怎么不早些叫醒我呀?”

“叫醒你干吗?”

“收拾东西,赶紧走呀,别再象来时一样,匆匆忙忙赶火车。”

“没事,十一点的火车,早着呢。”

“我想早些收拾好,近处再参观参观,我们走着去火车站,象昨天一样。”叶萌勾住竹风的脖子。

“实在想不通,你哪来的无限精力?”

“因为我好好睡觉,你说说,你昨晚干嘛?搞那么大动静?”

“我哪搞?是雷,打雷,下雨了,知道不?”

“啊,真的啊!”叶萌张开双臂,“背我过去,去窗口,呵,下雨了,这么好,雨后的北城肯定更美,我要去看。”

“亲爱的,我又想你。”叶萌的样子诱惑竹风,竹风有股抑制不住的火。

“啊,不,我要立即起床,去看北城的雨景。”

“我们要做、必须做,属于北城的最后一次、、、”竹风的唇已压紧叶萌的唇,不由分说。

回来的路上、火车上,竹风总是不由自主地去想龙总、想梦清、想女儿、小女儿,竹风很难过、、、想着想着,不知何时,竹风发现叶萌竟板着脸。

竹风很生气,叶萌,我不是为你一个人活着,这些天对你还不够好吗?你能不能不要象个孩子一样,让我时刻哄着你?竹风装作没看懂,故意不去安抚叶萌,自顾忧伤和龙总的匆匆那些年,龙总性情冲动,却很热心、、、

不加遏制的冷淡气氛迅速滋长。

北城回来后,俩人已是说不清的别扭,竹风挺心凉!懒得去管也顾不上管,和叶萌分开,放下行囊就往医院赶。

自打按照小凡的偏方,俩人调理过,梦清当真怀上,只是小凡的偏方有点跑偏,没能生下儿子,也或许是金辉母亲叮嘱的秘笈没有保管好,被自己泄露吧。女儿就女儿吧,只要安全降生啥都好,竹风不想再纠结。梦清一肚子委屈,哪有生孩子丈夫不在身边的?但是女人经不起好话,竹风不仅哄好媳妇,连丈母娘也哄的开开心心,把妻女、丈母娘接回家,婴儿包括大人吃穿用度一并备齐,直陪伴到亲人们都满心欢喜,才收假准备上班。

此时,竹风方想起这些天没给叶萌打过电话、发过信息,而叶萌也没给自己打电话,竹风进到依样,也没有叶萌留言。

竹风想想,一趟北城为叶萌没少花钱,为了陪她,累的够死,怎么总觉的就是暖不过来呢,而梦清,稍稍给点甜头儿,她就觉得比蜜甜。情人和老婆的差别怎就这么大呢?竹风真的很痛苦!叶萌就一点没察觉到我有心事吗?难道她只知道自己委屈、被冷落吗?看到我难过,她就没为我担忧过一下子吗?看来,只有我和她一起开心的份,她却不会过问我的忧伤。竹风依样写下:痛苦是独自承受的,只有快乐才是用来分享的!

竹风上班,把拉下的工作赶了进度,然后约金辉,去看龙总,确切地说看望龙总家属。

登门之前提前打个电话比较好,他试着拔通龙总电话,不寒而栗!竹风不信邪,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从来不以为鬼可怕,在竹风心里人比鬼更可怕!竹风放松、调试心情,鼓励自己想像一下蒲松龄笔下的人魂共处是多么有趣!然而、竹风觉不到有趣,只是寒冷,龙总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竹风寒冷到不敢去想龙总走这条路的无奈,寒冷到痛恨龙总——你自己倒是疼一下子走了,怕是不知给亲朋留下多少残局?

竹风不怕电话那头真的传来龙总的声音,他多想再听听老朋友吹嘘,从前,烦他吹嘘,现在多想再听听。竹风泪流满面,竹风恨不得摔了手机,它为什么就不能沟通到那个世界,是哪个运营商做的广告:沟通无极限!狗屁!

通过朋友,竹风联系上龙总爱人,竹风致哀过,表达想去看看嫂子。可是万般哀求,都不被接受,竹风感到龙总爱人不会是因为悲伤不想见他,一定还另有隐情,这正是竹风所担心的,有一个更大的灾难比龙总的死还可怕!

“怎么办?”金辉问。

竹风联系以前和龙总共事的朋友们,再不想面对,事情总得弄明白。

“你联系吧,我随时陪你。”金辉又问。

“谢谢!”竹风说,“我不在这周,发生这么多事,多亏你帮忙,兄弟!小儿子挺好吧,我都顾不上去看他。”

“和我也客气!”金辉讪笑,“我也发生了太多事,我也顾不上看我儿子。”

“怎么回事?”竹风也是怕了,事情越搞越多。

那金辉这边又发生了什么事呢?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发生的事终究要发生;你不想发生它也要发生,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躲得过醉酒当歌的夜,躲不过四下无人的街。

事情发生在金辉单位。

周一早上,刚开过晨会,大家还没来得及踏上岗位,总公司副总带俩警察即步入大厅,径直被秋蜜领进办公室。不一会,朱香被召进去,门紧关,看样子俩警察不象朋友,也不象客户,人心惶惶。“办公事?”大家都提心吊胆,互相猜测,“会办什么公事?”大家不停嘀咕种种假设,狠不得把假设说成真的事实。真不知,人们是出于企盼还是出于担忧?

约摸一小时,紧闭的门里传来朱香的嚎哭,紧接着,门打开,朱香双手上铐被警察带出,出大门时,朱香回头哭喊,“秋总救我、秋总救我、、、”

秋蜜也急步走到门口,紧握朱香的手,“好妹妹,放心吧,我一定,一定会救你。”

秋蜜拂着眼泪走回办公室,又紧紧关上门。过了一会,总公司副总也在秋蜜的恭送下走出,目光并未扫视大家,径直走出门外,秋蜜一样送出门口又返回办公室,紧关门。

金辉琢磨,这算什么呀?不声不响地都这么走了,我们这些员工是往动物园看猴子的吗?总公司领导不说话,秋蜜总该有个安抚吧?

中午时分,秋蜜走出,进入办公区、走到大家中间,意味深长地说:“本来,涉及个人隐私,上面领导特意嘱咐我,暂时不给大家透露消息,但是,我想,我们一起工作,就象一家人,这些年,我作为基层领导,和大家一起并肩作战,真心为大家的饭碗着想,为我们的长远忧心,我没有半点私心。我相信大家和我一样,包括朱香,她也是我们的亲人,尽管她作了不该作的事。既然是一家人,为我们接下来能安心工作,应该对大家有个交待,为她、为我们这个家,我相信,我们每个人都能保守秘密。”此刻,金辉回想起当年朱香闹离婚时,秋蜜也是这样,当众吐露、语重心长、、、那些貌似关心朱香的话,没有打动别人,至少感动朱香,而今听起来,这些话语的味道仍是那么相熟。

秋蜜接着说,“朱香一段时间以来,沾上毒品,大家知道,我们的工作,黄、赌、毒,明令禁止,大家放心,朱香只是被强制戒毒而已,我们用热忱的工作等着她归来,好不好?”

人们先是夸张的错愕,后一致地表现出意气奋发的势头,秋蜜的话让大家找到家的温暖,也或许是出于对朱香事件的认知,总之,这种高度统一的思想情怀尤如千年修练的精神膜拜,这种正能量,金辉有些年没见过。金辉习惯于人们一上班便牢骚满腹、骂爹怨娘,一下子出现这种状态,犹如脖子落枕,金辉也想顺着大家扭转思想可又说不出的难受。

两天过去,金辉以为人们会回到麻木的初态,而人们依然保持着相对的高姿态。落枕了两天的金辉似乎也正要找着感觉,秋蜜的再次出场又让金辉觉得警觉、异常。

秋蜜是这样出声的:

这两天,大家的工作状态出现空前的积极、和谐、奋进,秋蜜也常和大家一起作些力所能及的具体工作,从未有过的亲民,对大家格外鼓舞。就在大家十分感动、万分拥戴之际,秋蜜再次来到大家中间,悲伤之情溢于言表、泣不成声语不成调,向大家求援:弟弟出车祸,很严重,所幸,性命暂时还在,但需立即开颅手术,急需筹措大笔资金,否则性命攸关。

秋蜜向来持重于心、练达于世、厉颜悦色,此刻,也如热锅上的蚂蚁,乱了方阵。若不是碰上大难,绝不会这样子,金辉想。

大家纷纷表示同情,愿意即时出资出力助秋蜜度过燃眉之急。秋蜜万分感动,秋蜜说,谢谢大家,大家能拿多少拿多少,不要为难,等过了这关口,我缓下时间,便悉数归还大家,也会尽全力酬谢大家。

人心都是肉肉长的,且不说这是救人命,面对生死,再冷漠无情的人也会为之动容,更何况秋蜜说还会尽全力酬谢大家,这可是讨好、献媚领导的大好时机呀!人们前所未有的慷慨,纷纷出资三万、五万不等,尤其从前受过秋蜜关照的员工,更显阔绰。

金辉单位里的主管,性格有些闹门儿,年过四十没结婚,平日里经常被同事取笑其不正常的生活问题,秋蜜作为领导对此现象不仅不加以制止,反而常常附和好事者,主管大小贵为主管,既羞且怒,却一向敢怒不敢言。今天,秋蜜一改常态,主管面前一副既尊敬又怜惜的样子,主管一下子在众人面前受到尊敬,感动溢于言表,主动表示愿资助十万。这让金辉承受不住,主管平时不舍得吃不舍得穿,没有结婚,没有子女,钱都是绑在裤腰带上的养老钱,如果秋蜜存有猫腻,得多让人心疼啊!

这种阵势,金辉简直慌了神,金辉向来不会讨好领导,不得领导欢心,这般时候,再不解囊,秋蜜今后指不定得如何收拾自己,据以往历史,想想秋蜜所施手段,金辉那小心眼儿是既怕又急,况且这救人命,再不靠前,也太不男人!可是身上没钱,也从不带卡,工资卡向来媳妇保管。

金辉一筹莫展,急的悄悄给还在坐月子的媳妇打电话,“赶紧差人给我送三万块钱!”

“干啥?”

“别问干啥,我急呢!”

“你为谁急呢?”

是呀,我为谁急呢?我有想法?我想往上爬?我想当官?我啥都不想,我急啥?我急着就为救命!金辉猛然想起一招儿。

金辉对秋蜜说:“秋总,我赶紧陪你去医院吧,钱不是问题,完了大家都把钱送医院,我也通知媳妇把钱送医院,先赶紧去救人,回头,秋总,你自个儿也不缺那钱儿,是不?赶紧走吧,我这身板,白天、黑夜的都全包,全程陪您,保证把人救好。”

金辉的话令所有人感动,人们发现,一向倔强的金辉还有这一手,心里都自我滴咕责怨,这事儿没金辉办的漂亮。于是乎,大家都补充,“是呀是呀,在哪个医院,我们都能搭把手。”

但是有一个人貌似没被感动,秋蜜!秋蜜听了这话,收住眼泪,怔了一会,然后说:“不用,金辉,我家里人挺多的,是的,先不说吧,我得赶紧走。”

这急事儿就这么被简单搞定,就这么峰回路转又一村。

当金辉把这一切给竹风讲完,竹风也夸金辉干的漂亮。竹风说,人们一哄而上忙着出钱,总是有点那个、、、但我也说不好,哪里不对劲?以后,你看机行事,随机应变吧。

龙总出事,生前朋友也都鬼使神差般躲猫猫,竹风联系多人笼络不住一次聚会,只有当年“足下生辉”吴老板答应愿意见竹风一面。

于是,金辉陪竹风大洲面见应酬吴姐。

吴姐格外修饰过,还是掩盖不住明显的老态,形容憔悴。吴姐对竹风十分热情。

从吴姐口中,竹风弄明白,龙总的投资公司主要投资黄金期货,前期很挣钱,后期招募投资太大,出现严重亏损,为了急于弥补亏损,龙总以诱骗手段拉入巨额资金,本想釜底抽薪,然而咸鱼翻身只是神话,结果可想而知。

吴姐说:“他爱人有意劝他拿钱跑路,然而龙总不干,他想作最后一搏,他明白这最后这一搏就是生死一搏,不想再给老婆孩子添累,搏之前和爱人办了离婚手续,没想到这一搏真的成了生死线,他以为一死就带走全部罪责,可是法庭还是叛他爱人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五年,没收全部房产。”

“难怪,我打算见见龙总爱人,不被接受,原来是在服刑期呀。”

“她也是可怜人,龙总挣钱的时候,全给外面的女人花了,后来,龙总赔钱,她倒以合法妻子身份跟着倒霉,成天跟着龙总被讨债,现在倒挺好,法院宣判后,她难得清静,肯定不想见人。”

“吴姐这么善解人意!”

“不善解又能怎样,人已然死了,先前,我也不服,一生的积蓄让龙总赔光,随着闹事的人,我也闹过,可是龙总一死,我一下子想清楚,闹有什么用,不甘心有什么用,大不了一死了之,怪谁呢?只怪当初太贪财。”

“吴姐赔了多少?”

“我压跟儿没有多少钱,全赔去了。”

“当年足下生辉挣过些钱吧?”

“竹风,你笑话我,你清楚‘足下生辉’只是个幌子,挣的全是男人的钱,男人想给才有的赚。”

竹风不知说什么好,悲从中来。

吴姐接着说:“正是因为当年,龙总出手阔绰,我们走在一起,虽然后来分开,我们也是朋友,不象其它男人,走开后没了联系,如果龙总象其它男人一样无情,也许我就没有今天了。”

原来都是多情惹得祸,竹风想。

“赔的最多的债主赔有多少呢?”

“各自闹事儿,只狠劲往多了说,据说最大的单主王士木赔的最多。”

“王士木?”竹风惊异,“王士木和龙总向来关系不好,他俩不会合作,这个我十分清楚,再说王士木是地道的实业家,怎会这样盲从?”

“在他不知情下、是他的财务总监一已私见,本想利用公司巨额资金大捞一笔,没想到硬是把王士木那么大公司拖下水。”

“是吗?”竹风长思,我只一味沉浸在和叶萌的儿女情长,看来误了不少事呀!还好,投资王士木那点小钱撤单及时。

“这是单主,还有财团参与。”

“魏城还有谁能比得过王士木?”

“你们金融公司呀,龙总联手一家金融公司以高息为诱饵,利用金融公司平台飞单融集资金,众人拾柴火焰高,然后违规重拳出击。”

金融公司?哪一家?竹风脑袋“轰”一声,只说“是吗?”金辉虽未说话,听到此处,业已惊魂未定、心乱如麻。

“你想,若不全是这补不了的窟窿,龙总再气概,会用生命作了结?龙总事件涉及商界、政界、金融界,以至才没有开庭审理,只是律师作了一个结案陈词,整个事件中,出面闹事儿的只能算些小毛贼,真正的鳌头既没有闹事,也没敢露脸。”

说到金融公司,竹风戒备,不再往深处讨论,竹风大概判断,吴姐不可能真正清晰整个事件,她也只是这一事件一个小小牵连人,内幕不可能让她掌握。随岔开话题,关切地问起吴姐的个人生活。

“吴姐,这些年?还——一个人?”金辉起身朝窗边走去、、、

“一个!”吴姐笑笑。

“吴姐,结婚吧,我去吃你的喜酒。”

“我已经过了结婚的年龄,有人给我花钱,我就跟着他,不给花,我就一个人过吧。”

“结婚年龄不是规定好的,如果有人对你好,能娶你,还是嫁了吧,女人有个归属,踏实!”

“我虽说没有结婚,可是和我好过的男人,都是个个出色,现在老了,碰上的尽是窝囊蛋,嫁了又有什么意义?”

“吴姐,窝囊点没关系,对你好就行。”

“宁可找个杀人犯,也不找那窝囊蛋。”吴姐摇头,还是一把傲骨。

“看来,吴姐是放不下龙总。”竹风苦笑。

“龙总不想娶我,他以为我只会花他钱,他若是娶了我,我断然不会让他走上绝路、、、我会陪着他一起坐牢!”

竹风咽下口唾液,“生个孩子吧,吴姐。”竹风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这么说。

“经历过数次堕胎,怕是已经不能生育。”

竹风更是不知说什么好。

“嗨,说说你吧,你可是个有定力的男人。”

“怎么说?”

“当年,你和银杏,你有情、她有意,可是你们却都能抵住诱惑。”

“她现在怎样?”忧伤的话题让气氛沉重,而银杏的名字莫名地有股力量从心底令人清爽。

“我不知道,这孩子心里要强,有思想、有定力、有判断力,我相信现在过的一定很好,如果当时你们俩个真走出那一步,也许就毁了。”

“吴姐意思,我不配她?”

“不是不配,是太般配,你们俩个会玩的上瘾,你又给不了她应有的生活,你玩玩一般女孩子,玩过就玩过,可是银杏不是随意任你玩的,你若不娶她,她也许会走上象我这样的生活、、、”吴姐抽抽唇,欲说还休,暗喻自己也本非寻常女子,“所以,你是好男人,银杏也继续作好女人。”

竹风羞愧地低下头,吴姐绝对想不到,自己后来又陷入叶萌的生活。

见吴姐回来路上,竹风和金辉细思量,卷入龙总事件的金融公司,会是哪一家呢?俩人把魏城各家金融公司作了一一分析,几乎同时把目光对在一起,异口同声:

“你们公司!”竹风说。

“我们公司!”金辉说。

再进一步假设:朱香、替罪羊坐牢;秋蜜、借钱补窟窿?朱香单是吸毒,有警察就可以,上级领导不会亲临;历来,金融公司发生案件都是现于斯、止于斯,息事宁人,避免事态扩大化,不会深挖;所以只要秋蜜能埋住坑儿,罪责就可让朱香一个人承担。

“所以,秋蜜现在正在埋坑儿!”俩人又是异口同声。

俩人几乎等不得对方说完,你一句、我一句,完成推理,并觉得百密一疏!

金辉坐在副驾驶,拢起胳膊又扣住脑袋。

“你后怕吧?”竹风说。

“是呀,差一点借钱给她,这几年,秋蜜没少捞钱,怕是在龙总那里也赚过不少,近两年,经常有大客户来找秋蜜,秋蜜安排朱香接待,朱香让客户签字、填单,一大堆签约文件,却从未见单位账上资金积累,想那时秋蜜就可能开始私下承诺、高息敛财。”

“可怜,朱香被秋蜜利用,竟浑然不觉。”

“从秋蜜看中她姿色那一天起,就在利用她为单位业务谋发展,用无形的手把她推向时尚商业圈,她自以为姿色并智慧双存,被金钱诱惑和上流消费冲昏头脑,先是离婚,后又吸毒,为毒品不惜卖身,最后走进牢房。最可悲的是,这一切完成后,她依然不清楚幕后推手是秋蜜,竟还可怜地指望秋蜜去救她。”

“好一个秋蜜!阴险、高明!她盯上的菜,怕是谁都难躲魔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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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事后,他对她蚀之入骨,竟放弃她妹妹,来娶她!男友劈腿,被人设计,隔天,她从顾厉行床上起来:“昨晚我就当是被狗咬了。”狗?顾厉行权势滔天,万人之上,还没人敢在他面前这样说话!他阴鸷捏住她下巴,这女人,他记住了!从此,她就被他记上。她受欺负,他出面;她被人骂,他解围;前男友找上门,他一拳放倒!他这样记人的方式,让她受不了:“顾总,你在我身边到底想干什么?”“娶你,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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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日某王府张灯结彩,婚礼进行时,突然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小孩,对着新郎道:“爹爹,今天您的大婚之喜,娘亲让我来还一样东西。”说完提着手中的玉佩在新郎面前晃悠。此话一出,一府宾客哗然,然当大家看清这小孩与新郎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面容时,顿时石化。此时某屋顶,一个绝色女子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儿子,事情办完了我们走,别在那磨矶,耽误时间。”新郎一看屋顶上的女子,当下怒火攻心,扔下新娘就往女子所在的方向扑去,吼道:“女人,你给本王站住。”一场爱与被爱的追逐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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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韵之情缘

    嘛?十尾狐?很可爱,可是...为什么这只萌萌的十尾狐是自己?O__O"…狗血穿越,为什么不是穿越到倾国倾城的美女身上?为什么是只动物?好吧偶接受,可是这个多夫制是几个意思?男多女少,没事。为嘛连妖界也是?啊啊啊!!!乱了全乱了。